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跟我结婚啊!(12)
简怀远过去敲门,开门的是个三四十岁的大姐。
大姐看见他们跟他们背后的摄像机,露出局促羞涩的笑容。
简怀远笑了笑,“姐,我想向你打听个事。”
大姐操着一口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什么事啊?”
“我想问问,村里附近哪里有无主的竹林,还有,有没有什么无主的菜地?”
“这个啊,”大姐愣了一下,忙道:“你沿这条马路往村外走,走出去你就能看到一条小河,河边的竹林都无主。无主的菜地嘛,你看到那个草长得老高,菜稀稀拉拉,那就应该是无主的了。”
江峡忙问:“河边有吗?”
“我也不太清楚。”大姐为难,“你们去看了就知道了,这个时候应该有人在外面做活,你们到时候再问问?”
江峡只好道:“谢谢你。”
他拉着简怀远想走,简怀远没有动的意思,接着笑问:“姐,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借个粪箕跟小锄头或者柴刀给我们?”
“这没问题。”大姐松了口气,爽快地去门后拿了粪箕跟锄头出来,递给简怀远。
告别大姐后,江峡看着简怀远手中怪模怪样的工具,奇道:“要这个干什么?”
简怀远小声道:“笋子很不好挖,要是没锄头光用手的话怕挖不下来。待会儿我们不是沿着河边走嘛,带个粪箕,看能不能抓到些鱼。”
江峡朝他伸出大拇指。
简怀远他们顶着大太阳沿着马路往村外走,果然如大姐所言,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了,各种颜色的衣服在绿色的田野中显得十分明显。
他们下了马路后沿着田埂走,弯弯绕绕到了河边。
河边的竹子还挺多,每隔着几十米就有一丛,不过这些野生的竹子大多长得密密麻麻,不算高大,且因无人打理,这些竹子长得十分狂野,人被乱七八糟的竹丫杈隔着,想要突围进去很难。
江峡长长吐了口气,抓着锄头慢慢往下走,“现在我算明白了,什么叫‘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简怀远拿着粪箕小心翼翼跟在江峡后面。
他小时候跟着外婆外公长大,没少在乡下住,摸鱼、采蘑菇、挖野菜、找竹笋等都是家常便饭,哪怕多年不再接触,现在做起来依旧要比江峡熟得多。
“等等,我好像看到竹笋了!”江峡突然兴奋起来,回手抓着简怀远的胳膊,“就在那里是不是?一共有三根!”
“是是是!”简怀远被他这么一拉,险些没摔倒,赶忙应了一声。
江峡已经完全顾不上能不能保持平衡了,他拎着锄头兴奋跑下去,抡起锄头就要挖竹笋。
简怀远忙道:“江峡,挖底部,往地下挖,底部还有一部分可食用的笋。”
江峡锄头已经抡下去了,一把把笋子锄断,只有上面一截。
简怀远还没说什么,他自己顿时有些心疼,“啊,下面还有这么长一截啊。”
简怀远道:“没事,再把它挖出来就行。”
因为每人要弄一道菜,笋这道菜简怀远就交给江峡了。
江峡清楚简怀远在照顾他,挥锄头挥得越发卖力。
笋子这种东西看起来大大一条,实际上剥了壳之后能吃的肉也没多少,他们有六个人起码得有六根笋子。
沿河的竹林野生,除了他们之外村民也没少过来挖笋,要找到足够多的笋子还需要一定的运气。
江峡在第一丛竹林找到了三根笋,接下来运气就不那么好了,他们连走了好几丛竹子都没再看见笋。
七月天气十分热,站在阳光下走了半个小时左右,两个人都汗流浃背,脸上热得通红。
河边水多,野芋头也多。
简怀远怕待会找不到其他食物,在挖笋的途中挖了好几丛芋头,这些芋头叶子很大,结的芋仔却很少,只有小孩拳头大,不过积少成多,要是今天没找到别的菜,这些芋头用来煮汤应该也是够了。
两人沿着河往上走,下游的河是天然河堤,河岸都是泥,等到上面,河堤被村民浇筑了水泥,河底也有水泥,这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大搞水利的产物。
简怀远看了眼粪箕,他们挖的笋跟芋头已经差不多了,便道:“我们不往上走了,玩玩水怎么样?”
江峡立刻响应,眼睛一亮,“好啊,我早就想下去洗洗了。”
这一段河有水泥河底,水不深,只到他们膝盖往上一点,河的情况也比较明朗,不至于有什么危险。
两人挽起裤脚,小心翼翼下了河。
简怀远轻轻在河壁上一摸,再伸出手来时,手里抓着一把大大小小的田螺。
江峡:“!!!”
“远哥,你怎么知道这段河里有田螺?”
简怀远盯着田螺,道:“一般都有,我就过来试试,要是没有也没什么损失。”
江峡叹为观止,他们现在起码有三个菜了,无论完成任务还能稳赚一个,够他们今晚挑选房间了。
他有些兴奋地学着简怀远去摸田螺,简怀远提醒他,“小心一点,别弄浑了水,尽量保持水下清澈,要是摸到河壁上有洞,千万别伸进手去。”
江峡道:“没事,我看得见,不乱摸。”
简怀远看的跟着他们的三个摄影师,心里放心了点。
两人兵分两头,江峡往上游摸,简怀远往下游摸,摸来的田螺放在新摘下来的芋头叶上。
这里的田螺很久没被人摸过了,手指头大的田螺一摸就能摸到五六个,看起来十分肥美。
这种情况下摸田螺很容易带给人成就感,简怀远都有些收不住手,更别说从来没有摸过田螺的江峡了,他一直往上走,简怀远看得到他的身影也不担心。
摸了十多分钟,简怀远将手里的一大把田螺放到芋头叶上,刚想继续往下走,就听见江峡那边“嗷”地大喊一声。
这声音之凄惨,险些没将简怀远吓到蹿起来!
他扭头一看,只见江峡正跟两只大白鹅对战,大白鹅扑腾着翅膀,呼哧呼哧扇江峡,张开的翅膀足有半米长!
江峡惊慌失措,长臂一前一后挥舞着,“走开走开!”
大白鹅越战越勇,腾腾包围他。
简怀远:“……”
他赶忙将手里的田螺往岸上一丢,飞奔着往江峡那边前进。
江峡已经都架不住大白鹅,他在扔掉手里的田螺,挥舞着手臂弓起身子转身就跑。
水有阻力,他跑得不快,只能撅起屁.股弯着腰,奋力往前,溅起一片片水花。
大白鹅一看对手战败,立即耀武扬威,穷追不舍。
可怜江峡,被大白鹅追着叼屁.股,每走两步就大声惊叫一声。
一时间,水声鹅叫声人叫声不绝于耳。
摄影师们在岸上都快笑抽了,一边笑一边试图过来解救江峡,奈何比如水解不了近渴,他们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
江峡实在受不了身后的大白鹅了,扯着嗓子大吼,“远哥救我!”
简怀远慌忙跑过来,“等等!”
水花片片,两人都拼命往对方那边跑。
两人大力撞在一起,江峡扑进简怀远怀里,大白鹅穷追不舍,简怀远在冲力之下,扑通一声仰面掉入河中,同时眼疾手快地攥住了两只大白鹅的脖子。
被捏住命运咽喉的大白鹅:“嘎!”
第11章 丰收
简怀远跟江峡两个人跌倒在水里,简怀远还一手抓住一只正拼命扇翅膀的大鹅。
鹅被抓住脖子也不肯屈服,水花四溅,简怀远跟江峡被一阵阵水花泼得满头满脸,眼睛都睁不开。
尤其简怀远,已经被江峡按到水底下去了,水下不好使力,没回刚要站起来一点就又被摁下去了,像个在水里沉沉浮浮的葫芦一般。
江峡一个城市里长大的青年,从来没受过这么生猛的攻击,一时什么都顾不上,只能闭着眼睛按着简怀远的肩膀,一直叫摄像大哥,“啊啊啊!!!快来人啊!!!摄像大哥救命!”
摄像大哥那边也慌,“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来。”
另一旁的简怀远险些没被他摁着灌进好几口水,心里又慌又气。
他生物狗出身,居然被两只大鹅弄得狼狈不堪,一时大为火光,顺着大鹅扇翅膀的力道,一边一只,远远将它们抛出了好几米之外。
大鹅被吓到了,一脱困赶忙嘎嘎地扇着翅膀往远处飞逃。
简怀远拎着江峡肩上的衣服,哗一声站起来,使劲抹去脸上的水。
看鹅的老人远远看见这边的乱象,也忙过来,扯着嗓子远远喊:“哎,后生,你们没事吧?”
简怀远伸手抹了下头发,“没事,大爷,您看看您的鹅有没有事?刚刚我抓它们脖子了。”
大爷忙过去抓那两只鹅看,而后才抬起头道:“没事没事,这两只鹅皮实得很,你们没伤着就好。”
老大爷见他们没事,这里又有摄像机,忙赶着鹅出去旁边的水渠里了。
他们村的早稻才割完不久,田里还有水和熟透了落下来的谷子,大鹅往田里水里一钻,就能吃个七八分饱,不用再另外喂。
这样野外放养出来的鹅肉也好吃,养大了放到集市上去买,一斤能买三四十块钱。
老大爷赶走鹅了,江峡才惊魂未定地抹了抹脸,叉腰站在水里,“这大鹅怎么那么凶,比狗还凶,我刚刚还在摸田螺,它们嘎嘎叫着就跑过想抢我手中的田螺。”
简怀远不好跟他计较,搀扶着他上岸,解释道:“大鹅有领地意识,而且欺软怕硬,它们看出你怕它们就会欺负你了。”
“不会吧,”江峡不死心地比划了一下,一脸梦幻,“我这么高,它们才那么高,它们居然会觉得我怕它们?!”
简怀远似笑非笑地扫江峡一眼: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