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做的比呢?”
“你做的更香。”
看完房子,冬茵打算回去上班的时候,顺便跟上头打报告,把她跟谢茗君在一起的事说一下。
先前导师说过这个不要紧,冬茵琢磨着还是得说一说,她是个老实人。
晚些时候,俩人在家里做菜,谢茗君主厨,打算整个烤猪蹄吃,放沙发上的手机响了,谢茗君喊冬茵去接,冬茵擦干手跑出去,她没有接,又快速跑回来,她把手机给谢茗君。
谢茗君瞥了眼,是她爸。
她滑向接听,问:“什么事儿?”
谢先生说:“下个月重阳节,你要不要回来吃饭。”
谢茗君看向冬茵,冬茵没说话,她没有表态。冬茵是个刻苦的人,但不是个圣人,谢先生当初做的事儿,确确实实伤害到了她,现在她去心无芥蒂的吃饭,她……真有点做不到。
说难听点,要不是因为谢先生是谢茗君爸爸,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她一定会把谢先生咬一块肉下来。
因为是谢茗君的爸爸,她做了退让,但是这份退让到这里就止步了,她不会再向前了。
她为什么这么努力?就是证明自己不渺小,证明自己的实力,现在握手言和,她很难做到。
离开的这几年,冬茵也想过一个问题,重逢后,她跟谢茗君该是怎么样的,她是不是要假装不认识谢茗君。
如果谢茗君不喜欢她了,不爱她,她会选择抽身离开,哪怕爱着,她也不会把爱说出来。
是因为谢茗君爱她,所以她们之间省去了很多步骤,重归于好了,她们好好过日子。
以前工作的时候,她听同事抱怨过,说三年不回去孩子都会说话都会叫爸爸了,但是不知道他是谁。还有的说,三年了,走的那么突然,回去的时候女朋友的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好不容易申请到跟家里一次联系的机会,打过去却没有人接听。
她庆幸谢茗君爱她。
庆幸谢茗君因为她的离开也在迅速成长。
谢茗君只是扫了一眼她脸上的情绪,说:“行了,我俩现在挺好的,也不用你操心。”
听着那边谢先生笑着说那行下次吧,谢茗君没挂电话,只是说:“之后我要搬家,你送点东西来吧。”
“哎?好。”谢先生忙应了声好。
晚间,俩人吃着烤猪蹄,沾了辣酱,谢茗君自个做的,冬茵啃得一脸幸福,几乎要落泪。
谢茗君吃的时候开心,收拾好东西,准备给这一天收尾,她心里就不舒坦了,当着冬茵的面她没表现出来。
冬茵这一要走,谢茗君开始发慌,心脏闷闷的难受,总觉得像是一场镜花水月一场空。
夜里一个姿势躺久了,肩膀酸痛,谢茗君从床上起来,坐在床边,又去客厅站了会儿摸了个打火机出来玩,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
谢茗君坐了很久,期间把电视打开找到一天二十四小时播放新闻的台,声音调到最小,慢慢的看慢慢的听。
直到天麻麻亮,她又假装躺回去,等着冬茵睡醒,再跟冬茵一块起来。
冬茵打着呵欠,“你再睡一会儿吧,我自己打车就可以过去,哦,我也考驾照了,可以自己开车。”
“我叫司机来送了。”谢茗君说。
她打了个呵欠,这下是真的困了。
冬茵穿衣服,顺手去把她衣服拿给她,冬茵说:“你把我送到公司门口就行了,我跟队走。”
“嗯,好。”谢茗君换上衣服,洗漱后简单的画了个淡妆,冬茵两手空空的走,不用带任何东西,她去接了一杯东西喝,拿了两片吐司吃。
她看着桌子上的打火机,问:“我可以拿起来看看吗?”
最初认识谢茗君时,谢茗君总是拿这个东西,从不离手。现在打火机没有起初那么新了,银色身体上布满了条条的痕迹。
谢茗君说:“那是我妈遗物。”
“嗯?”冬茵倒没想到这点。
谢茗君化妆,给嘴唇上色,说:“我妈白血病走的,那时候医药费昂贵,又遇到我爸生意下滑期,家里实在没钱了,我爸把能卖的都卖了,就留下了这个打火机。”
“这个打火机是我妈送他的,他们结婚周年礼物,正好那年她怀了我,后来这个打火机就被我拿走了。读书期间,因为这个打火机,不少人认为我是个太妹儿。”
“……我那时候就是这么认为的。”冬茵把打火机收进盒子里,帮她好好收好,她说:“那时候你把我堵在教室里,你就拿个打火机,一下一下的开打火机的盖子,整个教室安静的要死,只有啪嗒啪嗒的声音,搞得我当时特别害怕。”
“害怕你怎么不躲我怀里来?”谢茗君想了下那个可能性,顿时觉得可惜,她说:“你当时如果躲进我怀里,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
她想了下,如果当时缩她怀里,说跟她“谢茗君我害怕”。那她们的故事不会这么曲折,她会认认真真的谈一场校园恋爱,在学校各个地方亲密,还能在宿舍——
她啧了一声,“那我就住进你们宿舍,天天挨着你睡,抱着你睡。”
冬茵说:“嘁,如果你那时候不对我凶,给我一个糖,再把我搂怀里哄哄,我们之间也能有另外一个故事。我会天天在你面前晃,勾引你,大学生定力都不强吧……你把持的住吗?”
那她当时一定会很喜欢谢茗君,早早的去挖墙角,疯狂的挖,然后要谢茗君跟她谈恋爱。
“哎。”
两个人都叹了口气,冬茵又说:“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代表什么?”
“代表,我们命中注定,不管怎么相遇,都会走到一起的。”冬茵说。
谢茗君笑着,抿了抿嘴唇,说:“那走吧。”
司机一早就在楼下等着她们,俩人坐在后面,谢茗君一直沉默无言,把车后座的显示屏打开,看看晨间新闻。
谢茗君还是郁闷,冬茵在看手机,给同事回信息,她抬头跟前面司机说:“麻烦待会开快点,我要去拿一份文件。”
“好。”司机提速,谢茗君皱眉皱了皱,太快了,快得她浑身不舒坦。
冬茵回完信息,跟谢茗君说:“大概去一个月,一个月后回来。”
“行。”谢茗君打起精神。
半小时到了冬茵工作的地方,车子里停在外面,冬茵推开车门,扭头在她侧脸上亲了一口,用力抱着她,像是哄她,“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到地方给你发信息,你也要乖乖的。”
“好,注意安全。”谢茗君对她笑了下,冬茵朝着总部跑去,工作急起来恨不得用飞的。
谢茗君看着人越跑越远,重重地呼着气,她现在司机不是吴叔,说个话的人都没有,等了很久,没见到人出来,她跟司机说:“走吧。”
这时,她就见着冬茵出来了,笔直西装,提着公文包,跟同事说话时,嘴角噙着笑意,显得落落大方。
冬茵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跟她挥了下手。谢茗君抿着唇,回了个笑,让司机开走了。
回去时,谢茗君觉得困了,小休息了一会儿,到小区上楼,她倒在床上闷闷的睡着。
她做了梦,梦里乱七八糟什么都有,梦到她上高中被人骚扰,家里的债主老是来骚扰她。梦到那个深夜小混混堵着她,说了一堆污言秽语。
这次不是邹宇熙给她挡刀,而是变成了另一种结局,冬茵拉着她跑,两个人一起商量怎么搞死那几个混混,她们进行了一场完美犯罪。
之后,她也不在姑姑家里住,她跟冬茵一块住学校。大家对她有个误区,觉得她是大小姐,吃不得苦,必须要穿好的吃好的,其实不然,她是没吃过什么苦头,但是不代表她不能跟别人一块努力。
这几年,她也算是突破自我了吧。
梦里,她跟冬茵一块读书,一块吃饭,两个人的零花钱放在一起,每天计算吃什么,吃手抓饼煎饼果子,一个月吃一次麻辣烫,拿小本本记账,潇洒也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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