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之主(90)
宗鹤只熟他上辈子记忆里熟的那些人,这辈子顶多加上他召集到东方明珠的那二十几个。方才那个少年一看就是个生面孔,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没见过的那种生面孔。
“他叫李慈恩,是我上次在开拓途中救下来的人。”
法尔杜丝明显脸色有些尴尬:“之前似乎是支持离开魔都那一伙人,在城外遭到了变异生物的截杀,一整队只余下他一个,便顺手救下了。”
宗鹤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天赋还不错。”
“的确,之前因为这件事情所以一直要待在军队,也是想把他当做副官培养的,但到底还是少年心性,急躁冒犯了大人。”
法尔杜丝也是后来才知道,李慈恩在新纪元前也不过是一个刚刚结束了高考,心高气傲的少年罢了。平日里做事毛毛躁躁,但是念着对方天赋的确不错,所以法尔杜丝还是将他收入了军队里,想要往自己的左右臂培养。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法尔杜丝当时出现救了他的情景太过震撼,李慈恩在被救下来之后天天有事没事就围着她转,不管法尔杜丝去干吗他永远都是跟在后面的那一个,像是个小尾巴。
新纪元后每个人都恢复年轻时候的巅峰状态,很多人走在街上看不出来,也许在新纪元前还是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所以通过外貌去评判他人的方法便是一点用也没有。
也许也是念着李慈恩不过一个不谙世事,从未经历过社会毒打的少年,法尔杜丝便也带上了点姐姐的角色,悉心指导,展露了自己为数不多的柔和。
但今天这件事情的确让法尔杜丝大为恼火。
她麾下的士兵都知道她对于人类救世主宗鹤的钦慕和崇敬,虽然大家对于宗鹤救下法尔杜丝那一段往事知道的不多,但是法尔杜丝对救世主的狂热大家可都是有目共睹。
“注意挑选一些心性上佳,年龄稍微偏大些的精英,不需要人很多,一百个左右足够。”
这个话题告一段落,宗鹤又开始记起自己之前要说的话,特地嘱咐道。
“是。”
法尔杜丝没有任何多余的疑问,直截了当的点头。宗鹤再嘱咐了几句,这才和李白对视一眼离去。
“通天塔内可是有什么异状?”
“异状说不上,”宗鹤和白衣剑客并肩走在魔都的道路上,两旁皆是敬畏或者崇敬地看着他们的人,“也并不困难,只需要坚守本心便可。”
前世去通天塔的那一批军队里,注水泥路无数人手,回来后众说纷纭,说里面有什么的人都有。
有人说在里面看见了人世间最可怕的异兽,还有人说在里面看见了地狱;也有人说自己到了一个没有新纪元和纷扰的伊甸园,也有人说看见了自己愿望成真......
不过是环境罢了。
天使族因为没有欲/望,所以他们能够毫无阻碍的通过通天塔降临人间。而人/类**满身,基本不可能毫无阻碍的通过通天塔,反而会在里面迷失心智。
宗鹤倒不是很担心,对于精神坚定的人来说,通天塔里的幻境根本就不算事,更何况还有秦始皇随行,想来没有多大问题。
他现在更加担心的还是关于海族的事情,如果塞壬的完全体苏醒,保不定就召集军队打上魔都。
宗鹤得在此之前,做一些布置安排,借其他的势力做刀,牵制住海族。
第67章 chapter 67
要是选择势力,宗鹤首先自然就是将目光放在血族的身上。
没办法,这个种族是宗鹤最恨的种族,就没有之一可言。不管是他们上辈子对人类干的事情,还是他们对于人类轻蔑的态度,没有一样是宗鹤能够咽的下去这口气的。
他想了想,决定将这件事情交给那位教父维托斯来办。
血族大本营本来就在欧洲那边,涉及权力斗争这方面宗鹤到底还是比不上浸淫权谋场多年的老骨头,术业有专攻,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当然是得交给专业的人来办。
顺便再让土御门清鸟照看一下。血族作为第四纪元的后起之秀,实力就快要比肩远古种,万事谨慎为妙,用也得用信得过的人。土御门清鸟最近跟着安倍晴明在修习,他的阴阳师能力对血族这种有奇效,大概就是驱鬼师遇见鬼那样的奇效。
宗鹤打定主意,回去便没有过多耽搁,直接就将自己的旨意传达了下去,然后紧张的展开了今日份的部署。
第三天清晨,他便带着浩浩荡荡一百余人上路了。
宗鹤在第二天晚上特意筛选过随行的名单,确认了没有半分差错之后,这才批示下去。
通天塔周围没有能够直接到达的传送阵,有也被通天塔周身散布的强力磁场给震碎了。宗鹤一行人只能先转移到附近的传送阵,然后徒步行走过去,预计用上精神力赶路也需要个三四天时间。
随行人除了法尔杜丝军队手下的精英外,还带了一批科研人才。其中有专门研究神学的,也有做实业,在新纪元后一头扎入精神力行列研究的一线精英,还有精通地理,能够对周遭环境做出第一反应的勘测员。
第一天众人默默跋涉,也许是有人类救世主和秦始皇随行的缘故,小队的气氛十分不错,一路上和乐融融,充分表现了一个训练有素军队该有的素质。
既然不需要睡眠,那当然是昼夜不眠的赶路,只会每隔三小时的时候整军休息。
晚上休息时间会稍微放长一点,因为晚上是变异动物活动最频繁的时刻,一路上山脊森林茂盛,一般都是找一个视野开阔的高处扎营露宿。
“背叛者是谁?”
宗鹤盘腿坐在地上,点燃了面前的篝火,嬴政则站在一旁,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到的声音,冷不丁出声。
正在拨动篝火木柴的白发青年忽然一顿,他隐晦的朝四周望了望。
宗鹤和秦始皇休憩的帐篷都在整个军队驻扎的最中间,这里离着周围的帐篷有一段距离,隐隐有些众星捧月的意思。
很显然,他的担心十分多余,因为嬴政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率先用精神力笼罩了这附近,确保话语绝对不会被第三个人听见。
“正是陛下所想的那个人。”
宗鹤眨了眨眼睛,敛下心下一些思绪。
“揣摩圣意,按我大秦律法,可是要斩首示众的。”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宗鹤只能回了个讪笑。
火光在年轻的白发青年脸上映下深深浅浅的光斑,看上去似乎还带上了些朦胧感,将他脸上的笑容模糊成一片。
穿着龙袍的帝王用那双深邃的黑眸定定看了一眼,微微勾了勾嘴角,重新翻阅起手上的书册。
身为九五之尊,嬴政自从成为帝王之后,已经很少同别人这么靠近过。
为王者需要同臣子保持距离,更需要维持自己的威严。帝王之策,首要的一点就是心思必须晦涩难测,更遑论是在这一点上做到极致的嬴政。
他有很多优秀的臣子,也有优秀的继承人,大多如履薄冰,带着敬佩和恐惧。只是像宗鹤这样,既能够算是平等的王者,又能算是提携的后辈,相处起来轻松的存在,别无一人。
主要是宗鹤不怕他。
嬴政想来觉得也是自己在大秦积威已久,不管是那野心勃勃的赵高还是那李斯,在他在世的时候什么小动作都不敢搞。而不管是扶苏还是胡亥,面对他的时候都是又敬又怕,一个个恨不得当鸵鸟把头埋到地里面去。
被人敬怕固然不错,偶尔遇到一个不仅不怕,还胆敢踩着他底线蹦来蹦去的,倒也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