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错(133)
唱完后隋轻驰抬头看他一眼,有些无奈地把歌词放腿上,说:“又骗我一首现场啊。”
傅错把歌词拿了过来。
隋轻驰看着对方,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怅然,傅错竟然不知道他为什么想加入西风,他是真的以为自己是冲着乐队和摇滚才加入的。
你为什么不知道?如果你不是乐队队长,是篮球队队长,我加入的就是篮球队,如果你是排球队队长,我加入的就是排球队,如果你是个玩说唱的,我就是你的rapper,这个问题很难想明白吗?
……其实我好像也不是很明白,如果不是被你问到我可能都不会发觉,原来我那个时候就非你不可了啊,傅错。
“可惜了,”隋轻驰说,“你要是自己来找我组乐队,就不用被宋凯敲那一椅子了。”
傅错摸了摸头顶,深有同感地点点头。因为你和AK不熟,和我熟。
……那样我就是西风名正言顺的第一任主唱了,隋轻驰心想,他冲傅错耸了耸肩:“我就是命不好。”
第九十章
进入十二月,天气一连阴霾了好几天,这天终于又出了太阳,一大早窗外就阳光明媚。隋轻驰坐在窗台,又在写一首歌,狗东西跳了上去,隋轻驰放下本子扫了它一眼,指了指地板,示意它下去。
狗东西没动,可怜兮兮地摇着尾巴。
窗外太阳正暖,傅错擦着刚剃过的下巴,从洗手间走出来,忍不住说:“让它在上面待着吧。”
隋轻驰盯着狗东西,硬邦邦地说:“待不下。”
傅错把毛巾拿手里,说:“要不你下来,让它趴那儿吧,它就想晒晒太阳。”
隋轻驰没说话,和狗东西对视许久,最后把腿收了收,低头继续写起了歌词,由它去了。
狗子满足地在隋轻驰让出的地方趴下来,躺了不一会儿就翻身露出了肚皮。
傅错看着窗台的方向,隋轻驰默许大狗和自己挤在一个窗台,那画面居然像动物世界一样和谐。
隋轻驰虽然算不上是一个好主人,但狗东西无疑不这么看。傅错搬过来一个月,差不多天天看着大白狗跟着隋轻驰进进出出,有狗的地方一定有人,有人的地方一定有狗。有时他在工作间做后期,稍一转头看见门外一溜白毛晃过去,就知道隋轻驰在外面,只要喊一声“隋轻驰你来一下”,隋天王立刻就能进来,后面跟着他忠实的狗跟班。
就连隋轻驰上个厕所狗子也要跟着,接着就会听见隋轻驰在洗手间里冲它喊:“好看吗?!”然后狗东西就会被轰出来。隋轻驰尿完从洗手间出来,看见狗东西蹲在门外脸上还会有老大的火气。
两个人一起待在工作室里时狗东西自然也跟着,眷念地睡在隋轻驰脚边,隋轻驰起身时经常不小心踩到它尾巴,不会说对不起,还会瞪人家,傅错看不过去,摘下耳机,弯腰揉了揉狗东西的脑袋,隋轻驰以恶人先告状的架势说:“我最烦它整天跟着我,就没点儿自己的追求吗?”
“它是狗,不是猫。”傅错挠着狗下巴说,“狗都这样。你收养它之前就得想好。”
“我收养它只是想它晚上有个睡觉的地方,没让它把我当上帝。”
“但你就是它的上帝。”傅错说。
隋轻驰没说话,只看着逗狗的傅错。
傅错抬头看向他,隋轻驰仿佛回过神来,把手里的谱纸递给他,说:“词我写好了。”
这些日子隋轻驰给他硬盘里所有的歌一首一首填好了词,只除了一首,保存在他硬盘里最长最老的一首,那首歌是他在看火人的房子里写的,醉得都不知自己是何时写下的。
傅错接过来,歌名叫做《Forsaken》,是全英文的歌词,不可思议的是几乎每一句他都认识,隋轻驰的字迹就像风吹过麦田的痕迹,他立刻就想到了北方的雪,冰冻的长河,喜马拉雅的天,森林的篝火……
So you fot to take them along my friend
你忘了带走它们,我的朋友
Those seasons in the sun
那些阳光下的季节
The lo wave
最漫长的花海
Under a sky full of stars we met
在满是星星的天空下我们遇见
Watg fake pstic trees
一起欣赏梦碎大道上
On boulevard of broken dreams
那些塑料做的大树
November Rain in Nien Wood
挪威森林里十一月的雨
House of cards Fields of gold
纸牌的屋子黄金的麦田
Now our best days were dust in the wind
如今我们最好的时光已是风中尘埃
I'm dying in the sun my friend
我正在阳光下死去
Without you I'm sitting here in silence
没有你我如同身在坟墓里
Brothers in arms
我怀抱中的兄弟
I wish you were here my friend
多希望你能在这里
When I'm 64 I could still smell
那样当我64岁时我还会有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You said I'll be there for you for always
你说会永远守候着我
Somewhere only we know
在某个只有我们知道的地方
Tell me don't look ba anger
不用带着愤怒回首过去
Cause we never ge never grow old
因为我们不会变亦不会老去
I'm dying in the sun my friend
我正在阳光下死去
Without you I'm sitting here in silence
没有你我如同身在坟墓里
Brothers in arms
我怀抱中的兄弟
I wish you were here my friend
多希望你能在这里
When I'm 64 I could still smell
那样当我64岁时我还会有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Like teen spirit
一颗年轻的心
“这首歌很温暖,”隋轻驰说,“我不知道是不是你心里想的,如果写得不好,你可以自己再改改。”
傅错看着歌词,眼眶微热,摇了摇头:“不用改了。”
只一周的时间,那些散落在硬盘里的歌终于都有了归宿,虽然还有很多想写的东西,但灵感这东西,急也是急不来的,写歌录音之余,他们也会在一楼客厅看看电视,喝喝咖啡。电视其实看得不多,演唱会看得更多一些,隋轻驰自己的,LOTUS的,还有Oasis和Coldpy的,后来演唱会的DVD看完了,只能看电视,碰巧电视里在播《真心话大冒险》,这是个户外冒险类的综艺,傅错忽然问:“你都上过些什么综艺啊?”
隋轻驰在吧台倒咖啡,回头面露不解,说:“我不上综艺啊。”
“出道的时候上过吧。”傅错拿着遥控器在搜索,搜了SQC的缩写,跳出来第一个就是“艺人:隋轻驰。”
傅错看着这五个字怎么看怎么别扭,摇滚乐队主唱和艺人这个称谓实在太不搭了。
隋轻驰显然没有用过搜索功能,看到傅错这一顿操作有点回不过神,不过已经晚了,他上过的综艺节目已经全部列了出来,比想象中还可观,有足足一页。排在最上面的那个综艺叫《王子与灰姑娘》……
傅错正要点开,隋轻驰就一个箭步跨过来,握住了他拿遥控器的手,傅错愣了一下看向隋轻驰。
隋轻驰面色凝重,皱眉道:“能不看吗?”
傅错打量他:“很羞耻吗?”
隋轻驰难得语塞许久,说:“有些内容不想你看到。”说着已经双手握住了傅错的手,想把遥控器抽出来。
但傅错没有放手:“什么内容?”他问,“你在节目里内涵我了?”
“没有。”隋轻驰有些无奈,“就是很多节目都挺蠢的,黑历史。你饶了我吧。”
说“你饶了我吧”时他还趁机拽了一下遥控器。
这一下要不是傅错抓得牢的话可能遥控器就脱手了,不过隋轻驰这一下都没拽过去,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傅错没管他的脸色,把遥控器用力扯了过来,隋轻驰不情愿,但还是松了手。
傅错举起遥控器点进了第一个节目,隋轻驰回头看向去,然后等傅错按下播放,突然给跳出来一个付费界面。
两个人都有点愣,傅错看向隋轻驰,隋轻驰笑了笑,转头看向他,那意思是这不怪我啊。
隋轻驰走过来在沙发上坐下,终于把遥控器从傅错手里拿了过来,说:“我们看部电影吧。”
电影点播也要付费,傅错说这个怎么能看?
“我没订购综艺啊。”隋轻驰放下遥控器,拍了拍傅错的大腿,说,“摇滚人看什么综艺,对吧?”
傅错侧头看着他,隋轻驰向后靠在沙发上,专心挑起电影来。
第二天早上隋轻驰醒来,手迷迷糊糊往身旁搭了一下,却落了空,他睁开眼,发现傅错没在床上,也不在卧室,洗手间的灯也没开,立刻翻身坐起来,看到趴在床边的狗东西,边下床边问:“人呢?”
狗东西开心地摇着尾巴。
隋轻驰摇摇头,提起椅子上的长睡衣披上,睡衣呼啦甩开时盖在狗子脸上,狗东西直接钻进了隋轻驰睡衣下摆里,隋轻驰感觉小腿被湿漉漉的狗鼻子顶了一下,*了一声,弯腰一把拽住狗东西的脖圈:“你疯了!男女不分吗?!”
隋轻驰披着睡衣匆匆下楼,走到楼梯处才看见楼下客厅开着灯,傅错正坐沙发上看电视,心里刚松一口气,就立刻又升起不好的预感,他一言不发,也没和傅错打招呼,阴沉着脸带着他的狗下了楼,走到电视前。
也不知是电视屏幕的光的缘故还是怎么的,傅错就看见隋轻驰的脸色肉眼可见地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