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古早虐文里飞(32)
谢无药很是欣慰,没想到牧野这里也这么有料。再有柳观晴主动帮忙,他找到解药的几率又增加不少。而且柳观晴想的非常对路,接下来将林妩和无医那边的线索归拢归拢,稍加分析,说不定能比原书更早的拿到解药。
“你别急,我立刻安排人打听打听。这都中午了,两位贤侄不如先一起用顿饭吧?”牧野热情的招呼。
山珍海味摆满了一桌,谢无药大饱口福,解药的事情也有了眉目,就冲柳观晴这些慷慨的长辈们,这张长期饭票真是绑定的太值了。
第25章 秘密任务
酒足饭饱之后, 谢无药有点困。
柳观晴看出谢无药精神不济,索性借了间房,扶着谢无药去休息。顺便也想等等消息, 牧叔叔的消息网非常大, 京中又是各方消息汇聚之处,专门打听某一件事情, 说不得一天半天的就能有结果。
另外柳观晴也托了牧叔叔打听究竟是谁杀了邢子卉。
谢无药知道柳观晴对邢子卉的死耿耿于怀,不过按照剧情设定,柳观晴早晚会发现邢子卉是被他杀的。这种虐文里经典的误会桥段,他该如何避免相爱相杀的场面呢?他脱了外衣,忧心忡忡侧躺在了床上, 是困乏却睡不着。
柳观晴没有困意就坐在床边,见谢无药睁着眼,不免关切道:“怎么, 伤痛的睡不着?要不我先去牧叔叔的宝库里搜罗点上乘的伤药?”
“刚才牧前辈不是答应去打听解药的下落了么?有了千霜解药, 别的药都不用了。再者昨天才包扎过,容我缓几日再换药,扯开包扎的时候实在太疼了。”谢无药实话实说, 而且他的体质与常人不同,自愈的速度很快, 来回撕扯包扎反而不容易好。
柳观晴突发奇想道:“现在既然知道了有做成的解药,你要不要卜一卦,测测解药在哪里?”
一个谎言要好多个谎言去遮掩, 以后还是尽量说实话吧, 谢无药叹了一口气:“师傅和我说,测有关自己的事,根本测不准。要不然我早就自己去拿解药了。”
其实因为他已经局部改变了有关自己的剧情, 他所知的后面的事,甚至是解药最终落在谁手里都可能会被影响。他现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一切真的会向着他所知的方向发展,因此行事还是低调求稳,尽量不作妖。
见谢无药一脸落寞,柳观晴以为他是伤痛无力多说,还自行脑补道:“昨天帮你擦洗伤口,顺便周身也擦了擦。你腿上有旧伤,是不是也发作了,来的路上你走路那么慢,其实你是硬撑着陪我?”
虐文里被虐的主角受当然全身都是伤,比如腿上的旧伤,每逢阴雨或极寒的天气就会发作,不过慢慢走也还能忍受。他觉得也许因为自己是穿书,对疼痛的感受并不那么真切,甚至可能被调低了感知,千霜发作也不过是又拉回了正常值。所以,他才能显得铁骨铮铮,苟这么久。
他说不疼,是真的不怎么疼,可这种玄妙的事,他没法和柳观晴解释,于是沉默,更加重了柳观晴的误解。
“你膝盖青紫一片怎么弄的?”
“昨天从刑架上跌下来没站稳磕的。”
“你左腿上那处透骨对穿的伤怎么来的?谢大人那么狠?”
“真不是主人弄的,那是去年在北国出任务的时候受的伤。”谢无药试图转移一下柳观晴的关注点,见缝插针为将来解释杀邢子卉的事情提前做好铺垫,“其实吧,我以前还要替主人做一些秘密任务,不能对外人讲的那种。”
“我算是外人?”柳观晴最后几个字咬的很重。
“不算。柳大哥若真想知道,我肯定会说。”
“你先别说,让我猜猜看。”柳观晴联想起一年前北国的一桩震动边陲的悬案。
北国兵马大元帅的儿子邓涛去边疆犒劳驻军,路上却被人给杀了。先不说邓涛本身功夫不弱,是北国新一届武状元,邓涛是武将世家,师承北国武林赫赫有名的大派天麓派,他一众师兄弟以及一位功夫极高的师叔一直随军护卫其左右。这种阵仗比皇子出巡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多高手加上两万兵马,押送着犒赏,肯定是极为小心提防各种偷袭。
然而那刺客武功极高,便是天麓派诸人组成了剑阵也没挡住,让那刺客一击得手,取走了邓涛的项上人头。
到最后千军万马追过去,放出箭雨,用的是连珠弩加狼牙羽箭,铺天盖地一通乱射,那刺客插翅难飞,身中数箭跳入奔流河水。北国人都以为这刺客一定死透了,谁知几日后邓涛的人头被挂在了北国边关的城门上。一时间北国将帅人人自危。
北国为此对南朝发了国书,勒令交出刺客。南朝却推说这纯属是江湖仇怨纷争,没准是魔教余孽搞的鬼,不关朝廷的事,不过愿意配合发下海捕文书,等抓到那个刺客一定会给北国人一个交代。南朝还反问北国人那个刺客是什么样貌,以便画影图形。月黑风高的,那刺客始终蒙着头脸,北国竟无人看清他的样貌。只知道那人内力深厚、剑法超群,定然是早已成名的高手,所以一度怀疑到南朝武林盟的头上。
柳观晴知道,有很长一段时间他父亲都被北国人当成重点怀疑目标。毕竟父亲在同样的时间段对外宣称闭关修炼,一直没见人。他私下里问过父亲,父亲只说去过北国,可怎么也不承认行刺的事。他还以为父亲是怕他年轻沉不住气,四处宣扬激化两国矛盾,才不肯告诉他真相。现在想来,或许还真不是父亲做的。
“别告诉我,北国的邓涛是你杀的。”柳观晴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谢无药点头承认,压低声音说道:“这可不是我告诉你的,你自己猜的。北国人的狼牙羽箭的确厉害,若是再射偏一点,我那条腿就彻底废了。箭伤加上冷水浸泡,寒气入骨,这才会在阴雨天偶有发作,养了许久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当时如果没有令尊接应,我早死了。邓涛的人头应该是令尊挂到北国边关的城门上,所以日后有机会去你家,定然要叩谢令尊的救命之恩。”
柳观晴心中升起满满的敬佩之意,颤声道:“我父亲认识你,你怎么不早说?你帮我,也是因为感激我父亲?”
“当时任务各自管各自的,我将东西送到地方,令尊接着行事,引开后续的追兵,我才能逃回南朝。严格的说,我与令尊素未谋面。而且我帮你也不是因为别人。”谢无药笑了,望着柳观晴的脸一字一句道,“遇到你纯属巧合,看你侠义心肠,我就觉得跟你蹭吃蹭喝应该不会被嫌弃。”
“你做了这么惊天动地大快人心的好事,却还怕被我嫌弃?”柳观晴真不知该怎么用语言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了。
他与谢无药年龄相仿,可能还虚长几岁,他整日都在干什么?所谓闭门读书钻研武学修身养性,偶尔闯荡江湖历练也不过就是帮父亲送个信、给长辈送个礼。他到现在出门被人喊少侠还自鸣得意坦然受之,顶着父亲的光环,做着名扬天下的美梦。他真的配么?
与谢无药已经做出的那些成绩相比,自己简直就是无能纨绔的表率,完全辜负了父亲这么多年的栽培教导,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一次若不是谢无药引导帮助,别说是解决长鲸帮下毒的事,便是生擒那些捣乱的黑衣人都没可能。他还说什么帮林妩做主,实在是太自不量力了。
柳观晴脸上发烧,羞愧道:“无药,与你一比,我真的当不起少侠两个字。你这么优秀,我该多向你学学。我真不懂,谢大人为何还那样对你……”
“那只能说明我做的还不够好,我行刺也不是每次都能成功,杀得也不都是北国人。”谢无药希望这句重点能给柳观晴留下一些印象,日后翻旧账也好拿出来说。然后他面带忧郁,轻轻叹了一口气,“再者,我到底是见不得光的刺客,怎好拿到台面上乱说。柳大哥千万要替我保守这个秘密,免得仇家找上门来,我可招架不住。”
自认为铺垫的不错,谢无药接过柳观晴递上来的茶水,得意的喝了几口,却因口干舌燥喝的急,呛得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