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瓶人设崩了(46)
“妈她最近怎么样?”
“夫人还是老样子,睡眠很少,半夜才睡着,早上起来,就坐在花房,一呆一整天,说话也特别少,基本不开口。”老管家汇报。
秦宴垂眸,语气没变,“她现在在花房?”
“是,楚医生刚才已经来给夫人看过了,但夫人还是一句话都没有回应楚医生。”
秦宴转身,“我去看看。”
花房建在别墅后面,隔着一个人工湖,湖上横跨一座桥,过了桥,就是花房。
整座庄园别墅的设计,都是秦时年亲自做的,花房更是专门为秦妈妈修建的,他们还一起去选花种,一起种植,整座花房,充满了他们甜蜜的回忆。
秦宴走进花房,就见母亲披着一条羊毛披肩,安静坐在藤椅上,望着一个方向,一动不动。
花房很安静,皮鞋踩在地上,发出明显的脚步声,可秦妈妈仿佛没听见,没任何反应。
“妈。”秦宴停在秦妈妈面前,蹲下来,喊她。
秦妈妈没回应,也没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就像是把自己单独放在一个世界里,其他人进不去,她也不愿意出来。
久久没等到回应,秦宴眼底闪过一丝落寂,很快就被掩盖。
他起身,静静站了半个小时,转身离开。一直到脚步声消失,秦妈妈都没动一下。
走出花房,秦宴沉默站在湖边,进入十一月,B市温度越来越低,迎面的寒风中夹杂着水汽,更是冷得彻骨。
秦宴却仿佛没察觉一般。
老管家给他披了外套,轻声说:“少爷,外面冷,回屋吧。”
半晌,秦宴才应了一声,“嗯。”
老管家落在后面,看着眼前已经看不到曾经少年身影的秦宴,很心疼。
他在秦家当了三十年的管家,是看着秦宴长大的,曾经的他,父母恩爱,家庭美满,那么幸福和快乐,脸上的笑容从来没有少过,意气风发,夺目耀眼。
可是,十三年前那场车祸过后,一切都变了。
老爷去世,夫人崩溃患病,从此封闭自己,再也看不见外面世界,丢下十六岁的少年独自面对一群豺狼虎豹,几次身处险境。
他也会疼,会难过,会想回家时,被人安慰。
可是,夫人……
管家回头看一眼透明花房里,秦妈妈依旧维持一个姿势的模样,重重叹息一声。
回到屋里,秦宴的情绪已经全部隐藏起来。
他冷静吩咐了明天忌日要准备的东西,又给楚医生打了电话,询问秦妈妈的病情,做完,他起身离开。
“少爷,您今天不留下来吗?”管家追出去问。
秦宴没回头,只说:“明天七点我会过来。”
他现在,想见凌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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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顾林晗,凌安又逗了会小金毛。
时间差不多,他准备做晚饭,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忽然响了下。
他拿过手机,点开信息。
江行越:[明天我姑丈忌日,秦宴刚回了一趟老宅,现在回家了,五分钟后就到。]
握紧手机,凌安猛地站起来,抓起外套出门。
电梯下楼,直达地下停车场。
凌安走出来,靠在旁边的墙上等,不一会,有车开了进来,他瞬间站直,踮起脚探头。
是秦宴的车。
见车停下,凌安从另一边绕开,绕到了秦宴身后。
理了理衣服,又扒拉几下刚才跑得有些翘起的头发,他快步追上去,伸手拍了下秦宴的肩膀。
“秦宴,好巧。”
他仰着脸,笑意从嘴角绽开,蔓延到眼尾,眼底映着头顶投掷下来的灯光,仿佛缀了满满的星河。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二更,努力10点前。
比心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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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chapter 33【二更】
凌安的笑容耀眼,落入秦宴的心底,驱散了聚集的浓雾阴霾。
他怔怔看着凌安,胸口微微发烫,仿佛是长久在冰冷的黑暗中踽踽独行,忽然被温暖的阳光笼罩,暖意从心头涌起,流向四肢百骸。
才发现,血是热的。
心是滚烫的。
“凌安?”好一会,他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低哑而轻,像是担心打破了梦境。
“是我。”
凌安点点头,抬手摸了摸耳朵,自然又随意开口,“你刚回来吗?我也刚回来,一起上楼啊。”
看了眼凌安穿得毛绒绒拖鞋,秦宴并没有拆穿他,“嗯。”
进到电梯,凌安刷了楼层卡,偏头问:“你吃饭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呀,直接去我家。”
这份带着善意和温暖的邀请,秦宴拒绝不了,“好。”
“那你想吃什么?”凌安笑着问。
秦宴语气缓和,“都可以。”
凌安歪了下头,眉眼弯着,像是新月,“那我随便煮了啊。”
他想了想,“对了,你要不要也来帮忙?一起动手会快点,吃完饭,还可以带阮呼呼下楼散散步。嗯……你要忙我就自己去。”
秦宴回答很快,“不忙。”
“那就一起,”凌安笑起来,“阮呼呼肯定很开心,尾巴说不定可以摇成小陀螺。”
电梯“叮”一声到了,凌安走在前面开门,门一开,阮呼呼就窜出来,扑在他小腿叫唤。
弯腰摸摸它,又回头说:“快进来。”
小金毛歪着脑袋看了会站在玄关的秦宴,突然蹦到秦宴面前,冲他叫了几声,叫声很兴奋。
“阮呼呼记住你了,”凌安莞尔,“你快摸摸它,不然能围着你叫一个晚上,很黏人的。”
秦宴依言摸了下小金毛,看着凌安,神色温软下来。
脱了外套,把手机放下,凌安趿拉着拖鞋,在厨房和客厅走来走去,找东西。
注视他来回转了会,秦宴问:“在找什么?”
“围裙,”凌安转脸看他,“你不是也要帮忙吗。”
说着,又关上一个柜子,微微仰脸思考,他明明买了一套两条,蓝色和红色,他只用了蓝色那件猪佩奇,所以红色去哪里了?
秦宴挽起衬衣袖子,露出的肌肉紧实,他刚要说“不用”,就见凌安突然站起来,进了书房,再出来时,拿着一条红色围裙。
“被我随手丢在书房了,”凌安朝秦宴笑一下,递给他,“给你。”
秦宴盯着围裙,神情透着些许犹豫。
观察到他的神色变化,凌安收回手,“算了,还是给你蓝色的好了,我比较适合红色。”
秦宴系上蓝色的佩奇围裙,凌安支着下巴在旁边打量,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太违和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秦宴抬头,暖白色灯光下,眉眼带出了些许温柔,整个人很放松。
“有一点点,”伸出右手,拇指和食指比划了一小段距离,凌安笑意在眼底蔓延,“就这么多,主要是,违和。
太不配你的身份了。”
秦宴疑惑,“身份?”
凌安分一块鸡胸肉给他,示意他洗干净,自己打了两个鸡蛋,边打鸡蛋边说:“你是秦氏集团的掌权人呀。”
顿一下,换上调侃的语气,“就是,霸道总裁。”
想到好笑的事,他又笑一声,“你看过玛丽苏电视剧吗?就是霸总给女主承包鱼塘那种。”
秦宴摇摇头,“没时间。”
“也是,”凌安说,“你要是有看,就更奇怪了。”
换个话题,“阮呼呼有没有在你家搞破坏?它是不是特别皮,没把你家怎么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