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书(36)
在学校里没有人喜欢杨九鹤,因为男人背地里做的事情,大家觉得他阴阳怪气恶心得要死。
杨九鹤不明白,男人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
关于这个,他的继父在听到后笑了,“没什么原因,只是我个人爱好。”
“再说,你妈吃我的用我的,从她儿子这里拿点回报,不可以吗?”
后来,在每一次几乎算是酷刑的虐打里,杨九鹤渐渐心理扭曲。
他无数次被男人称赞是条天生的贱狗。
最低级,最廉价的垃圾。
杨九鹤在贫穷里出生,屈辱中长大,最终堕落。
他面不改色的持续三年给继父下药,冷眼旁观对方身体一点点垮下,他想老天总归是心软的,过了这么久苦日子,在二十岁生日那天,男人心脏病发死掉。
杨九鹤笑了有两个小时,边笑边哭,到最后脸都在疼。
他先是装作悲痛欲绝,办好男人葬礼,将他所有财产抢过来后买通殡仪馆的人,让他们挑具假尸体在所有亲戚面前做了场戏假装男人已经被火化。接着等事情完全结束后回到殡仪馆,让工作人员把真正的尸体拿出来,用刀子一点点肢解。
为了这个计划,他在大学读解剖学,苦读那些医学知识为的就是要将男人身上的肉完整割下,一部分给他那个贪财的母亲吃,对方既然这么没有心肝放弃了他这个儿子,那么她应该尝尝自己老公的心脏和肝肺,有句话不是叫吃什么补什么吗。
剩下那部分他用个袋子装起送给流浪狗们吃,他想或许男人恶臭的身体它们或许不爱吃,又去研究了下狗类最喜爱的食物,添加了点它们爱的味道进去。
料理完男人的身体,他将那个囚禁了他十九年的房子卖掉,带着女人回到他以前的家,买了几条用来锁狗的链子回来把女人锁在家里,先是好生供养几天,等到对方飘飘然时一盆冷水倒下。
杨九鹤发誓要让对方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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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岚笙不想知道面前已成一副骷髅架子的女人经历过什么,女人似乎也不想再回忆一次,不过他在听到一半女人说杨九鹤被继父绑起来虐打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来这里的第一天也是被人绑在儿童椅子上。
还挺....有感触的?
不过......
他听女人把故事讲完,看着眼前的母子——一个瘫在地上苟延残喘,一个好整以暇的靠在墙上。
到底有几个版本?
这和周岚笙之前猜测的什么母亲歧视同性恋,对儿子进行精神调教完全不一样,在这个故事里多了个角色,杨九鹤的父亲。
他发现无论故事真伪如何,杨九鹤永远是受害者,他的母亲永远是施暴者。
这是怎么的,周先生觉得啼笑皆非,他没兴趣知道杨九鹤的事情,对方编织一个个谎言和凄惨故事是想让自己对他产生同情?还是说想让自己怜悯他?
他站在原地没动,这次是真的心里丝毫波澜不起,甚至想说你们母子两个卖惨演戏就到一边去,能不能帮我把身上的锁链解开放我走。
杨九鹤问,“先生听完后.....觉得怎样?”
周岚笙反问:“我应该觉得你怎样?老实说除了恶心没什么别的感觉。”
“恶心谁?”
“都恶心,你们三个人....都是奇葩,”周岚笙干笑一声,“老天爷安排得还真是巧啊,这样三个人都能走到一起成立个家庭,你们没有心,不知道怎么去爱,我....”
“我怎么不知道?”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对面的杨九鹤打断,对方像被戳到某个点般变得很激动,杨九鹤边说话边顺带踢了地上女人一脚——“我也很想被爱,很需要一个人来关心我,可是...谁来?我的母亲当我是能换来金钱的工具,亲生父亲抛弃我,继父是个有虐待倾向的垃圾,你说我要怎么有心,怎么去爱?”
“有人教我吗?”
他脸上出现了个受伤和彷徨的表情,在这刻表现得像个无助的孩子,踉踉跄跄走向阳台那边的周岚笙,他低吼,“你说我没有心、不知道怎么去爱,那你有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这么容易喜欢上你,一条糖果、一瓶药几包绷带就能被打动.....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的抗拒吗?我知道你很想离开这里,但是你走了谁又能来救我?我放过了你谁来放过我?!”
周岚笙看着他,觉得对方演技真是好,在恶与善之间的无缝切换,他面带讽刺地说,“无论你有多惨、多无辜,有多少个苦情故事,在我看来你只是个无端把我绑架到这里、在对我进行虐待和施暴的杂种。”
没错,周岚笙本性善良,但这不代表他会以德报怨,对一个施暴者给予善意。
杨九鹤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僵住,像是一口气提不上来般足足三秒后才回到刚才的可怜弱小,他重新开口,“我们....不是同样的人吗?我被母亲抛弃,你被恋人抛弃,他不是只爱工作忽略了你很久吗,周先生....我们....是同一类人,应该在一起。”
“.....你有病吧?是,我承认程豫或许已经变得没有过去这么爱我,这次回去后也许我会和他分手,但男朋友没了不是可以再找一个么,我就非得要一蹶不振自暴自弃?”周岚笙被他说得头疼,觉得对方脑回路实在不是自己能够理解的,杨九鹤简直不可理喻,他说,“我没有你这么软弱,就算你母亲说的话是真的,你被继父虐待了十年,但....那关我什么事?我没有这么大能耐可以去拯救一个心理有问题的病人,你需要的是心理医生而不是我。“
”杨九鹤,我们经历的事情不一样,我非常坚强,也很清醒,不会和你一起堕落。”
他一番话说得斩钉截铁,脸上又是莫名其妙的表情,面对那边凄苦可怜的杨九鹤,反而显得对方像小丑一样可笑,再看蜷缩在地面色发黄的女人,更是形成鲜明对比。
——周先生天生和他们不是同一类人。
杨九鹤突然意识到这点,他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永远无法追上对面的人,周岚笙对他只有冷淡和鄙夷。
“不行.....”
“不可以.....”
杨九鹤站在周岚笙一米外,茫然低垂下头,神情变得很恍惚,“我们...我们是一样的....你该属于我......”
他声音太小,听起来像讨厌的蚊子在耳旁“嗡嗡”叫,周先生皱起眉,看向地上的女人,“你把电话给我,我要打120叫救护车过来。”
“但凡你还有半点人性,想要被救赎,就应该让我把你母亲救过来。”
他的话一字不漏传进杨九鹤耳朵里,他抬起头,“对...对...还有这个女人,”杨九鹤转过身看向女人,睁着眼盯了一会,突然咧开嘴笑了,他“咻”地把手探到旁边茶几上——那里是周岚笙来这里第一天,试图想要抓住的那把水果刀!
周先生瞪大眼,本能想要冲向那边,然而不过向前迈出一步,就突然像个没了双脚的娃娃般摔倒在地。
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使不上力气!
“你对我干了什么?!”
“......先生这几天有没有发现,自己睡的特别好,即便是没有安眠药每晚处在这样阴森恐怖的房间里,也能一睡到天光。那是因为.....我在你每天的饭里都下了点迷药,份量不多,不过在这几天的积累下刚好就是.....能让你在这时完全失去抵抗。”
“本来是想用来防止你逃走的,不过现在这样也挺好的。”
被他质问的人半蹲在女人旁边,右手揪住女人头发将她的头狠狠扯起,让那张丑陋、遍布皱纹的脸正对周岚笙。
“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杀死这个贱女人。”
他说。
“把你弄坏....摧毁.....或许这样就会...完全属于我。”
杨九鹤左手执刀——
尖锐的叫声伴随着外头劈下的闪电,在这窄小的空间里膨胀挤压。
周岚笙眼前全是血。
第一刀落在女人脖颈上,鲜血喷射而出,杨九鹤半张脸都是血,他好奇地伸舌尝了尝,骂了句后不断把刀捅进女人脖子的其他地方。
水果刀的长度和宽度都很短,这让女人的死亡时间变得漫长。
像当年她选择让自己儿子陷入被暴打和跟踪的痛苦里般,现在对她来说也是个酷刑。
女人歇斯底里得像个市井妇人似的尖叫,又像个孩童般涕泪横流地跪在地上哭。
然而她的亲生儿子无法体会到她此时的心情,反而很开心,甚至愉悦地唱起歌。他捅得累了,就停下动作扭头看左边——
瘫倒在地上的周岚笙。
这时的周先生觉得自己像个废人,在目睹、纵容一个恶魔杀人。
对方的用意是想让自己崩溃,要让周岚笙和自己一样从里到外的烂掉....抱着他一起堕落。
他要镇定,他要冷静!
周先生拼命给自己下心理暗示。
他不能被杨九鹤影响到。
可是...可是对面是在杀人啊!
他该怎么做才能完全不被影响,装作听不到看不见?!
周岚笙:“我输了,你住手好不好?那是生你养你的人,不要这样....”
杨九鹤挑眉,一张被鲜血染得模糊的脸看向他,歪头,“她不是只当儿子是个没用的废物,只当我是个能留住她富贵生活的人么?”
都说有的孩子是来报恩,也有的孩子是来寻仇。
可是面对这样一对母子,也不知道到底是谁错。
杨九鹤死死盯着女人,对方已经发不出声音,呼吸轻得几近没有。
“她应该去死。”
鲜血滴滴落下,刀尖对准女人心脏,狠狠扎进。
在那刻,像个木偶般任人摆布的女人闷哼一声,对着周岚笙吐出一大口血液。
周先生倒吸口气,奇迹般地站起来,双腿一边发抖一边往前跌,他绕开那片屠杀地,走到大门口边,身上的锁链长度达到极限在不断把他往回扯,周先生的四肢被勒得留下伤痕,但他在巨变下已经失去感官。
既然走不到门口,就干脆将周围能看到的东西往门上砸,希望引起邻居或者路人的注意。
他喊,“快来人啊!救救我们......这里...这里有人在死去,有人快要死了....求求你们....快过来.....”
周岚笙不敢转头去看杨九鹤施暴的场景,但那刀子抽插的声音像是放大一百倍般成精似的钻进他耳朵里,他瘫坐在地上与四道锁链斗劲,将身边所有能拿起来的东西都砸向门口。
——他在求救,三米外的人在杀人。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或许真是这么幸运,这栋已经没几户人家住的老房子外有人经过,听到声音把门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