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花瓶人设崩了(56)

　　到星空，曹建新已经到了。
　　这次他不是自己过来，还带着制片人和另外一名编剧，剧本是他和曹建新一起完成的，三人是老搭档了。
　　见到凌安，曹建新招手，“来啦，快过来。”
　　凌安走过去，曹建新给他介绍，“陈奕泽，编剧；张淮，制片。”
　　凌安礼貌打招呼。
　　两人板着脸，并不热情，只点下头，算给了回应。
　　凌安微笑挂在脸上，并没有因为两人的态度丧气。
　　上辈子，他就见过他们，还不小心撞见他们跟曹建新争吵，因为曹建生连试戏都没有，就坚持要他演顾青。
　　那时，他有几部代表作，也拿过最佳配角的奖项，他们都觉得，没试过戏，不能这么定下。
　　现在，他没代表作，更没奖项，能被认可才奇怪。
　　不过他知道两人都不坏，只是站得角度不同，要求也不同，只要他能证明自己适合演顾青，能把顾青演好，就可以了。
　　陈奕泽性格比较急，开口，“既然人来了，就开始吧。”
　　曹建新问：“你准备好了吗？”
　　“随时可以。”凌安扬了扬下巴，笑容带着自信。
　　“行，那就两场，一场决裂，另外一场，大漠夜谈。”曹建新说，“没人给你搭戏，你自己来。”
　　两场戏，都是很重要的戏份，前者注重眼神和细节，后者是情绪的压抑和爆发，凌安对它们印象深刻，也很有把握，“好。”
　　顾林晗带他们到一间练习室，只有最前面嵌着一面大镜子，很空旷，其他工作人员搬来几把椅子，曹建新他们坐下。
　　不一会，江行敬下来了，打过招呼，也在旁边坐下。
　　凌安视线扫过他们，并不紧张，反而隐隐有些兴奋。
　　深呼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再睁开，神情已经变了。
　　凌安眉梢上扬，嘴角自然翘着，露出活泼的笑容，嘴角梨涡浅浅，又甜又可爱。
　　是前期出场时候顾青的人物刻画。
　　踉跄走了几步，他席地坐下，一条腿微微屈起，两只手往后撑在地上，脖颈扬起，侧脸精致，下颚到脖颈的线条，十分好看。
　　他静静望着天，眼里有了朦胧醉意，嗓音里多了怀念，“大漠的夜空好美，跟我家乡一样。”
　　“我家乡是个极美的地方，山清水秀，四季如春，人人安逸自在，是真正的桃源仙境。”
　　停下来数秒，听完问题，他语气微扬，尾音拖着简单的欢快，“不回去的原因，当然是我还没做完要做的事啊，现在回去，他们要生气的，我不想被追着打，很丢脸啊。”
　　他捂住屁股，脸皱成一团，嘴巴也撅起来，又补一句，“还很疼。”
　　“咔。”曹建新喊了声，示意凌安这场到这里就可以。
　　凌安搓了搓脸，站起来，安静等下文。
　　刚才一段的细节刻画，曹建新很满意，他笑起来，“不错，演技过关，可以的，比我想象得好。”
　　陈奕泽、张淮看着凌安的眼神，也比刚才缓和很多。
　　“行，不浪费时间，继续下一场，”曹建新顿了下，问，“要休息几分钟吗？”
　　凌安摇摇头，“不用。”
　　话音落下，他低下头，再抬头，又一次入戏。
　　凌安依旧笑着，但笑容跟刚才完全不同，如果之前是如沐春风，可爱讨喜，现在这个笑，则透着阴狠、瘆人。
　　人还是那个人，但气场完全变了。
　　歪了下头，他嘴角微微挑起，眼睛很亮，但清澈全消，剩下锋利冷戾，“放过？说得容易。三千条人命，只因他们这群所谓正道的贪欲之心，便无辜惨死，桃源故乡，被鲜血染红，血海深仇，谈何放过？
　　我从地狱归来，此生活着的唯一目的，便是为了报仇！”
　　深深看了眼曹建新，将他当男主，凌安神色一敛，面无表情冷声道：“拔剑罢，别留情，我亦不会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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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段演完，安静了好几秒，没人说话，曹建新第一个反应过来，起身鼓掌，总算拉回大家的思绪。
　　“这部分情绪爆发得很好，几个眼神，完全把顾青的转变演活了。”他撸起袖子，抬起胳膊，“你刚才看着我演，我被你带进去，都起鸡皮疙瘩了，看我手臂。”
　　凌安弯着眼睛，谦虚说：“可能是我以前经常演反派，所以这部分拿捏比较好。”
　　曹建新这几天，抽空把凌安演的角色都看了一遍，摇头说：“不是，你演技进步很多，过去虽然也可圈可点，挑不出大错，但还能看出稚嫩。
　　现在，是质的飞跃，得心应手，几个细节、眼神，能把人物塑造得非常饱满。”
　　他显然十分满意和开心，夸起来就停不下来，“另外，你的台词功底非常加分，两段台词，都演绎得很好，实话说，我特别惊喜。”
　　说完，他转脸问陈奕泽和张淮，“你们觉得呢？”
　　两人对凌安完全改观，含笑点头，“嗯。”
　　待会儿有角色试镜，曹建新他们必须到场，所以陈奕泽、张淮跟凌安交换完号码，三人就没再多待，匆匆离开了。
　　他们一走，顾林晗立刻跑到凌安面前，激动的心情完全藏不住，“你演得太好了！”
　　上次演凤起，他没有跟组，去了一天就回来，凌安还没开始拍戏，并不知道凌安演技突飞猛进，这会兴奋坏了。
　　凌安拍他肩膀，“淡定一点。”
　　“你怎么进步这么快！”顾林晗深呼吸，情绪缓下来一些，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凌安笑一下，借口完美，“时间多，就在家反复琢磨，不知不觉就进步了。”
　　江行敬这时走过来，插一句，“你这句话，是抱怨公司给你的资源太少了吗？”
　　凌安拍拍衣摆，回头看他，“不是，资源刚刚好，我很享受现在这样的生活。”
　　江行敬莞尔，而后突然说：“能单独说几句话吗？”
　　猜到对方的话题跟秦宴相关，凌安颔首，“好。”
　　周漾、顾林晗走出去，把门关上。
　　江行敬朝凌安鞠了个躬，认真说：“谢谢你，凌安。”
　　停顿了下，又说：“也很抱歉。”
　　懂得江行敬的意思，凌安摆手说：“不用道谢，我跟秦宴是朋友，照顾他是我愿意的，至于道歉，就更不用了。
　　我遇到的事情跟秦宴无关，跟你们跟无关，问题不在你们身上，哪里有道歉的道理。”
　　“那么，我可以再提一个请求吗？”江行敬开口。
　　“你说。”
　　“请一直跟秦宴做朋友。”
　　凌安笑开，“这点，不用你说，我也会。”
　　—
　　跟江行敬聊完，凌安又回一趟顾林晗办公室，问他阮呼呼的情况。
　　阮呼呼暂时寄养在他家。
　　得知阮呼呼好吃好睡，跟顾林晗家的猫咪相处得挺好，放下心。
　　“你就要走了？”顾林晗从电脑前抬起头，问他。
　　“嗯，准备先回家一趟，然后再去医院。”
　　“你还要在医院待多久？是你的哪个朋友病了？我认识吗？”顾林晗并不知道是秦宴。
　　凌安没提秦宴，给一个大致时间，“大概再待两三天。”
　　江行越在忙后续的事情处理，没空在医院久待，秦宴身边又不能缺人，他才主动留下帮忙。
　　凌安不愿意详细说，顾林晗不勉强，没再继续追问：“行吧，那你要注意，做好防护，医院怎么说也是病菌多的地方，每天来往的人也多，小心别生病，也别被认出来。”
　　“知道。”
　　摆摆手，凌安离开。
　　他回家换身衣服，看下时间还早，又炖了排骨汤。
　　下午四点多，他提着保温桶离开家，回医院。
　　在停车场下车，凌安想起什么，重新弯腰要跟陈平说话，旁边忽然跑过来一群女孩，兴奋地围着他。
　　“真的是崽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