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落地球的外星人[星际](60)

　　虽然提莫说了季霖没有危险，但曹海天还是要给万一打上一道保险。
　　曹海天给现场的部队下完命令，转头接通陆骏那边的联系，“陆骏，不要进入中央大厦这边的区域。”
　　“但是兽群……”
　　“就让兽群往中央大厦跑，你们留在外围警戒。”曹海天坐上车，继续道，“如果兽群偏离路线，就想办法牵制一下，我这边马上过去。”
　　“明白。”
　　曹海天挂断通讯器，他坐的越野车已经在震动的地面上掉头，朝着远离中央大厦的方向加速行驶，而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两声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曹海天倏然扭头看去，透过后车座的窗户，他看到“大黄蜂”那巨大的身影蹲在地上，把马路两旁的高楼挤得倾斜。它面前被踩跺出来的龟裂的浅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巨大的坑。它手心向下，悬在深坑上面，在硝烟之中，隐隐可见它掌心炮管的轮廓。
　　“上校，你看到了吗？”跟曹海天一起坐在后车座的副手开口道。
　　“看到了，地面被轰了一个大洞。”
　　“这还算植物吗？”
　　“这是外星植物。”
　　“外星植物真危险。”
　　“希望之后我们的任务不会变成对付危险的外星植物。”
　　“……赞同。”
　　曹海天和他的副手一同收回视线，互相对视了一会儿，重新扭正身体坐好——但愿事情不会朝着他们担忧的方向发展。
　　在曹海天和他的副手忧心忡忡的时候，季霖正绷紧了神经，盯着眼前屏幕上的画面。画面上是一个巨大的深坑，坑底是血肉模糊的兽王尸体。直到脑海中传来小豆芽欢快的声音，确认了坑底兽王的死亡，季霖才松了口气，稍稍放松。
　　季霖此刻所在的是一个不到十平的立方空间，四周是交织得密密麻麻的枝叶，而他坐在一张绒布的沙发椅上，面前是占了这个立方空间一整面墙的屏幕，能够投影出外面的景象。季霖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大体是清楚的，他是被包裹在小豆芽里面。从楼顶坠楼下来的时候，大量的精神力流向小豆芽，他猜到救了他的是小豆芽，之后又在脑海里跟小豆芽交流确认了。
　　但要追究起细节，季霖也是一脑袋问号。小豆芽的能力到底是什么？看着像增殖，但又无法用单用增殖解释，无论是他坐着感觉很舒服的沙发椅，还是从屏幕上看的机器人手臂，都不是增殖能做到的。还有刚刚把兽王轰死的能量炮……季霖也试着问过小豆芽，得到的答案是照着电影上变的，再多的小豆芽就解释不清楚了。季霖也没有太多的心思去研究小豆芽的能力，他现在更担心雷森德，他受了重伤，不知道情况怎么样……
　　季霖正要开口让小豆芽放自己出去，就听到脑海中响起小豆芽惊叹的声音。
　　[哇！那边又过来好大一群……]
　　季霖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前方的屏幕。屏幕显示的画面上，一大群的阿斯兽从远处狂奔而来。虽然小豆芽的武力值很可靠，但要对付这么多阿斯兽，最好还是找雷森德或者曹海天问问……
　　小铃铛：[怎么办？]
　　小豆芽：[它们弄坏了我们的盆盆！]
　　季霖：不，你的花盆是你变大的时候弄坏的，其他拉玛草的花盆是被兽王弄坏的，跟这些阿斯兽其实没关系。
　　小藤条：[戳死它们！]
　　小豇豆；[射死它们！]
　　小吊兰：[砍死它们！]
　　小红：[烧死它们！]
　　季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拉玛草已经在他脑海里开完临时会议，并作出了决策，随即纷纷松开缠在他身上的枝条，扒拉开墙面小豆芽的枝叶，很快钻入里面，消失不见。
　　季霖：“等等……”
　　[我、我要咬死它们！]
　　小铃铛充满战意的宣言还在脑海里回荡，那晃着小白花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枝叶编织的墙上，那敏捷的动作，让急急起身试图抓住它的季霖，连叶子都没能摸到。不过，下一秒季霖就顾不上擅自决定跟阿斯兽群开战的拉玛草，他所在的空间晃动起来，小豆芽迎着兽群跑了过去。
　　总之，群雄激昂，完全阻止不了。
　　季霖现在也顾不上跟拉玛草交流，小豆芽突然跑动起来，感觉就像坐着一辆在坑洼的路面上颠簸的汽车，晃得季霖一阵头晕恶心，只得重新坐回椅子上。
　　而外面留在这个区域的直升机部队，则亲眼目睹了一场一面倒的杀戮。从“大黄蜂”撒欢地冲进兽群，开始拍打踩跺，随后是在兽群中挥舞的藤蔓，接着火光刀刃子弹交织在一起，目测绝对超过五百的兽群，在不到半小时的时间，被收拾得七零八落，终于开始四下逃窜。
　　原本负责围困兽群的部队早已退远，就剩下西格三人留在较近的位置。看着拉玛草对兽群的战斗接近尾声，帮着处理了几只逃窜的阿斯兽后，伤痕累累的三人聚在废墟的高地，看着还在追逃窜阿斯兽的巨大汽车人。
　　【累死了，我动不了了……】卢卡斯舔了舔自己爪子上的伤口，靠着蒙特的背坐下。
　　【不要把你的血蹭在我背上。】蒙特嫌弃地扭头瞪卢卡斯。
　　【你自己还是不是一身的伤口，还嫌弃我？】卢卡斯抖了抖耳朵，【别把你那张熊脸转过来，吓死人了。】
　　【说得好像你长得不是熊脸一样。】
　　【我的眼睛周围没长一圈黑疙瘩！】
　　【你们两个，还有力气就给我去追逃跑的阿斯兽。】蹲坐在一旁的西格，甩了甩尾巴，呲牙道。
　　卢卡斯和蒙特安静下来，又继续盯着巨大汽车人看。
　　【西格，那个巨大机器人……】安静了没一会儿，卢卡斯又忍不住开口了，只是这次语气稍稍带上了些严肃。
　　【传说中的军舰草。】西格说道，【当时变化的过程你也看到了，除了有绝对拟态能力的军舰草，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品种的拉玛草能做到。】
　　拟态的能力很多拉玛草都有，当初六株初代拉玛草成株之时，伪装成地球上杂草的模样，便是拟态能力的表现。其他拉玛草的拟态，说到底就是一种伪装，但军舰草的拟态不一样，它改变的不止是外表和质量，还有它的实质，是把自身彻底转变成那种物质，所以称之为“绝对拟态”。也正是因为军舰草的这种能力特性，见过军舰草的寥寥无几。因为即便遇见了，除了军舰草自己主动暴|露，谁也认不出来。
　　在曼德尔星域对军舰草的记载上，第一个发现军舰草的人，也是由于军舰草的主动暴|露。据说是一名雌性，当时他在航行中的军舰桥廊窗边，看到外面飘浮着一株陌生拉玛草，大概是巴掌大小，盯着看了一会儿，那株拉玛草就突然变成了一艘军舰，就跟他们当时的军舰外表一模一样，之后还跟雌性所在的军舰发生了追逐战，那军舰草变化的军舰，竟是追着他们进行了空间跃迁。于是，那株在太空中被发现，能够变成军舰的陌生拉玛草，就被命名成了军舰草，尽管之后遇到军舰草的人，发现军舰草并不仅仅能够变成军舰。
　　军舰草要冒充别的东西那是轻而易举，但别的拉玛草想要冒充军舰草却几乎是不可能的，能够变成巨大汽车人的拉玛草，除了军舰草，西格想不到其他。

　　☆、第117章 军舰草02

　　这场和阿斯兽的战争, 开始得触不及防，过程是艰难漫长, 结束却充满了戏剧性。
　　在兽王现身后, 军方都已经做好了发射导弹的一系列准备工作, 就等命令下来, 立即付诸行动。谁想, 跟着季霖的拉玛草突然变身大黄蜂, 三两下地解决了兽王，随后又把兽群屠得七零八落，仓皇逃窜。而曹海天所担心的——敌人从阿斯兽变成拉玛草的事, 也没有发生, 追踪逃散的阿斯兽，才是需要他操心的。
　　阿斯兽没能全部杀尽，结局不是最完美的, 但已经比他们预想的要好太多。
　　这场跟外星怪物的战争中牺牲的人不少, 但是没有拉玛草接手战场，他们牺牲的生命将会更多，这个城市会被导弹毁于一旦, 最重要的是——就算用了导弹, 他们也没法保证能够确实地杀死阿斯兽。
　　阿斯兽败逃，追踪的工作很快严密地跟了上去, 这方面军队可以说有是有些经验熟手了。S市依旧在封锁中，物资有限，生活和养伤都不太适合, 非军方人员和伤员，便全部转移至了隔壁H市的医院，包括雷森德等人。雷森德等人这次都伤得不轻，曹海天拒绝了他们在养好伤之前，参与阿斯兽的追踪行动。
　　季霖醒过的时候，是在这场战争结束的当天下午。
　　在小豆芽尽兴地兽群踩了个七零八落后，季霖才终于从小豆芽变化的大黄蜂体内出来，刚落到地面上，雷森德就找了过来。不过他当时脑袋昏昏沉沉的，没来得及跟雷森德说些什么，眼前一黑，就晕了过去。这一晕，一个白天就过去了，等意识重新清醒，已经是傍晚时分。
　　季霖是被一个人絮絮叨叨的声音吵醒的，迷迷糊糊间听了个大概，似乎是一个护士在劝病人回病房？季霖的眼珠子动了动，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握紧，努力地睁开眼睛后，首先入眼的是扫满夕阳暖光的病房，然后在迷迷糊糊间听到的话，这一次清晰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雷森德先生，你的伤势必须躺着静养……”护士义正辞严，语气中是满满的不认同。
　　季霖一偏头，果然看到坐在病床边的雷森德，身上穿着病服，好似没有听到护士的话，双眼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担忧的眼神深处，是黑沉沉的惶恐，似乎只要错开眼神，自己就会从他眼前消失一般。
　　“你醒了？”雷森德俯下|身，轻蹭着季霖的脸颊。
　　一直专注于说服重伤病人回病房的护士，看到雷森德这么一个俯身的动作，也发现这个病房的病人醒过来了。她微微偏转视线，在季霖身上稍稍一停留，眼神带着一点点的好奇。这个病人只是皮外伤外加疲劳，从S市送来的伤员中，伤势算是最轻的，但却最特别的——这是一个孕夫，一个怀孕的男人。
　　她是负责照顾这一层病人的护士之一，在第一次来这边劝雷森德回病房的时候，她就偷偷打量过季霖。不过那时季霖还在昏睡中，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现在人醒了，这位护士原本平复下去的好奇心就又上来了点。这一层VIP病房住的是雷森德几人，没有其他闲杂的人，负责医治照顾他们的医务人员都是经过严格挑选的，职业素养极高，绝对不会去探听多余的事。好奇归好奇，她是不会为因此而耽误工作的人，只看了一眼，就收回视线，重新回到她的职责上。
　　“季先生只是疲劳，胳膊上也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护士微微一顿，又补充道，“胎儿也很健康。现在人也已经醒过来了，雷森德先生你也该放心了，快回病房休息吧，你的点滴还没挂。”
　　季霖听完护士的话，昏迷前的记忆回笼。他在彻底昏过去之前，见到的是最后一幕，是浑身是血的雷森德。
　　季霖也不敢往雷森德身上摸，那浓重的药味夹杂着血腥味，足以说明雷森德伤得不轻，只能反抓紧雷森德的手，紧张地盯着他，“你的伤……”
　　“没事。”季霖的声音干涩，雷森德制止了他说话，直起身子，打算给季霖倒水。
　　然而，刚一回头，就见之前一直喋喋不休的护士，已经倒好了一杯温水水，直接递给他。一直无视她的雷森德总算给了她第一个正眼，接过水杯，伸手去扶季霖。
　　季霖没让雷森德扶，自己坐了起来。躺着的时候没太多的不适感，但一坐起来，还是感觉脑袋有些晕，幸好就跟贫血差不多，只是一瞬间的眩晕，很快就过去了。季霖没让雷森德看出来，喝完水，就跟着护士一起劝雷森德回病房。
　　雷森德抓着季霖的手，沉默抗议，不愿意离开季霖身边的意思极为明确。护士的视线在两人间转了个来回，最后决定找人在季霖的病房，为雷森德加一张病床。VIP病房的病床足够大，躺两个成年男人并不困难，但是雷森德身上都是伤，不适合跟人挤一张床。
　　季霖醒了，雷森德终于开始配合治疗，表现得十分听话——听季霖的话。雷森德在季霖面前的表现几乎可以用乖巧来形容了，只要是季霖说的，他都会无条件照办，只是除了一点——他不允许季霖离开他的视线范围。季霖走到哪里，雷森德必然要跟着，连上个洗手间，他都想跟着一起进去，恨不得把自己粘在季霖身上。
　　雷森德比以前更加粘人的行为，其中的原因季霖大概能猜到，他之前坠楼的事吓到雷森德。
　　一般人平时是不会愿意去想象，自己重要的人意外死亡的，所以他们不会去想。而雷森德因为季霖坠楼的时候，没能抓住他，那种差点失去季霖的经历刻在了他的记忆中，不断刺激着他，让他控制不住地不安。
　　雷森德足够强大，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但那是对比人，对他，雷森德是脆弱的。
　　“伴侣，对于普遍曼德尔星域的雄性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第三天，西格带着卢卡斯等人来看雷森德时，他是那么对季霖解释道，“曼德尔星域的雄性是很重视伴侣的，没有特别的原因，他们只会选择自己真心爱的人作为伴侣。失去伴侣，对雄性来说，是很难忍受的痛苦。你别太担心，多陪陪少帅就可以了。”
　　季霖对着西格认真地点了点头，回头看向靠坐在床上的雷森德，立刻被雷森德拉住手，被迫在病床边坐下。
　　“咳，对了，你给六株初代拉玛草提供了精神力，可能会有点精神力使用过度的后遗症。”西格把话题转到季霖身上。
　　“什么后遗症？”季霖仰头看向西格。
　　“比如头晕之类的。”西格扫了一眼雷森德，回道。
　　“没有头晕。”昨天刚起来的时候感觉有点晕，但今天已经一点也不晕了。
　　“那就好。”西格松了口气，同时又忍不住再次惊诧。
　　季霖这种情况，精神力透支醒不过来都是可能的，醒来头疼欲裂算是不错的情况了，季霖闲着却连头晕都没有。季霖的精神力强度，简直超过他的想象程度了。
　　“那几株拉玛草在哪儿？”开口问道。
　　“在隔壁房间。”季霖回道。
　　季霖醒来后，觉得拉玛草太闹腾，影响雷森德休息，就赶它们到隔壁待着了。
　　“哪一株是军舰草？”卢卡斯双眼发亮地看着季霖，“就是变成机器的？”  
　　“是小豆芽。”
　　“我们过去看看，你们好好休息。”卢卡斯说着，推着蒙特往外走。
　　“对了，你们方便的话，找几个花盆给它们。它们的花盆碎了，一直闹着要。我给了它们几只水杯，但是它们看起来好像不太满意。”
　　“行，没问题。”卢卡斯喊完，身影就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门口。
　　西格随后走出病房，一直没出声的提莫，对着季霖点了点头，也跟着去了隔壁。

　　☆、第118章 军舰草03

　　军舰草究竟是六株拉玛草中的哪一株, 卢卡斯和西格他们有过讨论和猜测。小豇豆和小吊兰，这两株拉玛草算是知根知底的, 但是介于军舰草绝对拟态的能力, 不能排除它伪装成其他品种拉玛草的可能。所以, 他们把剩下六株拉玛草都挨个猜了一遍, 最终也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倾向。
　　从季霖这里得知军舰草就是小豆芽, 意外有一点, 但更多是兴奋。这可是传说中的军舰草，有生之年能够亲眼目睹，可以说是跟奇迹一样的概率, 出去能够吹嘘很久, 并且获得大片的羡艳——当然在地球上大概很难实现，地球人根本不懂见到一般拉玛草和军舰草的区别。除此之外，让卢卡斯他们如此兴奋, 还有另一个理由, 那就是拉玛草能够载人空间跃迁，让他们看到了回曼德尔星域的希望。
　　卢卡斯推着蒙特走到季霖他们隔壁的病房，兴冲冲地打开房门, 就看到几株你拽我, 我拉你的拉玛草兴高采烈地迎了上来。
　　【我在拉玛草这里居然那么受欢迎？】卢卡斯受宠若惊，张开双手, 弯腰迎接跑向自己的拉玛草。
　　然而，没等卢卡斯脸上的笑容定型，几根藤蔓顶着肚子, 十分嫌弃地推出门外，他身旁的蒙特也被扒拉地撵到一旁，几株拉玛草挤在门口东张西望了一番，随后耸拉着叶子，无精打采地退回病房内。那黯然消极的背影，跟之前兴高采烈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给人一种倍感凄凉的萧瑟。
　　【这是怎么了？】卢卡斯重新走到门口，扒着门框往里看。
　　【看到来的不是季霖，而是你这个蠢货，特别失望。】蒙特在一旁摸着下巴解说道。
　　【我看是因为看到你这个装腔作势的家伙，它们才失望的。】卢卡斯抱着胳膊，斜眼看蒙特。
　　【别吵了，你俩都让它们很失望。】落后一步过来的西格，推开堵着门口的两人，率先进入病房。
　　卢卡斯和蒙特对视了一眼，又扭头看正打算跟着进病房的提莫。提莫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从两人中间穿行而过。随即，卢卡斯和蒙特同时有了动作。
　　卢卡斯：【走开，让我先进去。】
　　蒙特：【凭什么？】
　　西格：【……】突然觉得好丢人，这样幼稚的两个人，居然是他们军团的精英？
　　两人推搡着往屋内冲，最后——卡着门框同时挤进病房内。
　　西格默默地收回视线，目光在病房内转了一圈，随后在休息区的茶几上发现了小豆芽。
　　小豆芽被种在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中，底下垫了一小半泥土，小小的浅绿色幼苗扎根在泥土里，用力挺直了身体，叶子都碰不得杯口，感觉像被困在牢房里，看起来可怜兮兮的。虽然真要论起来，在玻璃杯中，还是在以前的小花盆里，对小豆芽其实并没有什么区别，只要不变化，一样都是不能移动。
　　西格四人围在茶几四周，盯着玻璃杯中的小豆芽看，仿佛在欣赏一件古董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