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了渣攻我和残疾大佬好了(74)
贺济悯在车上没来得及下,但是他没慌,因为刚才让贺濯出去的时候也交代了,只要觉得危险,就往大个子叔叔身后跑。
所以贺濯边抹眼泪边瞄着李梧桐的时候就已经抬着脚开始往邢濯身后躲。
邢濯也伸手把人护下,“说完了么。”
邢濯从刚在开始就一直站在那儿听着李梧桐作苦情演讲,但始终没说话。
李梧桐自己原本伪装的情绪因为中间突然插足的小孩儿现在有断节,就导致情绪连续上差了点儿,找不回刚才的委屈了,张嘴就是埋怨,“我跟你的账没完——”
“你没救过我,”邢濯说。
“我当然——”李梧桐话到了嘴边儿刹住了,话差点儿就顺着出来,“还记着这事儿。”
贺济悯坐在车里抽了根烟,拖着脸看着外头事情的变化,眼神也跟对面的邢濯对上了。
贺济悯这个时候才说,“文恩,开车。”
“那贺濯,”文恩提了一句。
“邢爷看着,”贺济悯这事儿也交代过贺濯,说是下午跟大个子叔叔玩,等晚上回来接他。
贺济悯逛着瞧了一圈儿热闹,在专门儿去了校领导。
一个下午都在谈生意上的事儿,再出门的时候,天黑得差不多了。
白天太阳厉害,到了晚上一股子闷热也散不去,贺济悯让文恩拿着自己的外套,身上就留了一件单穿的衬衫,自己在校园里晃荡,文恩就开车在他后头慢慢走。
等贺济悯走到邢濯在学校的办公楼下就停了,转头对着文恩招手,“你先开出去,我等会儿到,自己逛逛。”
文恩接了话,开着车往前走。
贺济悯则是站在原地重新蹭了根烟出来,接着就打了邢濯的电话。
因为贺濯还在他那儿,贺济悯看了眼时间,手表上的短针已经走到九。
距离晚自习下课,大概还有一个小时。
现在不知道邢濯还在不在,邢濯身份特殊,偶尔会学校公司两头跑,据说邢濯上大学的那会儿就好学,虽然面相上看确实不像,但是实际上门门功课都是第一。
每一门。
所以上研究生的那几年一边跑公司一边还能兼顾着学业,毕业那年直接保送硕博连读。
单纯看人还是挺上进。
贺济悯一边儿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一边抬头往邢濯办公室的楼层看。
上头的灯是灭的。
就琢磨着人不在这儿,加上对方一直没接电话,贺济悯的手就开始往下放,还没放到底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
“你也是来等邢濯的。”
贺济悯不用回头就知道说话的人是李梧桐。
也就回了声是。
“你也是贱,今天的小孩儿是你弄来的,”李梧桐说。
贺济悯转身,看见李梧桐抱着胳膊出冷腔,“你当替身不会是上瘾吧,邢濯喜新厌旧,你都是他剩下的,还指望什么——”
“所以你来就是说这话的,”因为天热,贺济悯手上的烟也慢,从出门到现在才半根不到。
李梧桐那头也没了好声,“窝囊废做什么都多余。”
贺济悯食指敲着烟身,抖了一下,侧头看他,“沈仲烨许你什么了。”
李梧桐先是一懵,原本以为贺济悯至少会先生气,没想到会问沈仲烨的事儿。
还一问就问到了。
贺济悯看李梧桐眼神闪躲,也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
李梧桐现在跟自己说话的语气明显就不对,就算依仗原来贺济悯的性子他能说上几句狠话,但是现在贺家的情势还不好说,贺济悯瞧着李梧桐就像是个快吹炸了的气球,死命往人前飘不说,还仰着头膨胀。
说没人撑腰是假的。
现在能给他这么多自信的,算来算去也就上次见过的沈仲烨了。
“我的事儿你少管,”李梧桐说着用肩膀往前开路,“我今天不是来找你的。”
贺济悯侧着身子被李梧桐蹭着过去,看着人往楼上走,就扔了嘴里的烟,“怎么,现在自己都往邢濯门儿上送了?”
“我跟他的账没完,”李梧桐胡乱抓着头发,像是想到什么不愉快的事儿,脸上的表情有点扭曲,“操,想着我就来气,妈的,老子不装了,在他那儿受这份儿窝囊气。”李梧桐自己说着话就自己来气,直接掏了电话站在楼下等,嘴里还嚷嚷,“都准备好了么,等会儿就干,操,都等着。”
李梧桐现在嘴里的用词儿跟他的面相其实不搭,算起来也就是刚成年的小孩儿戾气也挺重,贺济悯想续烟,又没动,只是看着上头并没有亮灯的窗户。
李梧桐这是铁了心今天一定得搞到邢濯,刚在估计是在等着约人。
贺济悯把还要往上走的李梧桐叫住了,“等会儿。”
毕竟,贺濯还在那儿,加上现在天黑算是邢濯定的不利场,所以贺济悯想着,
帮一把。
李梧桐白天的事被搅,现在心情属于见谁都烦的阶段,现在干正事儿的时候被贺济悯连着叫住两次,就压不住火,回过头连解释都没有,抬手就要抡胳膊。
贺济悯站在台阶下头,盯着李梧桐的后背挺长时间了,等着人转身的时候,就自己往边儿上让,顺便插兜往李梧桐脚上一勾。
对方就没站稳,重心一失人就跟着往下歪。
等看着李梧桐蜷着身子在楼梯底下撑着想站起来,贺济悯才把烟点上,嘴上说着,“没摔着吧,”但是人站在原地没动。
“贺济悯你故意的是不是?!”李梧桐开始朝贺济悯身上集火。
贺济悯插着兜在楼梯上站得比直,朝下笑笑,“你才知道。”
“我操,”李梧桐直接脸崩了,“别以为给你个公司以后贺家也是你的,在邢濯面前怂得像条狗,在我这儿就他妈装蒜,你以为邢濯拿你当什么?真是笑——”
贺济悯看着那张刚刚还在说话的脸,现在被一只皮鞋压了。
李梧桐的脸被鞋底压了几道褶子,嘴里呼哧呼哧出气,自己抬了胳膊往那只皮鞋上放,“谁啊,操,我他、妈是李梧桐。”
“我知道,”邢濯说。
等李梧桐听见邢濯的声音下意识没动,然后才又颤着声音说了句,“你让开。”
贺济悯站
在楼梯上,边抽烟边朝下看,贺濯现在一手拉着邢濯的裤子,一边儿把棒棒糖在自己的嘴里搅来搅去,等小孩儿也看见自己,就边跑边叫,“哥哥!哥哥!”
然后他身后的邢濯就轻咳了一声,还在跑着的贺濯就在半路改了口,“济悯叔叔,济悯叔叔。”
贺济悯按着小孩儿的脑袋自己往后退了几步,等把烟掐了,放了放自己身上的烟味儿才半蹲下问,“刚才跟邢叔叔出门了?”
“邢叔叔买了好多玩具给我,还有还有,你看,”贺濯兴奋地小脸儿通红,仰着脖子伸手往自己的兜了掏,“这个,这个——”
贺济悯看见小孩儿手里是个银质的小铃铛,被他拿在手里叮铃叮铃的响。
贺济悯还没来得及看,就听见下头李梧桐喊了一声操。
贺济悯自己先带着贺濯往楼上走,找了上头的人安顿好了才接着下来。
等出了楼梯就看见刚在中间的两个人都没了,贺济悯打了几遍邢濯的电话也都没人接,就尝试往后面的矮树丛那儿走了走,知道听见几声细微的动静。
贺济悯站在树后,看见的是邢濯单纯对着李梧桐暴力输出,而且地上的李梧桐这个时候已经没知觉了,身子软得跟块儿棉花似的,被邢濯的脚顶来顶去。
“人指不定都死了,还揍呢,”贺济悯过去伸手把邢濯拦住了,“出去玩儿刚回来,为他坏了好心情,不觉得亏得慌么?”
贺济悯嘴上说得轻松,但是眼睛一直往李梧桐身上放。
“怎么,以前的救命恩人就这么回报的,”贺济悯本意不想偏袒李梧桐,只不过也就十来分钟,李梧桐的脸他现在都认不出来了,可见邢濯下手有多狠,贺济悯是觉得自己要是不揽着点儿,估计李梧桐今天晚上人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