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娇男孩最好命(94)
喻冉面无表情地坐回去,冷冷道:“不用管她, 继续开吧。”
江斯年对他的态度感到奇怪,但也没多问,了解地点点头,让司机绕过她进入地下停车场。
白色的车子从身边擦肩而过,高梓愣愣看着车子里喻冉那张一闪而过的冷漠脸,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就仿佛站在面前的是一个陌生人。那冷漠如冰的表情让她一时无法接受,忘记了追上去就这么站在原地呆呆看着车子从她身边划过。直到车子从她视线里消失她才恍然回神,刚想追上去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女士,有通行证吗?没通行证不能进去。”
“我,我来找儿子,我儿子是喻冉,”高梓语速极快地说,“我是大明星喻冉的妈妈,我来找他。”
保安看她衣裳破旧,头发凌乱的落魄样不屑地嘲笑:“说谎话也不打草稿,就你?你要是喻冉的妈妈那我还是温格他爹呢。”
“我真是喻冉的妈妈,你就让我进去吧,我有事要找他。”高梓的眼中满是血丝,神色也很颓废,显然这段时间过得不好。
保安只当她是疯言疯语的疯女人,见她不依不挠更加不耐烦,一把推开她,喝声警告:“快走吧,这里不是你能发疯的地方,再不走我们只能强行把你拖走了。”
高梓把下唇咬得发白,虽然心里很不情愿但看着逐渐围上来的穿着保安制服的壮汉还是不甘不愿地离开了。
喻冉站在二楼的走廊上,透过窗户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看着高梓离去时略微佝偻的瘦削背影这次内心再没涌起不忍,反倒很平静,就这么漠然地看着她走远。江斯年站在他的身后,在喻冉看高梓的时候他也在目不转睛盯着喻冉的背影看,对于他的态度转变有些不解,可最让他在意的另有其他。
他从身后叫喻冉:“小冉,有件事我越想越奇怪,觉得应该要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喻冉收回视线转身看向江斯年。
“是关于你的那位亲生母亲的。”江斯年用食指托了托眼睛,冷静地说,“事实上,从她第一次出现在你面前我就开始怀疑。”
喻冉微愣:“怀疑什么?”
江斯年盯着他的眼睛,表情严肃:“她怎么知道你那天会在那里的?那场慈善晚宴的行程根本没向外透露,主办方也很低调,除了邀请的宾客根本没通知其他人,就连一般狗仔都
不知道你那天的行踪她为什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喻冉经他一说也觉得有些奇怪。
江斯年继续说:“还有今天,她只是一个普通中年妇女,能只身找到工作室的地址,还能这么凑巧地就在这时候碰见你,以她自己的能力根本不可能。”
喻冉心中一凛:“斯年哥,你是说有人跟她透露了我的行程?”
江斯年点点头:“很有可能,你的行程就连狗仔都不一定能知道地这么清楚,我不相信你的亲生母亲次次都是瞎猫碰对死耗子。”
喻冉皱着眉思考。
江斯年又说:“而且,你不觉得她出现的时机很巧合吗?先是有人匿名给你寄领养证明,后脚她就出现了,在这之前十几年你应该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吧?”
喻冉摇摇头:“我小时候失忆过,根本不知道自己是领养的。”
“所以,她在这时候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江斯年沉声问。
喻冉的脸色也有些沉重,确实以前没细想所以不觉得,现在听江斯年这么一分析,高梓出现的时机确实是有些奇怪,而且更让他疑惑的是自己的下落她是从哪里知道的?知道自己身世的人不多,他的养父母巴不得自己能离那女人越远越好,根本不可能告诉她自己的消息,至于福利院的院长,听穆然说她很疼自己,也很恨高梓曾经对自己的伤害,跟他的养父母是一样的想法,所以也不可能主动说出,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了。
江斯年说:“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告诉穆总为好。你的亲生母亲背后应该有人,她能三番两次找上你估计也是那人给她透露消息,虽然不知道那人是什么目的,不过我们还是调查清楚好一点。”
喻冉也赞同他的想法:“好,我今天晚上就跟他说一声。”
“嗯,”江斯年说,“我也会接着调查,颁奖典礼在即,最好不要在这种节骨眼上出事才好。”
年底的音乐颁奖典礼是国内最专业也最盛大的音乐典礼,能获得一两个奖项都是对他们实力最好的肯定,所以所有音乐人都在关注着,纷纷摩拳擦掌,只求能得成功得奖。当年温格在出道第一年就拿下了最佳新人奖,然后第二年,又囊获了年度专辑、最佳词曲创作和年度最受欢迎歌手三个大奖,成为当年的最大赢家,也因此成功跻身国内一线歌手行列,成为新一代流行天王。
喻冉的第一张专辑销量口碑双丰收,有望角逐年度专辑奖,如今正是评选的关键时期,因为这个奖项大众投票也占一部分,所以这时候一定不能出事。因为高梓出现的太可疑,江斯年不得不多加防备。
晚上回到家,喻冉就跟穆然说了这件事。他没有直说,先是递上了一份文件,就是在飞机上看到的那份领养证明。
“这是什么?”穆然边问边打开文件袋,当看到领养证明几个字时脸色瞬变,他抬头问喻冉,“你从哪拿来的?”
喻冉在他身边坐下,缓声解释:“这不是我拿来的,是有人寄给过我。”
“谁寄的?”穆然面色凝重。
“我也不清楚,匿名寄到公司的,在我去d市的那天,斯年哥去公司看到了这份文件就带到了飞机上。我也是因为看到了这个才会去福利院的。”
“匿名寄给你的?”
“嗯。”喻冉想了想说,“这件事发生后不久我妈……那女人就出现了,我去参加慈善晚宴的那天,我不知道她怎么知道我在那里的,我在酒店外面遇见她了,他一眼就认出了我。”
穆然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喻冉握着他的手继续说:“今天白天,她又去了工作室找我。斯年哥觉得她每次都能
准确地找到我太奇怪了,怀疑是有人提前告诉了她我的行踪,不过我想不到那个人会是谁,也想不出来那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然反握住他的手,极力缓和表情,柔声安慰他:“别担心,这是交给我,不管那个人是什么目的,我一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喻冉点点头:“斯年哥主要是担心会出事,毕竟现在是评选的关键时期,不过这种事情我也处理不来,所以觉得还是告诉你,交给你处理比较好。”
他的依赖让穆然很受用,脸上也总算有了些笑意。他揽着喻冉的肩膀把人带进怀里,笑着说:“这就对了,不管是什么事都要第一时间想到我,不要自己忍着,都交给我来处理,你只管安心唱歌就好。”
“嗯,知道了。”喻冉知道穆然其实对于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高梓的事还是有些不开心,所以这次在江斯年提议告诉穆然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答应,因为他知道,如果这次自己再选择隐瞒,他会真的生气,甚至还会对自己失望。
穆然知道他现在在想什么,轻拍着他背说:“我知道你从小就不喜欢麻烦别人,不管什么事都憋在心里想自己解决,我也知道你是想尽快独立,这其实很好,我也支持你这么做。但我是你爱人,不是外人,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你不想我插手我可以不插手,但至少要让我知道,别让我这么担心,好吗?”
喻冉听他这么说突然觉得鼻酸,一时没忍住掉了几颗泪,他点点头,闷闷地“嗯”了一声。
“你今天能告诉我我很开心。”穆然收紧手臂,“小冉,你一定要全身心地相信我,信任我,因为我是你男朋友,要在一起一辈子的爱人。你要记住,我永远不会背叛你伤害你。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穆然的表白他听过很多遍,但从没听他如此深情如此坦诚地说过这些话,心中更是感动,眼泪也没忍住,越掉越多。穆然其实能感觉到自己胸口湿了,但没出声安慰就这么抱紧他,抑制不住地心疼。
其实有件事喻冉他自己不知道。
事实上,他有轻微的心理疾病。
这件事喻冉不知道,但喻家其他人,就连穆然和他的父母都是知道的。
最先发现喻冉异样的是喻衡。那时候喻冉已经跟着喻家到了南城生活。喻冉也五岁了,五岁的小孩子还单纯的像张白纸,因为失忆,他对自称是自己爸爸妈妈和哥哥的喻家人没有任何印象,但小孩忘性大,也不会太深入地思考问题,所以很快接受了这个爸爸妈妈和哥哥,一家四口生活地很幸福。
痊愈后的喻冉被孙明雨养得白白胖胖,脸色也红润了不少,比在福利院时更加可爱,喻衡特别喜欢这个新弟弟,所以天天带着弟弟玩,恨不得把弟弟捆在裤腰上,二十四小时带着。而喻冉也很喜欢这个长得高高还经常给他玩具给他糖的哥哥,每天跟在哥哥的屁股后面,像条小尾巴,晚上睡觉也不愿意分开,每次孙明雨把他放到自己的小床上,不到半分钟就会抱着小被子蹬蹬跑到哥哥的房间,一定要睡在哥哥怀里才安心。
那是一个雷雨夜,半夜的时候雷雨交加,雷声震天,时不时还带着几道骇人的闪电。喻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睡得又香又沉。结果又一道雷声响起,怀里的小喻冉突然大哭了起来,喻衡被弟弟的哭声惊醒,立即醒了过来,打开房间大灯,却见弟弟坐在床上大哭,双手死死抱着自己的小身子。
喻衡想去抱他却被他躲开,缩在床边继续大哭,边哭边嚎着“好痛,好痛。”
孙明雨夫妻俩也被小儿子的哭声吵醒,鞋都来不及穿就赶了过来,夫妻俩想抱起来安慰可是喻冉谁都不让碰,就这么缩在角落里哭了一夜,哭得眼睛又红又肿,嗓子都哑了才因为哭累了睡了过去
,可是在睡梦中还在小声抽泣着。
孙明雨知道,小儿子是做噩梦了,估计是梦到之前高梓虐待他的场景所以才会哭得声嘶力竭。对于这样的小儿子孙明雨和丈夫都心疼不已,可又束手无策焦急地陪着哭了一夜。
所幸第二天喻冉恢复了正常,这让全家人都松了口气。可是时刻与他在一起的喻衡很快就发现了不对劲。他发现喻冉不爱笑了,也不爱说话了。平时这个弟弟最爱黏在哥哥身边,把哥哥当成攀岩石爬上爬下,可是现在他越来越喜欢一个人躲在角落里,沉默玩着玩具,就算喻衡叫他他也不回答。到了晚上又会像那个雨夜一样做噩梦,躲在角落里大哭大闹。短短三天时间,喻冉的精神状态明显变差。喻建柏夫妻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立即带着小儿子去了医院,结果去医院一检查,医生又建议他们带着孩子去看看专业的心理医生。于是夫妻俩只好带着小儿子去找了南城最专业的心理医生,结果这次一检查却得知他们的小儿子有轻微的心理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