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来是个神经病(39)
陆正非脸上开始出现明显的怒意。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那双年轻的,明亮的,带着怒火的眼睛,淡淡道:“那么死亡,可以把我从你身边带走么?”
回答陈千卿的是一个不容拒绝的吻,事实上陆正非的压力不比陈千卿小,他要处理的事情太多,阮温宏也在给他压力,可他还是愿意抽出时间来陪伴陈千卿,因为他只要看见这个人,就会想要勾起嘴角。
陈千卿没动,他任由陆正非强硬的掰开他的下巴,将舌头探入,席卷了他口腔的每一个角落。
陆正非是真的生气了,他看得出陈千卿不是在吓唬他,而是在冷静的告诉他一个事实,眼前的这个人,简直就和他刚认识的那个陈千卿判若两人,若不是陆正非一直都守在他的身边,恐怕真的会怀疑有人把他的千卿给换走了。
陈千卿本该是充满活力的,可被他吻着的人,却像是一尊冰雕,他不抵抗却不代表接受,沉默的表情里,是一派死气。
陆正非忽然就心疼了,他放开了陈千卿,道:“千卿,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爱你。”
陈千卿道:“即使我不再是陈千卿了?”
陆正非道:“你如果不是陈千卿,那谁是陈千卿呢?”
这个问题很有点直击灵魂的味道,陈千卿也笑了,道:“对啊,我不是陈千卿谁是陈千卿呢。”那个陆正非,早在用枪打爆自己脑袋的时候,就已经死去了。
陆正非把陈千卿搂进怀里,温柔的吻了吻他的额头:“千卿,你接受我好不好?”
陈千卿笑了笑,没有说话——答案已经很明显了。
回到家,两人吃了饭。
晚饭是陆正非做的,全部都按照陈千卿的口味来,所以实际上——这些饭菜对于他们两个人来说都不是最爱吃的。
吃晚饭后,陆正非又叫医生给陈千卿手上的伤口换了药,然后去厕所打了盆热水端到了陈千卿面前。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道:“你干嘛?”
陆正非道:“你手不是不能碰水么,我给你洗脸。”
陈千卿道:“你给我两个保鲜袋不就解决了。”
陆正非道:“家里没那种东西!”
陈千卿:“……那塑料袋总该有吧?”
陆正非道:“都用完了,明天叫赵姨去买。”
陈千卿怀疑的看着陆正非,沉默了半响后,还是同意了陆正非的提议——他总不能不洗脸吧。
陆正非试好了水温,把毛巾浸在了热水里,拧干后一点点的给陈千卿擦脸,他的动作又轻又小心,似乎很怕把陈千卿给弄痛了。
陈千卿看着陆正非小心翼翼的模样,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感觉。
可怜?可恨?还是可笑?陆正非爱的卑微,但他所作出的事,却让人无法对他产生同情。
洗完了脸,陆正非又端来了洗脚水,陈千卿自己脱了鞋把脚浸在了里面。
陈千卿的脚很漂亮,从小没干过什么重活,也没走过多少路,白皙的皮肤隐约可见青色的血管,脚趾圆润,指甲盖也带着粉色,规整的如同一颗颗海边淘来的贝壳。
陈千卿洗着脚,陆正非就在旁边盯着看,看着看着,身上就起了反应。
当陈千卿发现陆正非某个部位昂起来之后,整个人都气笑了,他恨不得给陆正非来上一脚:“陆正非,你说你能出息点么?”
陆正非也挺无奈的,他差不多一个月没解决个人问题了,随时看见陈千卿发情这种事情他也不想啊。
陈千卿咬牙切齿:“你就不能自己解决?嗯?”
陆正非一脸无辜:“千卿啊,你不知道对于我来说自慰都算是出轨么?你没出轨过对吧?”
陈千卿:“……”他上辈子也说过这种话么?不,他绝不承认眼前这个不要脸的人是他!
陆正非腆着脸道:“千卿,你别生气嘛,这不是觉的你太好看没忍住么?”
陈千卿:“可是你他妈只看见了我的脚!”
陆正非道:“脚也好看啊。”
陈千卿:“……”
陆正非道:“要不你把裤子挽上去点,再给我看点小腿?”
陈千卿:“陆正非,我看你是真的不想要你的那玩意儿了。”
见陈千卿不像是在开玩笑,陆正非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把擦脚毛巾递给了陈千卿:“那你快钱把袜子穿上,我怕我把持不住。”
陈千卿:“滚滚滚!”一边说着,却还是一边把脚上的水擦干净,迅速的穿上了袜子。
陆正非盯了片刻后,幽幽道:“千卿,你袜子的颜色我可真喜欢……”
陈千卿:“?!”
第43章 处理好了事
世界上最悲哀的事,就是你发现年轻时的自己是个变态。
陈千卿以前一直是个自我感觉良好的人,直到现在,看到了陆正非,他才对自己有了清楚的认知。
都说不识庐山真,只缘生在此山中,当陈千卿以他人的角度看自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居然有如此之多让人无法忍受的地方。
当天晚上,陈千卿和陆正非睡在一张床上。
陈千卿穿着睡衣,陆正非却非要裸睡——好吧,这和当年的情形倒是一模一样了。
陈千卿睡眠质量不高,容易惊醒,所以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睡,今天硬是被陆正非拉着,本来已经做好了失眠的打算,结果却出乎意料的睡的很好。唯一不好的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发现陆正非像只猴子一样牢牢的黏在自己身上。
陈千卿在床上酝酿了一会儿情绪,正准备把陆正非推开,一扭头就看见陆正非也醒了。陆正非瞪着稀松的睡眼亲了亲陈千卿的额头:“早……”
陈千卿道:“醒了就起来。”
陆正非打了个哈欠,十分不情愿的用下巴蹭着陈千卿的头顶:“再睡会儿嘛……”他好久没有和陈千卿一起睡过了,自从知道陈千卿的精神方面有问题之后,他就担心自己和陈千卿一起睡,陈千卿会失眠。但现在看来,也没那么糟糕嘛。
陈千卿看了眼不远处的钟,道:“我上午还有课,要迟到了。”
陆正非闻言,这才不大情愿的松开了手,然后躺在床上以一种欣赏的目光看陈千卿换衣服。
陈千卿被盯着倒也坦然,面无表情的换好衣服后,直接洗漱完毕下楼吃饭去了,留下陆正非一个人在卧室长吁短叹。
吃完早饭,陈千卿又去了出租屋一趟——其实早上有课是他随口说的,这都十一月末了,很多课程都已经上完了。
陈千卿掏出钥匙开了门,一进屋子就看见祝茂愁眉苦脸的捧着书在看。
陈千卿道:“祝茂,你怎么了?”
祝茂看了陈千卿一眼,笑道:“没什么……就是小花想你了。”
话音刚落,小花就不知道从哪个旮旯里冒出来,围着他喵呜喵呜的叫。陈千卿没再去厨房拿塑料手套,直接弯腰把小花抱了起来。
刚来这里的时候,小花还无精打采的,这吃了一段时间的饱饭,就精力过剩了,看见陈千卿来就缠着不放,非要陈千卿陪它玩。
陈千卿一边逗弄小花,一边听祝茂道:“千卿,考试时间出来了,十八周周三,就是下个月二十多号。”
陈千卿道:“嗯,知道了。”他知道祝茂的意思是——可以开始复习了。
陈千卿虽然不常逃课,但其实已经拉下了很多课程,外加他上课也不怎么认真,真要考起来恐怕还真得费点功夫。
陈千卿道:“考中财的时候你坐我前面吧。”
其实他们这种学科文理综合性很强,又要背又要会计算,陈千卿虽然准备自己也复习一下,但还是觉的有个保障比较好。
祝茂没参加过什么社团,最大的优点就是成绩好,他的绩点是四点多,平均分都是九十分以上。
祝茂没说什么,直接答应了下来,每个学期他后面的位置几乎都是班上同学抢着要的。
解决完了考试的事,祝茂眼神里的某些情绪还是没散开,他道:“下午要讲新课,我再看会儿书。”
陈千卿把祝茂的情绪看在眼里,他道:“出什么事了么?”
祝茂故作没事的笑了笑:“没事,就是这题有点难。”
陈千卿见状也没再问,反正若是真有什么,他早晚也会知道。
结果下午上完课,陈千卿就知道祝茂为什么显得那么难过了,因为祝茂走之后,李菲悦又找到了他。
陈千卿觉的昨天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所以根本没打算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可他正准备走,李菲悦在他旁边就来了句:“陈千卿,祝茂的奖学金要是因为你的原因没得到,你说他该多难过?”
陈千卿闻言,几乎瞬间明白了是什么一回事。
他们学校有各类奖学金,数额很大,如果拿下来了最高级的,下一年的学费基本是不用愁了。
但奖学金的评定方法却不是光靠成绩,还包括班委和班导打分在里面,一般情况下,班上的同学都不会为难成绩好为人又谦和的祝茂,但如果是有人从中作梗就不一样了。
比如李菲悦,作为班长,她和班导师关系非常好,要是真的有意在班导师面前说几句祝茂的坏话,再怂恿一下和她关系好的同学,恐怕祝茂的奖学金还真拿不下来。
看见陈千卿皱起眉头的表情,李菲悦故意“咦”了一声:“难道祝茂没告诉你?”
陈千卿本来觉的自己作为一个中年人,没必要去欺负年轻小孩,但他也不是那种人家欺负到头上还会退缩的人。
陈千卿道:“你要搞掉他的奖学金?”
李菲悦哼了声:“你要是答应我新年晚会和熊乐怡去唱歌,我就不搞祝茂。”她和熊乐怡是闺蜜,高中的时候就同桌了三年,到大学感情更是好,熊乐怡喜欢上了陈千卿,她自然是义不容辞的想要帮忙,可却没想到陈千卿竟然这么不给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