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阳(368)
沿路有路灯划过窗户,星星点点的一点灯光,映照在裹在毯子里纠缠不休的二人身上,让他们彼此互相更能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隐忍和欲望。
蒋东升舔了舔夏阳的鼻尖,而后又往下吻住他的唇角,身体一下下动的有多野蛮,手上和唇边的动作就有多甜蜜,让夏阳无法自拔地深陷进去。
肉体交缠得厉害,每每带起些微弱的水声都能让夏阳紧张得身体绷紧,他顾虑到对面还睡着人,一直咬着下唇忍住不出声,张着腿被蒋东升来回地狠狠操弄。即便肉茎在他体内最深处抵住那一点反复研磨的时候,他也只发出一点微弱的闷哼声,软软弱弱的,简直勾得人心尖发痒。
蒋东升受不住地去亲吻夏阳,使劲压住怀里这人,一边吻住他那勾人的唇舌,一边将他拉近自己的胯下,肉根深深捅进肠道,然后一下接着一下猛力撞击下去,眼睛里都泛红了。
蒋东升操得狠了,夏阳受不住,攀附着他的肩上小声求饶道:“慢点……唔……啊……”
……
一场性事弄得夏阳筋疲力尽,最后蒋东升清理的时候他都未醒,体内那些白液被细心挖出,用湿布擦拭干净。
夏阳裹在蒋东升衣服里,身上又多了一层毛毯,睡得正熟。
蒋东升低头看着他,眼神里带着点难言的宠溺和骄傲,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一下。这是跟他一起并肩前行的伴侣,有这样漂亮又厉害的身边人陪着,实在让他那颗本就自大的心又膨胀了几分。
一声刺耳的火车嘶鸣声响起,列车驶过铁桥东岸,依稀可以看到荷抢实弹的边防军人在哪儿来回巡视。
“蒋哥,咱们这是到哪儿啦?”对面上铺的付小山被车鸣声吵醒,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问道,显然是刚睡醒。
“还早,这才刚进了老毛子的地盘。”蒋东升拿起旁边小桌上的杯子,灌了一口隔夜的凉茶,唇角带笑。
人在这世上活一回,那就要活得轰轰烈烈,蒋东升有野心,而这里不过是他的第一站,一切尚早。
个志番外 驯养
蒋东升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这大概跟他的职业有关。
作为一个特批的军火贩子,他平时接触最多的就是同行业里其他该死的军火贩子。
这些人里不乏出身高贵的,老欧洲的那帮人尤其是这样。但是做这一行最拿手的M国朋友们显然也有自己的一份骄傲,即便是两年一度的军火盛宴上,他们在展会中也总是衣冠楚楚谈笑风生,指点着宽大场地里那新款的坦克或者其他武器,斯文依旧。
但不管怎么说,他们都是一帮赌徒,用生命来豪赌的赌徒。
这次的展会设置在南美洲的某个小国,当地普遍说英语,白种人也不少,比起其他荒凉的地方,这里显然是个富庶的小都市。
蒋东升朋友不算多,但是三分之一俄国血统的安德列可以算是其中一位,在蒋东升进来并开始进行谈话的短短几分钟内,这位号称哪里都可以去的军火商已经多次失恋了,“什,什么?”
“我是说,要如何跟一个人求婚呢?”来自东方以野蛮著称的蒋东升先生双手支撑着下巴,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些微苦恼的意味。
安德列眨了眨眼,他不动声色地避开对方直视过来的淡蓝色眼睛,轻咳了一声,道:“这个,大概要看对方的性格吧。”
“那个人啊,是一位很高傲的家伙呢。”蒋东升揉了揉眉心,盯着安德列有些无奈道,“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做什么那个家伙都有理由推脱过去,明明都已经在我身边好多年了啊……”
安德列手心里微微冒汗,他现在觉得十分不适应,他和蒋刚认识的时候,是两年三个月前接手一件大单子的时候,那时他在索契遇到了一些意外和麻烦,是蒋出手帮了他,也是在那时他看中了这位东方军的人冷酷和狠厉。他从未想过,他的东方朋友有一天会用一种诗人的语气跟他讨论求婚的问题,这让他胃部微微抽搐起来。
“蒋……”
蒋东升抬起头来去看他,带着点希望道:“你想到求婚的办法了?”
安德列?洛特尼科夫起身走到他的东方朋友边,略微松了口气,笑道:“真是难得看到你这样,我还以为你是天生的工作狂,对外界的事物感知不到呢。”他伸出自己的手掌给他看,低声道:“瞧,这是我的结婚戒指,当然,如果不是我的妻子更换得太快,我想我会一直戴着同一个款式。我的建议是直白一点,直接用戒指去求婚吧,我的朋友!”
蒋东升摇摇头,严肃道:“戒指已经送过了,但是他对我跟以前一样,没有把我当丈夫的意思啊。”他的夏阳,最近可是不太听话。
安德列有一瞬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喃喃道:“那,那大概对方还未完全领悟,哦,我知道了,或许你应该带她来我们的私人聚会,就是这个,把她介绍给身边的朋友,让她有一种安全感,你知道,身为我们这类人的伴侣总是有些担心的……”
蒋东升摸着下巴思索了一下,很快点头道:“好,我试试看。”
安德列慷慨允诺带着他们去打猎鳕鱼,原本还以为蒋东升带人来需要几天的时间,但在第二天一早蒋东升就带着人来找他了,显然是一直带在身边的,当真是宠爱得厉害。
安德列刚想迎上去,就瞧出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他眼前看到的是一位东方美人,但是这位与蒋东升相比要瘦弱许多的漂亮朋友,是个男人。介于与青年和少年之间的气质,皮肤白皙,眉眼生的精致漂亮,单薄的身体却挺直了脊背显出了一股世家子弟的清贵之气,仔细看,这位的行为举止的确是比蒋要得体得多,很有几分味道。
但再美,他也是个男人,难道他的朋友蒋喜欢上的是个男人?!
那个年轻的东方男人想离开,但是很快就被蒋东升抓住了手腕,低声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什么,对方的耳朵立刻红了,抬头带着点愤怒的看了一眼,却不再挣扎。蒋东升笑了一下,露出一口白牙道:“夏阳,你听话,你不是说怪闷的吗,我带你出来散散心。”
安德列掏了掏耳朵,怀疑自己幻听了,蒋东升跟这个人说话的语调温柔,跟他当初认识的那个粗鲁的军人完全不同。
狩猎鳕鱼是一件新鲜刺激的事儿,他们找了几条汽船一同出去,期间安德列一直在好奇地打量蒋东升身边的人,尤其是在看到对方手上的戒指之后,越发坚定了这就是蒋东升要追求的那个人。他趁着蒋东升去检查诱饵的时候,试图跟这个年轻漂亮的东方男人攀谈起来。
对方语气疏远冷淡,但也是一个有礼貌的人,说得不多,安德列问他也会回答几句。
安德列低头看了眼他手上的戒指,忍不住多问了几句私人问题,“夏阳,我可以叫你夏阳吗?我想问下你和蒋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
夏阳拧了下眉头,半真半假的还是回答了一下。
安德列认真听着,对方的俄语很好,他完全听得懂,但是越听越忍不住瞪大了眼镜,夏阳说的不算多,但是从这字里行间他也可以听得出对方的“指控”:专制独裁,粗暴蛮横,单方面的无节制要求,以及各项决定的无条件服从……
安德列觉得夏阳不恨蒋,就已经是一件很仁慈的事情了,他吞了吞口水,道:“那为什么你还会跟他在一起?”
夏阳坐得端正,略微抬了下眼睛,黑润的眼眸如同最华美的黑珍珠,他淡淡开口道:“因为他不能离开我,而我,也爱他。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允许他对我做这样的事?”
安德列愣了下,笑了起来,他觉得这位东方朋友实在是很有趣。
蒋东升很快回来了,他发现了之前放置下的诱饵勾到了一条大家伙,兴冲冲地把自己手里的猎枪给夏阳,跟他耳语了几句,又指了水草丛生的地方,虽然是想让夏阳去狩猎一把。
安德列有些担忧起来,夏阳看起来像是一个优雅的艺术家,是一双适合养在家里的金丝雀,怎么能让他去打鳕鱼?他懂得用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