砸了电视机又打开了煤气(abo)(18)
“我愿意的,”付千钟的脸靠的离他很近,眼神专注,看着他,下面一寸寸地往里顶,边说,“我愿意的,星星,我是怕你后悔。”
叶子星的眼睛被他哭肿了,睫毛被眼泪沾湿,一簇簇地黏在一起,看起来可怜极了,细声细气地问:“我为什么要后悔呀?”
付千钟的动作和声音一起停下来。
叶子星哼了一声,不甘心地拽住了他:“你说呀,我为什么要后悔?”
付千钟嘴唇张张合合,顿了又顿,用大拇指抹叶子星源源不断的眼泪,又低下头去吻他的耳朵,低声问:“你愿意被一个生不了孩子的alpha标记吗?”
第27章
路透叶子星采访的视频时长并不长,只有叶子星说话的部分,截出来一共也就45秒。
但付千钟在医院地走廊看了很久,无数次循环,看叶子星的眼泪在他的尖下巴上晃晃荡荡,始终也没落下来。
付千钟的心都被叶子星可怜的语气给牵住了。
范思白撞上来的时候,肖婷也没能拦得住,他整个人都扑到付千钟身上,手机掉落到地上发出啪嗒一声。
范思白身上信息素的味道一下子席卷上来,浓烈地呛人,几乎要赶上发情期的Omega。
这个时代人工性腺的置换已经非常成熟,甚至有思想比较极端的omega会因为想要摆脱发情期的束缚,在没有任何外伤的情况下选择这个手术。
但没有多少人会像范思白一样,把原生信息素的种类也换掉。
毕竟信息素直接和基因挂钩,置换信息素会导致体内激素水平急剧变化,很不可控。
范思白换了性腺之后情绪起伏一直很大,刚开始的时候甚至整宿的睡不着,动不动就要崩溃大哭,还出现过精神性呼吸困难,因为付千钟与新信息素的匹配率极高,具有一定安抚作用,只有付千钟在他身边的时候还好些。
“你去哪里了?干什么一直不回来?”范思白在医院呆了近两个月,早不像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大明星,瘦了很多,脸上的颧骨突出的很明显,脸色发白,这会儿瞪着眼睛看人,乍一看,还有点骇人。
付千钟低头看他,眼神有点复杂,顿了一顿,没说什么,先弯下腰去捡手机。
程奇给他发了信息。
范思白的手背上的针头被他胡乱地拔掉,针眼没有好好堵着,他抓付千钟又抓得用力,血顺着他的手背往下滑,就滴在付千钟的手机边上。
付千钟的手机屏幕还停在那个视频上,他直起身,看见范思白脸上不可思议又愤怒的表情。
“你为什么看他?”范思白轻声问。
付千钟没有回答,用另一只手点开了提示。
“为什么?!”范思白的声音立刻拔高了,换了性腺以后,他的暴躁往往都来的突然而激烈,崩溃地质问,“我都为你换了性腺了!你为什么还去看他!”
而付千钟手机上,程奇在和他报告。
程奇说叶子星的节目组遇到了泥石流,他所在的那辆车开进去了,开到那段全程崩塌的道路里去了。
付千钟脑子翁的一声,耳朵里开始循环他拨打电话时那几声忙音。
范思白还在拽他:“你不许看!”
付千钟没有空理他,他慌不择路地想下楼,联系秘书室。范思白被他扯得往前踉跄了一步,没有注意,跪到了地上。
两个人的喧闹已经引起了周边的关注,每个病房都挤满了人头,看到这一幕,议论声纷纷便响了起来。
护士脸上的表情也很微妙,大多数对付千钟充满指责对范思白充满同情,走过来想要扶他。
范思白没叫他们扶,他死死地拽住了付千钟,手指用力到发白:“你去哪里?你要去找他吗?”
付千钟用力扯了几下,都没扯开。
他烦躁极了,抓住范思白的手腕往外扯,力道用得不小。
尖锐的声音从范思白的喉咙里发出来,他的眼睛睁得太大,以至于眼球都看起来过于突兀,红血丝遍布在上面,有液体从里面渗出来,溢出了范思白的眼眶。
付千钟抓住范思白的手指,一根一根的往外掰,范思白抓回去,他就又去掰开。
如此往复几次,付千钟还是甩开了范思白的手,范思白人跪不住,摔在地上。
围观的人们开始对付千钟指指点点,大约都觉得这个alpha太过于狠心。
范思白脱了力,支离破碎地喊:“我们现在匹配率百分之百了,付千钟,我还有什么比不上他,啊?我还有什么比不上他!”
付千钟走地很快,一步没停。
范思白疯了一样,尖叫起来:“付千钟!你去找他又怎么样!你敢把你根本生不了孩子的事告诉他吗?你敢说吗?!”
周遭的议论声忽然变了,对付千钟的看法大约从不认同里生出一些可怜。
付千钟回头看了范思白一眼,一眼好像看到了这一个月扭曲的生活。
付千钟不敢。所以他才在这里。
他三年前告诉范思白,换来冷冰冰的背叛和指责,问他一个孩子都给不了他的alpha有什么资格不让他离开。
他不敢,他害怕叶子星也说一样的话,怕叶子星离开,可也怕叶子星后悔。
所以他对范思白束手无策,只被范思白一句“我去告诉他”,就屈辱地困在这家医院的一个病房里,要对他言听计从,体贴关爱。
年初《醉江湖》酒会,付千钟捂住范思白的嘴,不想让叶子星听见的是自己最深的秘密,也露出最软的软肋。
范思白抓住了,利用了,自欺欺人地把付千钟用叶子星做要挟圈在身边,还假装有了最匹配的味道,就是最相爱的人。
范思白见人停下来,还以为付千钟动摇了,立刻靠近过去,抓住他的衣摆:“我不介意,付千钟,我不介意的,只有我不介意。我现在也没有腺体了,我也生不了孩子了,我们天生一对是不是?”
范思白一边说一边仰头朝他笑,网上都说他笑起来像个小王子,付千钟三年前也觉得,可现在他嘴角实在牵地太僵硬,挂着满脸的泪,看起来实在不太像个王子了,像个扭曲的可怜虫,即可怜又可笑。
付千钟后悔了,他短暂地想了一下,通知范思白:“我会告诉他的。”
可付千钟还是怕,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紧绷着,屏气凝神地等着叶子星的回答。
——“你愿意被一个生不了孩子的alpha标记吗?”
“不要。”叶子星说。
付千钟的心脏猛地收缩,握住他手掌下意识缩紧了,拽地叶子星都疼地叫了一声。
叶子星的眼泪还是很烫,落在哪里都很疼,像锋利的刀片,剜开了付千钟一路的幻想和侥幸,很轻易地就叫他心四分五裂那样疼。
也是灵丹妙药。
“你…”付千钟梗了半天,很艰难地说出一个字,叶子星便打断了他。
“我不要别的alpha,我不要,”叶子星哭着说,“我就要付千钟。”
付千钟呼吸顿了顿,他撑在两边的手臂弯曲下来,靠近了贴着叶子星,问:“如果付千钟就是这个alpha呢?付千钟如果连孩子也给不了你,怎么办?”
叶子星的情热过去一阵,又重新起来,他身上越来越热,叫叶子星开始难耐地扭动起来。他不明白眼前的人问题怎么这样多,有些愤愤地道:“我就要付千钟。”
他伸手拦住付千钟的脖颈,人贴着他蹭,声音里情欲和依赖都很重,软道:“只要是付千钟就可以。”
话音刚落,叶子星便尖叫了一声。
付千钟的东西猛地顶了进去,用从没有过的速度和力道发了狂地干他。叶子星起先还叫了几声,后来叫都叫不出来了,只能偶尔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尖细的气音,全身泛红地被付千钟翻来覆去的顶/弄。
“星星,星星,”付千钟吻着他的脸,他的唇,他的鼻尖,他的眼皮,吻一寸喊一声,仿佛是受到叶子星的启发,要喊到他把自己认出来为止。
后头的大东西拔出来又扎进去,每动一次就叫叶子星受不了的全身抖,手掌拽住付千钟的肩头,几乎要掐出血来。
“星星,”付千钟还是喊他,又把人抱起来了,性/器随着他的动作到达更深的地方,终于顶住了那个叫两个人都一颤的腔口。
付千钟的动作停了一下,用双手揽着叶子星,最后一次询问他:“真的可以吗,星星?”
叶子星会思考的脑细胞都能用手指数的出来了,只知道扭着腰叫他的名字:“付千钟……”
付千钟很温柔地应他,却仍不动,伸手把叶子星盖住眼睛的头发拨开了。
叶子星脸上全是汗,终于不似刚见到时那般苍白,满脸的潮红,像春天最嫩的桃。
付千钟忽然想起第一次见他,叶子星胆子那么大,帮他泼人,带他逃跑,在他训人的时候偷偷不服气,酒会上喝了酒,说是他男朋友。
那时候的叶子星,脸也是这样红。
付千钟在来找叶子星的时候,他的车在L市盘山公路某一段的峭壁处停了几分钟。
而他叶子星原来在悬崖边整整停了两年。
付千钟怕叶子星介意,又怕他离开,所以一面欺瞒,一面自以为是地给他预留后路。
他以为车只要不掉下去就好,殊不知车一半着地,一半悬空,在悬崖边摇摇欲坠,更叫人难熬。
付千钟和叶子星就坐在这辆车里,都假装地面平坦,其实各有各的提心吊胆。
在感情这件事上,付千钟实在不像个杀伐果断的身居高位者。
他太笨了,顾此失彼,本末倒置,还后知后觉。
撒了一个谎就用无数个蹩脚的谎话来圆,一环扣一环,一点点变得手忙脚乱,应付不及,终于也叫包着火的纸烧着了,伤到了最心爱的人,才晓得后悔。
可他一开始就错了,因为叶子星和范思白,明明就是不一样的。
“你快进来呀。”等了一会儿,叶子星耐不住地开始磨他。
付千钟解痒似的轻轻顶/弄,俯身问:“认出我了吗?”
叶子星的意识都不知道清不清晰,眼睛里都是水,懵懂又诱人地楚楚可怜,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胡乱地点头。
付千钟也就不管他是真的认出来还是假的认出来,用力刺了进去。这一年的七月十二号,l市山体滑坡发生后两天,s市的高档酒店里还在觥筹交错,大洋彼岸大多数人已然如梦,欢乐场还是夜夜笙歌,南半球正值冬季,一片雪花落在企鹅的脚掌上。
而付千钟的手紧紧拽住了叶子星的,指缝穿插,扣紧,世界上从此多了一对相互标记的恋人。
第28章
叶子星是被一种类似于小时候教室顶上的电扇声吵醒的,只不过更大,更剧烈,更吵。他睁开眼睛,先是看见了付千钟微微长出胡茬的下巴,意识还未回笼,手便先伸出去,触了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