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松是颜珞带出来的,查案的手段与颜珞如出一辙,太后也有几分后怕,道:“你先回去,明日我敲打敲打陆松。”
“好,谢阿姐,我这就回去,您放心,等事后,我会悄悄解决那个惹事的。”魏国公忙谢恩。
趁着宫门未关,魏国公匆匆出宫。
他进宫出宫,消息未曾瞒过新帝。
新帝在自己的寝殿内,望着顾世子的画像,听到消息后笑了笑,“这个时候来找太后必然是有紧急的事,去查一查。”
左右立即应下。
新帝凝眸,心中哀叹,脑海里涌现顾二姑娘那张脸蛋,双生竟长得一样,可惜了,她非男儿。
若是男儿该多好,她就可以召他进宫了。
夜半三更,万籁寂静。
顾阙睡在地上,颜珞睡在床上。
颜珞翻来覆去,索性趴在床上喊顾阙:“你冷不冷?”
深秋了,地上睡着有些凉。
顾阙往被窝里缩了缩,甚至用手捂住耳朵,试图不去听她的声音。
颜珞喊了半晌,没有得到回应,索性,拿脚去勾顾阙的被子,接着,塞进被下。
好暖,顾阙的被子好暖。
颜珞找到机会了,嘀咕道:“顾二,床上好冷的。”
闻言,顾阙探首,眉眼轻轻蹙了下,道:“那我上去?”
颜珞点头:“你上来。”
顾阙没动,眼中疑惑,立即说道:“我信你个鬼,上去就没完没了,睡觉。”
“你、你是不是有小情人了,不爱我了。”颜珞爬了起来,抱着被子,直勾勾地看着顾阙的后脑勺,“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是不是去见旁的情人了?”
顾阙爬起来,坐在被子上,看着她:“再吵,我去找阿婆了。”
“哼,你一个月别碰我,憋死你。”颜珞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翻身躺下了。
顾阙也躺下了,闭上眼睛的同时又提防她会不会下来。
良久,床上都没有动静,该是睡着了。
顾阙也睡了。
天色微亮,顾阙被吵醒了,睁开眼,眼前竟然是小视频……
好家伙,大清早有些吓人。
顾阙捂着眼睛爬了起来,不知颜珞在何处,伸手将手机关了,欲睁开眼睛,耳畔呼吸微热。
她一愣,耳尖被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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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上,颜珞并未提起刺杀的事,在这时,刑部主事敲上国公府的门,顾阙站在巷子暗处,吱吱咬牙切齿。
国公府开了一条缝隙,见是刑部的人,不敢怠慢,将门打开迎进去。
刑部主事进去许久后,都没有出来,吱吱等得焦急,顾阙按住她:“国公府不想惹事,就会将人放出来,那人不过是一妾,不算正经主子,刑部尚书下令,他们不敢不奉行。”
等到午时依旧不见人出来。
吱吱好奇:“为何拖这么久?”
顾阙道:“在等魏国公回来,只要丞相在朝堂上拖一拖就可以。”
颜珞自己办事,自然不会让魏国公府回来,她当殿提出许多问题,一重压过一重。建朝已久,积弊渐多,颜珞提出来,众人陷入沉思。
新帝听得很认真,她用心在学,倘若废帝在,她便会说一句:“丞相看着办。”
朝会一直未散,人人都是焦头烂额,颜珞不急不躁。
午时过了三刻,刑部又来一拨人,片刻后,刑部带着一名女子出来,女子戴着帷帽,瞧不见脸。
吱吱松了口气,顾阙吩咐她:“跟过去,保不齐路上会出事。”
若是来了刺客,或者出什么意外,魏国公府就可以摘得干干净净。
吱吱道:“放心,我最会的就是保护人,您先回去。”
“好,你小心些。”顾阙转头登上相府的马车。
吱吱跟着刑部的人一道离开。
顾阙回府,听澜悄悄寻她,道:“赵大人想见您,找到我,我拒绝了。”
“嗯,下回再找你不必理会。”顾阙有些反感,或许是自己安定了,心有所属,旁人再来找,她就觉得有些烦。
各自都已安定,还来说什么,赵明悟已成亲,难不成这个时候出去给他做妾?
笑死了。
听澜也笑了,道:“您不必理会,再有下回,我不同您说了,您莫要生气。对了,吱吱呢?”
二姑娘回来了,但吱吱没有回来。
“待会就回来,莫要担心。”顾阙宽慰一句。
听澜应下。
顾阙搬到新房来了,婢女都换了一通,都是嘴巴紧的,近身伺候的事情只让听澜春露来做,其他人连屋子都进不了。
顾阙虽说心虚,比起颜珞,还是慢慢地压下心虚。
这回,颜相真的是阿嫂了。
顾阙回到家里松了口气,翻开史记,此事结束后,或许历史轨迹会再度改变,这本书的内容也会变。
顾阙不打算多看,横竖看了还会生变的,只求对面前的事情有把握就成。
黄昏时分,掌柜将账簿送来,顾阙用计算器盘账,颜珞没有回来。
她知晓,颜珞必然去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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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珞前脚进刑部,魏国公后脚就来了,陆松去接待。
魏国公道:“我一妾在你这里,你将人交出来。”
陆松不肯,“他的父亲师兄弟都死了,人命关天,等问过话就会将人好生送回去。”
“都半日了,天色已黑,你还要问多久?”魏国公不耐,“她怀有身孕,若是有好歹,你们吃罪得起吗?”
陆松淡笑,“方才来时大夫诊过脉象,并无身孕。”
丞相交代了,先诊脉再审问。
魏国公无语。
妾叫张三娘,上有两个哥哥,她行三,家里就唤她三娘,生得娇弱,弱不禁风,很得男人怜爱。
然而,她面对的是惯来冷酷的丞相颜珞。
颜珞只道一句话:“你就算回去也活不了,你的哥哥死了,父亲被魏国公毒.杀,你已是孑然一身了。”
张三娘穿着锦绣裙裳,跪在地上不语,看都不看她一眼。
颜珞低笑,道:“我知晓你为争宠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为一糟老头子,值得吗?”
“既然你不说,我也有办法让你松口。你说,你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呢?”
张三娘浑身一颤,双手捂住自己的脸,她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这张脸,倘若毁了,她会连死都不如。
蛇打七寸,人捏软肋。
颜珞吩咐道:“她长得这么好看,就给她脸上画个美字。”
“不要、不要、我说……”张三娘惊恐。
颜珞未曾答话,狱卒按住张三娘,匕首碰到她的脸,她顿时叫了出来:“都是国公爷……”
颜珞摆摆手,狱卒松开张三娘。
“是他指使你做的?”颜珞轻笑,上前蹲下来,给她顺了顺碎发,神色温软,道:“他是主谋,你的父兄都被杀了,你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张三娘瘫软在地上,嘴巴张开轻轻重复这三个字,自己是可怜人……
后宅内的阴私手段多,颜珞一句话就叫她明白过来自己的地位,立即说道:“是国公爷逼我的,杀我父兄,丞相,你替我做主啊。”
回去后,活不了,不如为自己挣得一条活路,不管是打板子还是流放,总好过一命呜呼。
颜珞满意,道:“我给你机会,带你去见陛下,你知晓那是陛下,是大魏的天子。”
魏国公权势再大,也大不过皇帝。
魏国公就在官衙内,陆松与他继续周旋,颜珞从侧门离开,直接入宫。
入宫后,颜珞让人敲响登闻,不需她去请,太后与陛下便来了。
深夜寒冷,衣袂翻飞,众人赶来,便见颜珞站在登闻鼓下,面色凝寒,一改往日温柔的姿态。
太后心里咯噔一下,新帝走到她面前,“丞相,这是怎么了?”
“通州城外,二十三名刺客阻臣,痛下杀手,臣侥幸捡了一条命,回京彻查,是魏国公所为,臣想请陛下为臣做一回主。”颜珞立于风中,目光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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