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死对头的“未婚妻”后(43)
薄露顿时噤声。
易远暮走到薄露面前:“他叫这个名字那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他怎么顶着你的名字了?他又偷你什么东西了?”
薄露撇撇嘴,眼眶瞬间红了,委屈巴巴的看着易妈妈:“小姨。”
易远暮从来不知道怎么去怜香惜玉,他没有因为薄露哭了而消火,“就算没有薄白,我也根本不可能跟你有任何关系,当初我妈妈告诉我有一个未婚妻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能解除婚约吗?”
易妈妈拍了拍薄露的背,点头:“是这样的。”
她是一个实事求是的人,不会因为有感情色彩屏障就包庇谁。
薄露眼泪眨巴着往下掉。
易妈妈递给她纸巾:“好了,不要哭了,小暮并没有怪你的意思,他说的也是实话。而且,那个薄白,我也见过,挺有礼貌的一个孩子。”
她其实不太能理解薄露的心有不甘。
就算无法理解,她还是不想牵连别人。她虽然有点儿公主病,但并非不讲道理。
薄露只得拿着卫生纸擦擦眼泪,她本想卖卖惨,让易妈妈替她做主,但是易妈妈话里话外不是帮着自己的儿子,就是帮着薄白。
她感觉自己就像个小丑,尽情的扮演着丑角,惹观众们发笑,可是观众们并不领情。
第37章 你亲我一口
期末考试那两天过得飞快,考完了, 全校基本进入半放假状态, 学生们基本把学校当成了放映室、棋牌室、晚会表演营……
高一高二年级需要上一个星期的课才放假, 高三年纪要补半个多月的课。
其实江清二中这点就有点儿变态, 他在警告学生们, 别以为考完就没事了,考完也要在放假前把卷子改出来, 拿着成绩单回去过假期。
能不能愉快的过一个美好的假期, 取决于你爸妈的心态与你的成绩。
班上将教室当成棋牌室, 凑成几桌麻将与几桌炸金花, 薄白挨不过钟浪的请求, 也加入斗地主阵营。
他脸上一张封条都没贴,钟浪与另外一位同学脸上贴满了各类封条,有的甚至把卓扬的逢考必过符给贴了上去。
钟浪甩了一张牌:“对A。”
薄白面无表情哐哐哐把牌往下扔:“对2。顺子6到j,一对q。没了。”
钟浪瞪大眼睛:“哎,你还没问我两要不要呢?”
薄白将纸条放到钟浪面前:“你们要的起吗?”
钟浪看手上的牌, 自觉放下:“要不起, 但你不问我们, 也太不尊重人了吧。”
钟浪虽然这么说, 但他知道,跟薄白斗地主简直找虐, 每次过年,家里五口人过年斗地主,没几个能赢得了薄白的, 因为薄白记牌,不管别人出了什么牌,他都能记得,记性强的令人发悚。
所以他一般排除自己手里的牌,对方手里有什么牌,他能知道个大概。
要不是凑不到人头,他才不会让薄白来跟他们斗地主呢。
钟浪愤愤不平的把贴条往同伴脸上贴着,这时,他求助似的看向易远暮,说着:“暮哥,要不你来玩吧?”
易远暮沉迷在自己氪金游戏里不可自拔,说着:“不玩你这小儿科。”
说着,又随手冲了五百块。
薄白扭头看向易远暮。
易远暮在打游戏的间隙抬头看了薄白一眼,问着:“怎么了?”
薄白摇头:“钱多让你难受还是怎么回事儿?”
易远暮淡淡笑了:“对面那傻逼让我难受。”
水平菜,谁还不能当个人民币玩家呢?
“小白,发牌。”钟浪把牌洗好,对薄白说着。
薄白拿起牌,开始发牌。
“哎,卧槽。”钟浪连忙扭回头,钟浪旁边那哥们儿也扭回头,老老实实的拿出书本。
梁丰不知何时出现在窗户门口,目光冷淡的盯着他们。
薄白发牌发到一半,不知道要不要继续发下去。
教室里打麻将的,炸金花的,玩跳棋的……一个个连忙拿书遮挡,瞬间好像八仙归位一样,各自找各自的座,有的找不到自己的座位,坐在别人的座位上,弄得别人没有座位坐,因为走廊上站了一片。
好在梁丰从来不事|逼,他一般到教室就上课,讲完试卷就走人,从不跟学生有半点私人交流。
对于学生在课堂之外做了什么,违反了什么纪律,一点儿兴趣都没有。就算此时有情侣在他面前接吻,他也会像个盲人一样看不见。
只要不放到他的课堂上,学生就算在他面前杀人放火,他都懒得管。
他目光冷冰冰的扫了一圈,对薄白说着:“年底有个奥数竞赛,市区举办的比赛,与你们物理化学竞赛一样重要,拿奖高考会加分,我们班数学考试前五名必须参加,给……”
他公事公办的将一张单子给薄白:“这是学校罗列的一些正轨的培训机构,如果有意向参加培训机构的,自己去报名。”
说完,他顶着那张冰块脸就走了。
仿佛没看到学生们在斗地主,炸金花,打麻将……
同学们忽然觉得梁丰虽然有点儿冷,脾气不好,太严厉,以及很喜欢在课堂上找茬,等等都算个屁啊,最起码不会找事啊……
薄白拿出手机拍了一张那单子,发到“考完就去炸考场”的班级群里,让这次考试成绩前五的自己选择。
他发完了消息,开始继续发牌。
钟浪捂着心脏感慨:“吓死我了,小白,你竟然一点儿也不怕他。”
薄白发完牌,拿起自己的那一叠,开始码牌,面无表情说:“挺怕的。”
钟浪指着同桌那小心翼翼看窗户外、提防梁丰突然回归的神色,说:“这才叫挺怕的。”
薄白淡淡说着:“我走的都是内心戏。”
钟浪撇撇嘴,狗屁的内心戏。
他将牌展开,愤怒说着:“小白,你是不是偷牌了,为什么我一个大牌都没有?”
薄白:“没偷。”
他手上也没大牌,最大的是一个单张k,而他是地主。
钟浪将牌一扔:“重新洗牌。”
薄白连忙把牌也扔上去,钟浪同桌一脸恨铁不成钢想掐死他,老子好不容易来了四个A四个2两王,结果竟然这样。
易远暮又把游戏输了。
他打开群,看着那张名单,问薄白:“你去哪个培训机构?”
薄白:“不知道,看看性价比。”
易远暮笑着说:“你报哪个培训班,你给我说一声,我报一个跟你一样的。”
薄白随口说着:“报个最便宜的。”
他与薄勤肯定都要参加,如果太贵,老爸会有负担。
事实上,所有的培训班都不便宜,一个暑假的培训得快两万了,他与薄勤加起来都快四万了。
薄厉海听到要培训,毫不犹豫的把钱给了薄白。
在教育这块儿,他从来不吝啬任何钱,按照他的话来说,要活在当下。
其实薄白与薄勤还算省心的,基本学校每年国家奖学金校奖学金,这两都能拿到,在经济这块儿,没给他增加什么负担。
在暑假薄白去培训班这段时间,小区楼下的狗,几乎每天下午都会叫,狗叫声停了之后,没过几分钟,薄白就回到家了。
薄厉海知道易远暮送薄白回来的,但他每天看薄白挺开心的,他不知道怎么跟薄白说清楚。
他一直憋在心里欲言又止。
难道我这个父亲做的不合格吗?
他一直发出这样的疑问。
难道我不是个好爸爸吗?
为什么薄白一直瞒着他?其实他也不是不能接受薄白的性向,他就怕薄白把少年期的懵懂冲动,当成了一辈子要做的事情,最后走了弯路。
“咳咳,你们再喝点汤。”薄厉海在饭桌前敲着碗看着三个孩子。
小小的用餐区,一盏暖黄色灯光照着,那汤碗还剩几勺子,不吃会浪费。
薄勤放下碗筷:“我吃饱了。”
薄厉海难得有空做了四菜一汤,欢姨要保持身材,所以晚上吃了点蔬菜水果沙拉,三个孩子坐在餐桌前,不是放下碗筷,就是准备放下碗筷。
钟浪见薄厉海这样说,就端起汤碗,给薄白薄勤都盛了一勺子汤,将汤碗里的汤分干净说:“后爸这汤挺好喝的,都别浪费啊。”
说着,又把剩下的那点渣渣倒进了薄白碗里。
薄厉海想好了几个开场白要跟薄白说,最后话到嘴边,就剩下一句:“饭后喝点汤,养胃。”
薄白将碗底的汤喝完,剩下点渣渣,说着:“爸,我回房看看今天的笔记。”
“嗯。”薄厉海点头。
他发现自己确实年纪大了,儿子到了青春期,一想恺恺而谈的他,竟然连想了几天几夜的开场白都不知道怎么说。
薄白边算题,边跟易远暮发短信。
易远暮语音传过来。
朕的字肿么辣么好看:什么时候给我转正?
纯白色:转正什么?
朕的字肿么辣么好看:哥,我实习期这么长时间,你都不知道我在干啥?我在追你啊……
纯白色:奥。
薄白能想象到易远暮吃瘪的表情。
朕的字肿么辣么好看:算了,不说了,来,比赛做习题,谁做慢了,就答应对方一个要求。
纯白色:无聊。
朕的字肿么辣么好看:你又嫉妒我。
纯白色:怎么比?
朕的字肿么辣么好看:谁先做好了,就把习题拍给对方,证明做完了。
纯白色:好。
说着,他把桌子前的台灯调的亮了一点,拿出培训老师出的奥数题,唰唰唰的做了起来。
哒哒哒——假肢碰撞地面的声音。
薄白对这个声音再也熟悉不过了。
他扭头看过去,薄厉海笑意盈盈的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牛奶,笑着:“别太累了。”
薄白点头:“嗯。”
薄厉海坐在薄白的床边:“小白,有些事,我觉得我还是应该跟你说说。”
薄白放下笔:“什么事儿?”
薄厉海:“老爸也是青春期过来的人,我知道在你这个年龄,或多或少会面临一些诱惑,也会接触一些感情上宣泄寄托。我跟你妈妈……虽然你没见过她,也没跟她有过交集,但我还是要这样称呼,我们也是高中的时候就在一起了……”
薄白心里一个咯噔儿,老爸要聊到他的感情性向吗?
薄厉海见薄白面色平淡,他也不想让父子关系有任何隔阂,尤其是他们这种父子。
他说着:“小白,我两父子关系也有九年了,我觉得我是个尽心尽力的好爸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