媳妇与枪(5)
在特殊行动组的宿舍绝对不用担心遇袭,谢征知道是程故。但正因为知道是程故,心脏才在猛烈一缩后,迅猛地跳动起来。
开门时,程故还在床上摆大字,就几秒的时间,程故已经神不知鬼不觉潜至他身后。整个过程,他一点没察觉到。
后背贴着程故的胸膛,小腹是程故游走的手,谢征有些乱,程故虽然喜欢开玩笑,也时常动手动脚,但从来没有用胯间的什物顶过别人。
他感觉到了程故的东西。
“程队。”谢征微转过头,沉声问:“你在干什么?”
“做不做?”程故声音满是蛊惑。
谢征尾椎发麻,小腹的热气逆流上涌,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
“上次是谁说要干我?”程故道:“怎么,怂了?”
谢征哪里受过这等刺激,血气一来,想也未想就突然转身,抓住程故的手腕,将对方压在门上。
剑拔弩张,汗水的味道就像催情的春药。
程故半眯着眼,眼里盛着程故看不懂的光。
“小家伙,晨勃了吗?”
说着话时,程故勾着一边唇,头向左边微微偏着,眼神与动作无一不散发着与生俱来的性感。甚至在说到最后一字时,还抬起腿,不轻不重地顶了顶谢征已经勃起的性器。
谢征再也无暇思索程故的用意,欲火被轻而易举地点燃,从被碰触的地方摧枯拉朽,燃至眸心。
他气息混乱地扯掉程故的内裤,手掌不由分说覆盖了上去。
程故闭眼扬头,肌肉绷紧,睫毛轻颤,眼珠在眼皮底下自以为隐蔽地转动。
直到这时,那伪装出的风流才被紧张戳穿。
而谢征却没工夫好好品味他的紧张,撩起他的背心之后,像一头饥饿难耐的兽,躬身咬了上去。
乳尖被唇齿侵犯,程故深吸一口气,用力咬着唇,喉结情不自禁地颤抖。他一手压在谢征肩上,一手抓着谢征后脑的发,骨节渐渐泛白。
谢征知道程故在发抖,却无法停下吮咬的动作,手亦用力揉捏着另一边乳尖。
仅仅是吻到这个男人的胸口,就忍不住将他拆吃入腹。
程故似乎发出了一声呻吟,谢征已经听不到了。他的听觉里充斥着自己猛烈的心跳,一路向下,湿吻落在程故的每一寸肌肤,胸肌到腹肌,肚脐到人鱼线。蹲下来时,他托着程故的耻物,毫不介怀地含入口中。
头发被揪住,抱紧的臀硬入顽石,谢征并无经验,舔了几下后就被程故撑开。
程故看着他,眼尾早已染上情红,“去床上。”
军队的床很硬,程故浑身赤裸躺上去时,眉头很浅地皱了一下。谢征将他罩在身下,吻他的眉眼,在他唇边啄了啄,“程队,你准备了东西吗?”
程故摇头,情红从眼尾蔓延至胸口,“你给我打出来,然后用那个……进来。”
谢征脑中闪过一丝犹豫,没有套子,也没有润滑,程故又没有做过,会不会受伤?
但怒涛一般的欲望顷刻间将犹豫冲散,谢征的腰被程故的腿缠住,意识彻底被兽欲占领,他再一次握住程故的分身,急切地套弄。
空气中的汗水味添了几分腥膻,谢征抬起手,舔了舔指尖的黏浊,托起程故的臀,慢慢将手指推了进去。
程故软着四肢翻身,胸口下沉,几乎贴在床上,臀部翘起,将浅色的穴口递到谢征眼前。谢征用最后的耐心,一点一点在那从未被人碰触的地方开疆拓土。
他很矛盾。想给予程故痛,却也不愿程故受到一丝一毫伤害。他不是温柔的人,却愿意将唯一的温柔给程故。
程故轻轻扭着臀,将他的手指含的更深。
他听见程故闷在枕头里的声音:“别弄了,进来。”
手指换为粗胀的阴茎,谢征俯身贴在程故背上,缓缓将自己埋了进去。
穴口被撑开,程故浑身一紧,谢征看不到他的脸,却能看到他因为用力呼吸而起伏的肩背。
“痛吗?”谢征停下来,扶住程故的耻物,一边在顶端搔刮,一边在后面徐徐顶弄。
程故摇头,声音与平时很不一样,有几分讨好,也有几分强硬,“你进来!”
谢征沉下一口气,胯部一挺,利刃长驱直入,顿时被温热包裹。
程故不动了,僵硬得跟雕塑一般。谢征被下腹的欲火烧光了清明,在试探性地抽送两下后,再也克制不住,开始了疾风暴雨般的抽插。
程故的身体,甜美如花蜜。
朝阳透过窗帘缝照进来,在宿舍留下半阴半明的分界线。光明的那一边,挂着两套整洁的军装,而阴暗的那一边,两具年轻精壮的身体紧紧交缠。
肉体相撞的声响与粗重的喘息混在一起,谢征的耐心在一次次的撞击中耗尽,操弄得愈加猛烈,滚烫的茎身碾平肠壁上的每一处褶皱,撞向某一点时,程故痉挛着夹紧,快感似狂潮,将两人拽入或光明或黑暗的地狱。
谢征就着插入的姿势,将程故翻了过来,程故泄出蚀骨的呻吟,眼中的春水几乎将谢征淹没。谢征俯下身去,紧紧捏住程故的下巴,一边与程故接吻,一边继续操干。
程故扣住谢征的后脑,舌顶入谢征口中扫荡,在这个放肆的吻中占尽主动。
他射在谢征小腹上,大口喘气,高潮之后的模样甚至比主动邀欢时更加迷人。
谢征抱紧他,再次猛干了十来下之后,将精液尽数射进他的体内。
光影分明的宿舍里,急促而淫靡的呼吸渐渐平缓下来。忽然,程故翻身坐在谢征腰上,那处的精液从分开的腿间缓慢淌出,落在谢征再次勃起的性器上。
程故摆送着腰,恶作剧似的蹭着谢征,微红的唇角勾起,声音带着蜜意:“下次还来吗?”
08
21岁到24岁这三年间,谢征与程故的关系在战友、室友之上,又添了一层——炮友。
单说“炮友”,似乎也不太准确,炮友讲求互不牵挂,不谈感情,做完拍屁股走人。但谢征觉得自己与程故显然不是这样。
打从第一次进入程故,谢征就感受到一种责任。
程故听说后却笑着往他腿上一躺,玩着他的下巴道:“我又不是姑娘家,你负什么责?把我娶回家养着吗?你那么穷,不如我养你吧。”
谢征从未跟程故说过自己的家世,队员档案也不相互公开。过去谢征在军校的同学不少来自社会底层,谢征观察他们的生活习惯,学得有模有样,到特殊行动组后全无纨绔之态,平时训练格外刻苦,倒显得比底层家庭出身的孩子更能吃苦。
程故有次问他家里是干嘛的,他随口将军校室友的家庭背景挂自己身上,说父母都是炼钢厂的职工,厂子不景气,可能撑不到退休了。程故立马宽慰他,说没事,特殊行动组的成员在脱下军装之后会拿到一笔非常可观的退伍金,给爸妈养老没有问题。
“那你呢?”谢征问。
“我什么?”
“你会退伍吗?”
程故笑了:“我不退。”
“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这里啊。”程故道:“再说了,我爹妈比你爹妈有钱,他们不需要我养老。”
谢征没说话。过了挺长一段时间,当程故都忘了退伍与养老的话题时,谢征才假装随意地提到未来。
“我想一直留在特殊行动组。”
“嗯?不往上面爬了?”程故正在练枪,专注的神情比平时更多一分蛊惑人心的力量。
“也不是。”谢征道:“多锻炼几年吧,以后有机会再考虑要不要往上面爬。”
“你啊,跟我一样,就喜欢咱们这儿的气氛。”
谢征淡笑:“算是吧。以后就算不在特殊行动组待了,应该也不会退伍。”
没有说出的话是——你想留在军中,我就放弃家业,在这儿陪着你。
因为常年与枪为伴,程故的指腹生着粗粝的茧,落在皮肤上的痒轻而易举滑至心底。谢征叹了口气,握住程故的手腕,低头亲了亲他的指尖,“你想怎么养我?”
“你又不挑食。”程故眉眼微弯,“早餐包子,中午馒头,晚上……嗯,晚上大香肠。”
“谁的大香肠?”
程故收回手,大咧咧地揉自己腿根:“你说呢?”
谢征弯腰衔住程故的唇,交换一个绵长的吻后,舔着程故的耳根道:“今晚还不知道谁吃谁的大香肠。”
那天并非休息日,他们没敢做得太过火,释放之后谢征并未退出,埋在程故身体里舍不得出来,缓慢地碾磨,恨不得将身下的人紧紧锁住,一辈子不放开。
但程故,似乎只想与他做某一个时间段里的恋人。
是“恋人”而非“炮友”,这不是他刻意美化这段肉体关系,而是程故如此定义。
第一次尝腥之后,程故骑在他身上,问他还有没有下一次。
他没有回答,翻身夺过主动权,立即给了程故“下一次”。
从清晨到日上中天,饶是体格最出色的战士也精疲力竭。做完最后一次后,程故将他的头按在自己情红斑驳的胸口,轻声道:“要不咱俩就凑合着处处朋友?”
谢征闭上眼,听着程故咚咚作响的心跳。
程故缓了一会儿,不那么累了,嘴又讨人嫌起来:“你程队虽然阅人无数,但还没谈过恋爱,试试怎样?程队会好好疼你的。”
谢征咬住程故的乳尖,含糊道:“好。”
如队里的前辈所言,尝过云雨之事的乐趣后,程故收敛了许多,爱玩爱闹的性格没变,但调戏新队员、惹老队员的事做得少了。有阵子连队长张冠一都说:“姓程的突然不皮了,我怎么觉得那么不习惯?”
其实程故皮还是要皮的,但就不怎么跟其他人皮了,专门皮谢征。
谢征也是兜着这祸害了,孑然独行二十多年的人生突然闯进一个活宝,生活像被撕开了一道口子,外面的世界五光十色,刀光剑影。
明明是被上的那个,程故在性事上却要掌握主动。哪天可以做,哪天不能做,由他说了算;什么姿势舒服,要不要射在里面,也由他说了算。完事后还要黏在谢征身上耍一会儿赖,撒一会儿娇,哼哼唧唧非要谢征抱自己去浴室清理。
谢征无一不从,甚至十分享受他的依赖与那些看似不讲理的要求。
有些事情在旁人看来是矫情,但在当事人眼中,不过是双方都乐在其中的情趣。
穿上征衣时,程故还是那个无所不能、冷静强大的战士。而两人独处时,程故卸去防备,坦坦荡荡沦为被快感支配的兽。
谢征唯一不太明白的是,程故对做爱的日期有种近乎病态的偏执,比如每隔三个月,就有三天绝对不做,哪怕那天两人状态都很好,并且刚好轮到一队休息。
程故的无赖是情趣,谢征的强迫也是情趣。好几次程故耍赖,硬是不做,谢征不理,扒掉他的裤子就开干。他象征性地挣扎,真被进入了,却身子一软,主动扭着腰身,双腿不由自主缠在谢征腰上,假装凶狠地威胁:“今儿不让我爽够,你就别想出这扇门。”
有之前的经验,谢征再次将程故罩在身下时,原以为能与之前几次一样,程故闹一闹就算了,结果程故掐住他的下巴,声音冷了下来:“今天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