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味道我知道(13)
“片片片片片片……”好好一个名字愣是被白若风叫出一片兵荒马乱。
片片再次推开门,小脸从门缝里露了出来。
“给你。”白若风头扭看向卧室的门,避得不知道是哪门子的嫌,轻咳着将内裤递过去,“穿吧。”
他俩的手指触电般碰了一下,白若风的指尖沾上了水,荆兴替的指尖碰到了一团火。
“哥哥。”荆兴替又把内裤扔回去。
“快穿衣服吧。”白若风背对着门,没感觉到肩头多了块小小的布料,挠着头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催促,“天气冷容易感冒。”
“你拿错了。”他小小声嘀咕,“不是这条。”
白若风:“……”?
“是奶白色的。”
白若风:“…………”???
“这条我穿着不舒服。”
行吧,片片舒服最重要。
白若风硬着头皮把内裤从肩头拿下来,跑到柜子边找奶白色的那条。片片就躲在浴室的门后面,眼巴巴地看着白若风的背影。
是不是逼得太紧了?荆兴替有点不太确定。
白若风生气的模样他还没见过呢。
找到奶白色内裤的白若风又回到了浴室门边,小O伸出滴水的胳膊,接过,在门后窸窸窣窣地穿。
白若风触碰到片片手的指尖微微颤抖,加上听见浴室门后的声音,实在忍不住,跌跌撞撞跑到楼下,找到洗手间躲了进去。
片片的味道,片片的体温。
明明从小感受到大,如今却开始蹦火星,烧得他理智全无。
白若风哭丧着脸把手伸进裤裆,在一楼的洗手间里自力更生。
而荆兴替在浴室里并没有把内裤穿上,小O的睫毛上粘着水珠,几缕乌黑的发丝贴在额角,苍白的皮肤微微粉红。
他背靠浴室的门,纤细的手探进了半湿的浴巾,跟楼下的白若风在同样的时间做了同样的事情。
不同的空间里,交缠的呼吸汇聚成了青春的鼓点。
荆兴替解决完,扶着墙脚步虚浮,洗手的时候看见了阻隔剂,他想了又想,没喷,只涂了点身体乳。
地上还有白若风没写完的作业,荆兴替挪过去看了几眼,发现alpha还是在糊弄,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手指揪着书页想要用力,片刻,忽然泄气。
留下痕迹,挨骂的还是白若风。
他回到床上,裹着被子想念alpha的气息。
动情过后的omega有点任性,歇得恢复力气,立刻趿拉着拖鞋去找小A。
小A正在一楼的浴室里忏悔。
白若风,你真是个禽兽。
白若风,你真是个混蛋。
白若风……白若风你怎么那么喜欢片片啊?
alpha懊恼地洗手,嗅了嗅空气里浓郁的信息素,忽然想起一楼的洗手间是爸爸们用的,连忙提着裤子找阻隔剂。
完蛋了,要是没有阻隔剂,会被爸爸打死的。
好在白若风幸运,洗手台下有一瓶小小的阻隔剂。
白若风立刻举着小瓶子狂喷,喷到自己身上的味道都快没了,才鬼鬼祟祟地溜出去。
可惜躲得过爸爸们,躲不过抱着胳膊站在楼梯上的荆兴替。
小O披着长及腰的毯子,头发还在滴水。
“片片?”白若风脚步猛地一顿,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怀里就撞进来一个奶香四溢的小宝贝。
“若风。”荆兴替紧紧地抱着白若风的腰,被alpha的信息素笼罩的时候,紧绷的情绪得以舒缓。
“怎么了?”白若风的语气因为忽然黏糊糊的小O变得温温柔柔的,“想哥哥了?”
“嗯,想哥哥了。”荆兴替仰起头,湿漉漉的发丝蹭着alpha的下巴,“我还发现哥哥的作业没好好做。”
白若风:“……”
所有的温情都被严厉的荆兴替打碎,白若风尴尬地摸着小O的发尾,又开始不由自主地撒娇:“哥哥认真写了。”
“没有,你才不是这个水平。”荆兴替不为所动。
“好好好,哥哥去重写。”白若风伸手把头发撩到脑后,露出光洁的额头,习惯性地蹭omega的颈窝。
湿热的触感又让两个人同时一震。
不行不行。
白若风迅速撒开片片,规规矩矩地跟荆兴替回到卧室。
太容易动情了啊!
小A拾起自己的习题册,发现片片在往床上爬,没忍住凑过去,用腿圈着他写作业。
结实的臂膀绕过荆兴替的腰,他看着alpha捏笔的骨节分明的手,打了个喷嚏。
“和哥哥靠得近些。”白若风把片片往怀里拢了拢,“你啊,这才十月份就这么怕冷,冬天怎么过?”
“有你呀。”荆兴替不太敢动,怕打扰白若风做题。
白若风被他的回答唤起了回忆,尘封的记忆纷至沓来。
在alpha还没有去帝都之前,那段可以称之为童年的时光里,一直是和荆兴替一起上学的。
omega好软好小,他那时就有这种感觉。
每到冬天,荆兴替都容易感冒,经常和omega父亲一齐打喷嚏,病恹恹地挤在一起。荆戈别无他法,只能把荆兴替送到白若风家里,拜托白易和缪子奇照看孩子,等范小田的身体好了,再把儿子接回去。
白若风从小照顾生病的荆兴替,知道他到冬天特别怕冷,手脚冰凉,就算开暖气也不管用。小alpha一开始会给弟弟冲热水袋,后来发现荆兴替被烫伤,差点急哭,哪敢再用热水袋,而是直接抱住荆兴替的脚。
可以说荆兴替的冬天是靠着白若风度过的。
白若风把下巴搁在他肩头,在习题册上选了个C。
“错了。”荆兴替忽然伸手抓住alpha的手,“选A。”
“嗯。”白若风毫不怀疑地将答案改掉,“片片,等下次考试,你肯定是年级第一。”
“不会的,学校里成绩好的学生很多。”
“没人比我们片片更聪明。”白若风笑了。
他感受到了alpha胸腔的震动。
“早点睡吧。”荆兴替见白若风把答案改好,爬到床边关灯。
他们谁也没提为什么还睡一张床的事,小O也没力气干坏事,难得安安稳稳地闭上了眼睛。
当然早就受过刺激的白若风是不可能那么容易睡着的,乱七八糟的梦一个接着一个。
先是亲片片,后来开始摸,再然后片片忽然和别的alpha并肩出现,把白若风的好心情破坏得一干二净,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在气。
晨鸟在窗外叽叽喳喳,白若风怀里的小O又香又软。
哦,做梦。
白若风习以为常,迅速调整状态,甚至还有点满意,因为今早他忍住了,没有勃起。
厉害了啊,风哥。
这都能忍住,牛逼!
第十五章 进了局子的白若风
白若风美滋滋地给自己鼓劲儿,继而想起周末约架的事,神情再次跨下来。
今天就是周末啊!
还好荆兴替要带荆老爷子去疗养院,不过他不能放松警惕。
白若风蹑手蹑脚地从床上爬下来,替片片掖好被子,再从自己的行李箱里扒拉出一件夸张的黑色机车服。
围巾和口罩自然不可少,墨镜也要戴,反正要捂得亲爹都不认识。
穿戴好一切的白若风最后看了一眼荆兴替,趁着房子里的大部分人没醒,去干自己的“大事”。
地下商品市场在哪里,白若风根本不知道,他骑着车,走一个路口,看一眼手机地图,等到的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分钟。
两小搓人正在激情对骂,疯狂喷脏。
二中的学生说白若风胆小鬼不敢来,实验高中的学生骂对方心怀不轨将打架地点定在自己的地盘。
而风哥把自行车往马路边一扔,口罩围巾眼镜一样不落,虽说是伪装,可看着反而更可疑。
“可疑”的白若风溜达到实验高中的学生身后,长腿一拦,挡住冲过来的二中学生。
仔细一看,还是熟人——鸡毛掸子。
“冲什么冲。”白若风拎小鸡似的拎着鸡毛掸子的衣领,“赶着去投胎啊?”
鸡毛掸子还保持着挥拳的姿势:“你谁啊?”
实验高中到学生也问:“你谁啊?”
白若风:“……”
白若风将口罩拉开一个小小角。
“风哥啊!”
“感冒了。”白若风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和白易一脉相传。
“怎么打?”alpha甩着手腕,把鸡毛掸子扔回去,穿着短靴的脚踩住了凳子,“单打还是群架?”
县城里的学生们还没见识过这样的阵仗,在他们看来,两边的头头打一架,谁赢谁做最终的老大就完事儿。
哪晓得白若风路子这么野,已经开始卷起衣袖准备干架了。
“车轮战也行啊。”白若风的笑声有点闷,但是声音坏坏的,特别刺激人。
自尊心极强的小A们瞬间爆炸,一个个攥着拳头,估计白若风再说几个字,就能冲出来。
不过白若风却沉默了,alpha抬起头,视线在地下商品市场里的摊位上晃了晃。
打群架极其挑地点,一个有道德的校霸不能破坏公告设施,不能打扰别人做生意,要是越界,那就是混混。
混混和校霸是不一样的。
白若风乐意做校霸,却不想做混混。
当混混是会被爸爸们打的,他自己也不屑于当。
白若风伸手勾了勾口罩的边缘,先把围巾解开,再把墨镜摘下挂在衣领边,他身上的机车外套的衣摆上有圈白色的毛毛,白若风在出手前,一直在摸。
他觉得二中的人是故意把约架地点定在地下商品市场的,赌的是他们不敢出手,或者出手会砸掉别人的铺子。
总之想把事情闹大。
而且他还在几个二中的学生口袋里看到了刀柄。
既然你们想闹大,那就大吧。白若风偷偷用口袋里的手机报了警。
没想到爸爸们都是警察的白若风还有报警的一天。
不过在警察来之前,白若风还要提防带刀的学生干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奈何实验中学的学生并没有他看得那么长远,还在和二中的学生激情打嘴仗。
“你是我孙子!”
“我是你爸爸!”
“操·你妈!”
“干·你爸!”
“小垃圾!”
“大变态!”
这都骂得什么?白若风听得眼皮子直跳,脚一抖,把凳子踹倒了。
——哐当!
也不知是谁喊了句:“干·他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