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阳(119)
他探出指尖去按挂断,谁知被顾飒明一把拦住。
“爸爸找你,得接。”顾飒明说着,在祁念瞪大的眼睛中已经接起了电话。
可他却没有想让祁念听的意思,径直对着手机回道:“是我,父亲。”
“祁念他现在接不了,”顾飒明顿了顿,说,“在睡。”
隐隐约约能听见一点祁文至的声音,祁念紧闭嘴巴,一动也不敢动。
顾飒明边听着电话,看着他,原本放在他腿上的手边移动,牵起祁念的手擦了擦腹肌上的不明液体,垂下眼皮直视过去,能看见祁念翘起的性器和两人交合的地方。
祁文至在那边直接问:“现在祁念打算住在哪?”
顾飒明说:“这您就不用操心了。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挂了,昨晚您应该也没睡好,注意多休息。”
祁文至闻言静了片刻,转而慢悠悠道:“本来是有事要和小念说的,裴家的小女儿裴依要提前回温哥华,昨天你也见过,很招人喜欢的女孩子,小念也并不排斥她,相处得很好,所以说好了明天让小念中午去一起吃顿饭。既然你接了,记得转告你弟弟,时间地址等会发。”
见顾飒明默不作声,他哼笑,口吻说不上认真:“祁氏家大业大,你不愿意,还有你弟弟,总得生个孩子。”
“要生还是您亲自生靠谱,我和祁念不介意。”顾飒明说完便挂了。
祁念神经紧绷地时刻关注着顾飒明,却看见顾飒明陡然变了脸色,一直盯着他脸的双眼变得锋利而深不可测。
似乎是和祁文至谈崩了,他听着模棱两可,不知道具体因为什么。
终于敢动了,祁念手掌贴着他哥哥的腰侧,讨好似地小幅度摇了摇屁股,出声问:“怎么了呀?生什么?”
顾飒明放下手机,沉默地搂着祁念起身,推着他单薄的肩膀压倒在床上。
“没什么,但要找你算账。”通话全程没有逗弄祁念的顾飒明,这会儿发了狠,换了姿势真正开始不放过他。
深嵌在甬道内的性器退出去一点,再用力顶进去,几次三番,顾飒明将他的双腿打得更开,俯身揩去他眼边的生理性泪水,加快了抽送节奏。祁念脚趾蜷缩,突如其来地猛烈顶弄让他又胀又痛,却浑身酥麻,心跳像漏了拍。
“昨天和裴依一起吃饭,你们是校友,聊了些什么?”顾飒明边弄他边问。
“啊......”祁念反应不及,眼神涣散,一下下往床尾滑,“没聊什么。”
“没聊什么,没聊什么却相处得很好,她叫你学长,约着温哥华见面,”每断句一次就大开大合地整根没入一次,顾飒明粗声粗气地说,“别人你都不骗,骗我还挺厉害,背着你哥相亲?”
祁念这才知道他哥哥在找他算什么账。
他搂着顾飒明的胳膊发虚,大口喘息不停,什么话也说不出,战栗着被顾飒明握住前面射出来,精液落了些在自己的肚皮上,大部分流到了顾飒明手里。
顾飒明知道他要受不了,还是没有抽出来,反而继续动了动。
“别弄了,”祁念瘫软在床上,带着哭腔拼命拒绝,“别弄了......哥哥,我错了,等等,等一下就好......”
顾飒明凝视片刻,硬着慢慢退出来,将手里祁念的那些精液抹到他身后,艳红的翕张的肛口边挂着白的,透明的,粘稠的,流动的,什么都有。一点腥味混在不散的馥郁香气里。
祁念连腿也暂时合不拢,蔫蔫发困,顾飒明低头吻他时他仍旧张嘴,唇齿相交,潮湿而温存。
而还未完全度过高潮后的不应期,祁念就不怕死地去碰他哥哥,眼睛发亮,很害羞,让顾飒明重新进去。
顾飒明瞬间将他翻了个面,轻轻抱着,后入,启唇说:“没戴套,让我射在里面,好不好?”
“嗯......好。”祁念耳朵发痒,打一个激灵。
他跪不太住,但有顾飒明托着他,很牢靠,不用担心;即便没跪住,也不用担心。
“那会怀孕吗,给哥哥生个宝宝。”顾飒明说。
祁念闻言呆滞住了,违反常理的话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很快理解,也隐约知道为什么顾飒明挂完电话后会动气。
他脑子里一阵嗡鸣,浑身绷紧发热,有液体低落在浅蓝色的床单上。
“祁念生不了,也找不了别人,怎么办?”
“......不找别人。”
“是么。”顾飒明低喘着,笑他弟弟聪明至极,很会捡重点。难怪惹人疼。他进得又深又快,手臂、肩背鼓起肌肉,而身下的人越来越软绵,呼吸凌乱。
祁念仰起下巴,纤细的颈脖扯出流畅的线条,夹杂着时大时小的呻吟,祁念断断续续地说:“嗯,不要别人,给哥哥生宝宝......只要哥哥。”
“不生了。”
半晌,顾飒明俯身亲他:“我讨厌小孩,只喜欢你一个。”
祁念心悸地闭了闭眼。他喜欢这样身体大面积的接触,他也当然知道,哥哥不过是吃醋了而已。
顾飒明听见祁念颇为得意地说“我知道”,便轻笑,下身对准地方戳过去,如愿看着祁念歪了歪身体,甬道内将他吮吸得更紧。
这样永远单纯清澈、热烈而坦荡的祁念只属于他。一如曾经对少年的每一次心动,是充满私欲的,是划不到类别的,是撕咬拉扯的,是罪恶肮脏的,但他仍旧是每一次,随着时间推移也只是增添重影,不会改变。像血缘一样不讲道理,他在心动,有过无数次,还有无数次。
而顾飒明已经不再憎恶血缘关系。
虽然随之而来的仍然还有自我审判。
但顾飒明愿意永远接受审判,而不做那个“正确”的人。
第八十六章 (下)
从来没有逃脱过,祁念和顾飒明上完床的第二天总要请假。
哪怕昨天他们是在大中午白日宣淫。
顾飒明善心大发没压着他来第二次,祁念就往干燥的被子里钻,打着盹想睡觉。
他白皙的小腿还露在外面,膝盖上微微发红,小声随口回他哥哥的话,却说漏了嘴,被逮到一直空着肚子连午饭也没吃。顾飒明稍微低声反问,祁念一愣,顿时噤了声,闭了眼,裹进软被仰面躺着,把屁股藏起来,怕挨骂也怕挨打。
顾飒明咬牙又好笑地看着他,轻叹一声,翻身下床,只叫他好好待着,便换上之前的衣服,从玄关拿钥匙出门,不出十多分钟从楼下打包了些吃的回来。
简单吃了点东西,终于可以舒坦地躺下。
许是精神已经消耗到极致,祁念微微蜷腿,抱着手边结实的胳膊,吸气吐气逐渐变慢。
这一觉从下午睡到了第二天凌晨,窗外的天深灰色,却透亮,一点儿也不厚重,离日出还有些时候。
祁念不知不觉成了面朝墙的姿势,右手和身上都被沉甸甸压着。
他醒来,动了动,发觉腰上、大腿根很酸,忍不住蹙眉。而且顾飒明的手臂环住了他,热烘烘的体温将他从头笼罩到尾,想要动作幅度大一些都吃力。
“醒了,还睡吗?”顾飒明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祁念摇头,随之安静了少时,才说:“但还不想起来。”
顾飒明抬手摸了摸他的脸:“躺到什么时候都行,”连空气都流动得缓慢,十足悠闲,顾飒明揶揄道,“但中午得跟裴家吃饭,爸爸跟你提过了么,昨天地址就已经发来了,念念要不要换身衣服,我让人送过来。”
“不要,我不去了,”祁念郁闷地小声说,“还要去上班。”
顾飒明搂着他哄道:“不要就不要,反正穿什么都好看,但今天不去上班了,剩下的时间陪哥哥。”
上学的时候都请病假,如今上班倒是请事假更方便稳妥。
于是祁念为了陪哥哥,早早给周叶发了信息。
两人在床上厮磨亲热到日上三竿。
天大亮,太阳被高楼建筑给挡着,金灿灿的光仍旧从四面八方折射而来,还是祁念做的早餐,鸡蛋吐司,一杯热牛奶,摆盘在顾飒明桌前的份量更多一点。
“哥哥,你今天一整天都有空吗?”祁念突然问道。
“嗯,怎么了?”
“没怎么。”他眼睛睁了睁,偷偷高兴的样子并不明显,但顾飒明看见了,觉得可爱。
祁念咀嚼着嘴里的食物,扫掉手指上的面包屑,又独自想了很久,不敢开口一般,慢吞吞地问:“那......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啊?”
昨天他们一时间要解释的东西都太多,还有许多没来得及讲。
顾飒明抚平他头上翘起的一小撮头发,说:“没有下次了,滨海度假村项目以后会找新的负责人。”
祁念闻言怔愣片刻,像被按了慢放按键:“那爸爸会同意吗?那天律师都告诉我了......”
“已经有解决办法了,”顾飒明说,“工作上的事,没什么关系,昨天他也知道我们在一起。”
祁念“嗯”了一声,点点头。
“但那份转让协议,你还是要签字,哥哥,我不需要那些,”他抿唇,垂眸又抬眼,一字一句地说,“你可以给我更多别的......你要给我的。”
说到最后祁念平静的眼神里竟带着有微不可察的羞怯。同样也被顾飒明看见了。
顾飒明喉结滑动,目光温和也直接地与祁念对视,说好。
紧接着,他问祁念:“那今天搬家,以后都和哥哥住一起,好不好?”
祁念闻言张嘴,似乎着急想回答,却在注意到周围后鼓了鼓腮帮子,先兀自地坦白起来:“这里是我给......给我妈妈买的,她生前照顾过她的阿姨告诉我,这几乎就是她的遗愿,尽管我觉得,她的遗愿可能更希望的是见我,”祁念有些困惑地看向他哥哥,浅浅的水光在眼里打转,“我其实不知道她是谁,妈妈是谁,跟我关系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