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的自我修养[穿书](40)
小礼堂是老建筑了,没啥先进的设备,场内给台下的老师同学们准备了笔和纸,现场投票,效率十分之高。很快投票环节就结束了,主持人让竞选者们重新回归台上。
顾大少如愿以偿地得到了学生会长的徽章,院儿里的老教授亲手给他佩戴上,而且还十分有仪式感地嘱咐了几句。
然而顾大少的魂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好像不思考明白他们喻晓为啥爽约不罢休。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场拿回手机,顾临曦没片刻迟疑就将电话打给了喻晓,拨号的时候他还在给自己做心里建设,不管等会儿喻晓说啥他都相信并且肯定。
“喂?”
电话被接通了,但是顾大少光凭对方的一声‘喂’就确定了接电话的人并不是喻晓,他心里顿时涌起了一种不好的预感:“阳啊,你哥呢?”
“我哥……”夏阳鼻音很重,嗓子沙哑,“在医院。”
为什么已经答应会来的喻晓没有出现?夏阳这明显是哭过一场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平时最可靠的苏姐又到哪儿去了?
顾临曦明显感觉到心脏‘咯噔’了一下,心中那种很不妙的预感越来越重,问出口的声音也有些颤抖:“他怎么了?”
夏阳吸了吸鼻子:“他还在急救室里。”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有话就快说,千万别憋着QAQ
另外,本文狗血但是不虐,真的,相信我!
第27章 插旗
喻晓这一倒,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夏姑姑和夏阳都在他床边儿的陪护椅上坐着,见人醒了,就直接按了呼叫铃。
一通检查下来,喻晓是彻底清醒了,他转头看向他弟:“今天几号了?”
“六号,过去两天了。”夏阳道,“这几天苏姐、顾哥和章哥他们有空就会来看看,要给他们打电话吗?”
喻晓没什么精神地点点头:“嗯。”
以前他也经常不知今夕是何夕,一场感冒都能昏睡上一两天,但这一回却格外严重。他只是坐在这里一动不动,却能明显感觉地出来心脏跳的很快,好像很辛苦的样子。
心脏的负担越来越重,却并没有任何缓解的办法,他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有些事儿,还是得早做打算。
章先生有班儿一时半会脱不开身,顾临曦和苏姐倒是来的很快。
喻晓现在住的病房是双人病房,但是还没有其他病友入住,空间相当宽敞。
喻晓刚醒连下地的力气都没有,四人或坐或站围在他床边儿,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
他的目光在每个人身上扫过:“我有话要跟你们说。”
开头相当郑重,像极了要交代遗言。
“姑姑。”喻晓的目光落在了夏虹女是身上,夏姑姑被他看得身子一僵,频繁更换坐姿以求让自己显得自然一些。
“我父母留给我的钱,我放在卡里没动过,卡夹在书柜最底下那一格左数第二本书里,密码还是原来那个没变。”喻晓说,“还有你平时打进来的生活费,有一大半都在里头。”
“夏阳,如果我……”喻晓又看向自家弟弟,“记得帮我把各种账号注销一下,还有微博那个号,帮我发个请假条,说是作者坑了不要等了。”
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身负重任的夏阳同志一个激灵,正打算开口,又看到他哥已经看向了另一个方向,还是那副懒洋洋病恹恹的样子:“苏姐。”
好像早已料到了自己会被点名,苏姐站得笔直,还轻轻朝喻晓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我知道你们有B计划,不用等平安夜了,还是未雨绸缪吧。”喻晓轻轻勾了勾嘴角,“我相信你一定能稳定军心,群里那些不省心的就只能交给你了。”
苏姐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喻晓好像了却了一番心事,眉头舒展,脸上虽然略带病容,却也能看出笑意,就像是已经没有什么能让自己挂心的了。
他最后看向了顾临曦,并没有叫对方的名字,只是轻叹了口气:“照顾好铃铛,还有你自个儿。”
“好。”顾大少这几天也憔悴了许多,像是几天都没有合眼,整个人的气场都沉了下来,“我会照顾好铃铛的。”
旁边的夏阳鼻子一酸,他哥每年平安夜之前都会来一场托孤,只是那时他们在自己家里,他哥也面色红润完全不像如今这么憔悴,感觉真的像是要撑不过去了一样。
“晓晓啊,你别多想。”夏姑姑吸了吸鼻子,开口了,“等你手术完,再休养一段时间身体就会好了。”
“手术?”喻晓诧异,“不是不能做吗?”
《绝崖》中的科技设定好像并没有喻晓之前所在的世界那么先进,他还在上初中的时候,夏姑姑就带着他求医,但却只得到了一个无法做手术,就算勉强做了也不能保证痊愈的结果。
在原本世界都无法得到解决的病症,在这个世界好像就更没有希望了。
“但是这一次检查的时候医生说可以做了,还叫你先住院观察几天。”夏阳道,“你放心,这儿有我们呢。”
喻晓:“……”
喻晓默默靠回了枕头上,感觉冰凉的手脚正在慢慢找回自己的温度。
他现在很想穿越回几分钟前,捂住那个交代遗言的自己的嘴巴……这种时候,是可以随便立Flag的吗!
手术被安排在十几天后,但是这十几天喻晓都要住院观察,院儿里知道他要做手术后,还特地让学生会的人来送了个果篮表达关心。
学校也就那么大,再加上八卦群里消息传播迅速,猴子和陈西西也知道喻晓住院的事儿,特地抽出一天下午来探病。俩人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学生会的同学离开,双方在住院部走廊打了个照面。
学生会代表就是以几票只差败给了顾大少的那个书记,现在他还是书记。
书记见着猴子就问:“你们看到顾临曦没有?”
猴子纳闷儿:“老顾都不住校了,你们才是一个系的好吧?”
“可他也请了好几天假,成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文件也都是找其他人代签的。”书记双手叉腰,“真不知道他竞选这个会长干啥!”这是积怨已久的样子了。
“老顾跟小喻关系一向很好,没准儿会来医院探望的。”猴子提议,“你可以在这里守株待兔。”
书记权衡了一下自己在这里守株待兔的利弊,最后还是被路过的小护士们撵走了。书记前脚刚离开医院大门,他本来想等的那只兔子后脚就进来了,俩人正好错开。
顾临曦左手拎着瓜果梨桃,右手拎着零食点心,都走到喻晓的病房外头了,却停下了脚步,因为夏姑姑还在里头。
夏姑姑这些天一直很自责,总觉得喻晓这回病发也有一部分是自己害的,所以精神状态欠佳。
顾临曦也不想在一位女士状态最差的时候主动撞进去,于是就先在走廊外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先看看情况再说。
喻晓从醒来以后就觉得自己被一层阴影笼罩着,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儿舒服的地方,心脏时不时就会咯噔一下。
他的状态好不起来,也将自己的焦虑传染给了夏姑姑。
夏姑姑不想让自家孩子看到自己通红的眼睛,于是一直低着头,她握着喻晓的手,尽量让声音显得和往常一样有活力:“晓晓得好好活着,你还答应过,等我在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来参加我婚礼的。”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喻晓只觉得自己胸口上一阵刺痛,好像上面被插了一面旗子。
插旗,立Flag,例如“等这场仗打完,我就回老家结婚”,这样说的人,十有八九没法儿活着回去了。
喻晓挥去了脑海中各种胡思乱想,回握住夏姑姑的手,保证道:“我一定会去的。”
这次已经不只是胸口刺痛的感觉了,喻晓还清清楚楚听到耳边响起了‘咔嚓’一声,他这一次好像给自己插了一面小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