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我有了一家子炮灰(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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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虾仁
　　艰难捱过一顿中午饭, 某爱流鼻血的奶星星迅速逃窜回练习室。
　　进食后不能立刻运动，容易伤胃，节目组将下午第一节课安排在一点半。F班29名学员大部分回宿舍休息去了, 练习室此时只有稀稀落落七八个人, 对着镜子反复记动作。
　　祁星辰转身出练习室, 去隔壁A班看了一眼。
　　A班共六名学员，全员在位。
　　所以说, 有些练习生能沦落到F班, 真的不止是天赋或入行晚的问题。
　　他又到其他几个班级看看, 回F班练习室，观察片刻, 走到练习生中间问：“你们录老师的视频了吗？”
　　八位练习生没想到他会出声, 愣了下才答：“录了。”
　　“调出来, ”祁星辰说，“我陪你们一起学。”
　　大家纷纷掏手机, 祁星辰接过第一个递给他的手机一看。
　　只有老师展示的视频, 没有讲解视频。
　　其他人也一样，老师讲解时全认真跟着学习，没来得及录视频。
　　“......算了, 收起来吧，”祁星辰颇感头痛，“别看视频了，我给你们分解动作。”
　　听他这么说, 练习生们更诧异。
　　祁星辰？星光观察员？分解动作？
　　纵观他出道以来的履历：演了两三个网剧小配角、参加过一个大火综艺、官宣了一部上星剧，至今没播出、接了个品牌香水的代言......
　　之后就来《我的时代》了。
　　没有一个与唱歌跳舞有关的活动。
　　所以......他会跳舞么？？？
　　不会是为了在摄像头前表现自己, 瞎瘠薄跳吧？
　　本来他们八个底子就薄，带不带歪不说, 三天时间对他们来说非常非常拮据。
　　他们不想浪费哪怕一秒，来陪星光观察员作秀。
　　八位练习生互相看看，眼神交流一番，准备派个代表开口拒绝。
　　可惜，祁星辰压根没管他们，自顾自脱下衣服，拍拍手道：“好了，集中注意力，咱们来分解第一个八拍。首先，一、二、三、四前四拍是空拍，第五拍，侧头，手指比枪型指向摄像头......”
　　话音刚落，他便做出第一个起手动作。
　　练习生们见没机会拒绝，只能放弃方才的想法，硬着头皮跟他做动作。
　　刚开始的动作简单，前四个八拍很快学完。越往后，学员们表情越震惊，
　　越发现这位星光观察员，似乎真的在教他们，不是为了作秀。
　　他没看老师的视频，却将动作分解的十分清晰，显然和柏夜一样，已经提前学会整支舞。
　　而且动作的力度、标准度，甚至手臂举起的角度都与专业老师丝毫不差，干净利落。POP震感明显，Wave、Robot游刃有余，绝不是入门级别的小菜鸡能做到的。
　　不得不说，比他们强的多得多。
　　跟A班舞蹈偏弱项的学员都有一拼。
　　八位练习生心服口服，这才开始正视镜子里的祁星辰，并认真跟着他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往下记。
　　练习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学完第一节主歌部分，一点二十，F班其他练习生拖拖拉拉进了练习室。
　　东一帮西一伙，有打哈欠的，有刷朋友圈的，竟然还有个跟朋友语音闲聊的，看到摄像头才赶紧收起手机。
　　祁星辰退到侧面，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摄像头在，他必须给他们留足面子。
　　舞蹈老师踩着点进教室，先带学员们热完身，笑道：“来，咱们复习一下上午两大节。”
　　复习不比初学，不需要一个动作一个动作细抠，所以她拍子数的很快，大概是主题曲节奏慢0.5倍的速度。
　　难受的是，一遍复习完，居然没几个人能跟上她。
　　“第一排中间三名，第二排整排、第三排右边两名不错，剩下的不够熟练，”老师说，“时间太紧，我只能再带你们从头走一遍。这遍你们无论用什么方法，必须记下来，OK吗？”
　　“O——K——”
　　学员们拖长音答。
　　得到保证，老师再次从头分解。
　　但情况与她想象的不同，大部分人并没打起精神仔细记动作。甚至有几个学员探头探脑，捅捅第二排学员的后背：
　　“你学的好快哦，记忆力真强。”
　　“谢谢。我记忆力一般，祁老师中午带我们训练了。”
　　“星光观察员？他会跳舞？”
　　“吴谦！”老师拉下脸，喊道，“专心学习，想聊天等下课再聊！”
　　吴谦立即认错，见老师继续教学，小声嘀咕了一句什么。
　　这次发飙让F班紧张了一阵儿，上午动作复习完，进入到新动作的教学。
　　练习室内又响起细碎的杂音。
　　祁星辰坐在左边摄像师傅身旁，清楚地看到，授课老师脸上慢慢浮现出委屈以及忍无可忍的情绪。
　　——她不敢过分训斥学员，万一哪位学员有粉丝，节目播出后骂她怎么办。
　　她只能自己忍着。
　　“抱歉，打断一下。”
　　这时左侧传来一道男声，老师转身，只见祁星辰站了起来，先向她点点头以示歉意，询问道：“可以给我五分钟吗？”
　　“可以。”
　　“谢谢。”祁星辰道过谢，走到老师身边。
　　摄像师傅听出他语气不佳，迅速调整焦距，拉成上半身特写。祁星辰白皙零毛孔的小脸立刻出现在镜头中。
　　“今天中午吃完饭，我去各个班级看了一圈。A班6人，全在练习室；B班15人，13人在练习室；C班18人，14人在练习室；D班20人，13人在练习室。而咱们班，29人......”
　　祁星辰声音低沉，“你们猜一猜，有多少人在练习室。”
　　底下静默一片，没人出声。
　　“8人，只有8人，”祁星辰陡然提高音量，“连29的一半都不够！”
　　他年纪小，身份不算导师，F班学员对他毫无畏惧情绪，一直没怎么注意他。
　　此时听他发火，都吓得愣在原地，瞪着大眼珠子看他。
　　祁星辰直直回望他们，“是，第一次评级评到F班属于最差的开局，代表着你们有很大概率淘汰，我理解你们的想法......可你们甘心就这样离开吗？”　　
　　“带着公司和家人的期待进组，和八十八个人共享镜头，最后被后期剪得只露两三面......”
　　“可能不出一个月，观众就忘了你们曾来过——你们甘心吗？”
　　这番话不好听，几乎完美戳中了他们心思。离他最近的练习生低下头，后排脸色也渐渐转红。
　　“节目组之所以设计前两轮不淘汰选手，就是想给观众更多认识你们的机会，想给你们提升自己、替自己拉票、争取晋级到下一轮的机会，”祁星辰顿了顿，“很遗憾，今天我只看到八个人把握住了，他们是好样的。”
　　“而剩下的人，我不知道你们如何打算，我只剩一句话想说。”
　　他深吸口气，视线一一扫过四排练习生：“我相信你们每个人，都是怀揣着对舞台的向往来这里参加选秀的。舞台很大、很美、很亮，趁现在只过了半天，你们努努力，也许还来得及站上去。”
　　“今晚八点课程结束，我会留下陪你们一同练习。想回宿舍的人随便走，想练习的，我尽力回答你们所有问题。”
　　“言尽于此，打扰老师了，请您继续上课吧。”
　　.
　　说完，祁星辰没看学员的反应，径直离开练习室。
　　拐进卫生间，他双手撑在洗手台上，才发现自己呼吸急促，心里堵的要命。
　　比起杂技团暗无天日的岁月，有机会去明亮的地方，怎么会有人轻易放弃？
　　光就在前方，触手可及，为何不努力争取？
　　他打开水龙头，灌了几捧水。胃里冰凉的感觉让人平静许多，他擦干嘴角，慢慢踱回F班。
　　可能学员被他吓住了，这一下午，再未发生纪律散漫、交头接耳的现象。
　　转眼，时针走到八点，老师宣布下课。离开之前，低声道了句“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