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靠演技(47)
挂断电话之后,齐云轩再次回到了裴越面前,气氛依旧尴尬。
“让我们说回正题,现在到我的提问时间了吧?”裴越搜肠刮肚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
“你问。”齐云轩冷脸以对,全然没有了和祁避夏电话里的自然。
“你怎么知道我大哥有个儿子的?话说,你根本就不认识我大哥吧?”冷静下来想想,裴越发现很多事情根本都解释不通,好比齐云轩又是怎么知道他大哥有个儿子的。
“你怎么就肯定我不认识裴卓了?又或者你以为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是为什么要搭你的话的?”年轻时正处于中二叛逆期的裴越比他现在还要讨嫌一百倍。
“我以为是小叔,又或者白言什么的。”
“还记得你不喜欢白言,白言也看不上你的事情吗?如果我真的是因为白言而对你有印象,也只会是负面的。”齐云轩无奈的看着裴越,他认识裴越的大哥裴卓是真的,这可没骗裴越,甚至他能查到他大哥还有个儿子,也是因为他认识裴卓。
“我当初其实一直都挺好奇的,白言在背后肯定没少跟你说我的坏话,你到底是怎么做到和我,咳,下去的。”裴越是真的很好奇,哪怕有可能会戳中齐云轩的愤怒值依旧好奇。
“什么叫’咳下去‘?能不能直接说交往?我和你过去谈过一段恋爱就这么见不得人吗?”齐云轩确实生气了,只不过他惹他生气的点和裴越设想里的不太一样,齐云轩压了好几回火才继续说道,“你也没少在我面前说白言的不好,你们半斤八两,都省省吧。”
“我没觉得有什么好丢人的,我这不是怕你不想提起那段过去嘛。”
“呵,说得好像你有多为我着想似的。那你倒是告诉我,祁避夏十八岁成年派对过后的一大早,三妈(白安娜)突击检查的时候你怎么不大方承认说那晚跟我睡的是你?!把祁避夏推出去说酒后乱性算怎么回事?老实承认吧,裴越,你平时看着咋咋呼呼的,关键时刻却是最没种的那个!”
“是,我没种,我没办法承认咱俩既是同性又是乱伦的感情。”
“说了多少次了,我和你没有血缘关系!”
“但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叫的可是表哥!”
“照你这么说我还要叫祁避夏表叔呢,你让祁避夏顶缸的时候怎么就不想着我们这是叔侄乱伦了?!”
“所以祁避夏被打的很惨,你又不是没见到。”
“……”齐云轩觉得他这辈子都理解不了裴越神奇的脑回路了,“你是觉得我和祁避夏在一起没事,和你在一起就有事?”
“事实证明了这就是真相。当时在大家眼里你永远都是对的,是无辜的,哪怕酒后乱性这种怎么想一个人都完成不了的事情,被打的也只是祁避夏,你则是需要被小心安抚的小可怜。而无论是我还是祁避夏,我们都是刺头,活该被骂,好像我们做出什么家里人都不意外。”
“so?一样是需要面对,为什么不是你,而是祁避夏?你还说你这不是胆小怕事?我真替祁避夏觉得不值,有你这么个朋友。”
“但你和祁避夏在一起,祁避夏只会被打一顿。你和我在一起,你有可能会死,你明白吗?”前面裴越曾跟祁谦说过,他的父亲裴爷很重视子嗣,他可以不管裴越在外面怎么花天酒地,但他肯定不会放任裴越和一个男人玩真的。
“我不明白!现在科技这么发达,我们像三木水他们那样整出个试管婴儿交给你父亲不就好了?”
“但是我不想!我想要一个你我的孩子,而不是你和别的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的孩子,又或者是我和什么不知道名字的女人的孩子!”裴越要不是爱惨了齐云轩,就以当初齐云轩那个感时花溅泪到让人恨不能掉一地鸡皮疙瘩的文艺范儿,他怎么可能忍受的了。要么得到全部,要么什么都不要,这就是裴越的爱情观。
“哈,说出来了。”齐云轩此时的脸上哪见半点刚刚的怒容,他笑的优哉游哉,就像是一个终于逮住了狐狸的猎手,“你还敢说你不爱我,我告诉你,你当年那点话我一个字都不信!”
人被逼急了什么话都能说出来,而那些话要么是气话,过于夸张,要么就是百分之百的来自真心。裴越还喜欢着齐云轩,即便自以为他和齐云轩不可能了,在想办法断了齐云轩的念头,却也还是耐不过自己的私心,想让自己的形象在齐云轩心里能好一点。时隔两年,被齐云轩这么三激两激的,裴越终于说了真话。
这就是齐云轩对祁避夏说过的计划,他还想和裴越在一起,虽然他气裴越当年的自作主张,但也就是生气,而不是不爱了,爱情不是儿戏,可以说爱就爱,说不爱就不爱。
多说不在逆境中死亡,就在逆境中变态,齐云轩明显就属于变了态的品种。刚刚他也算是把两年前的郁闷都发泄了个干净,终于能如裴越一开始所说的那样,把过去的一切都当没存在过,然后两人重新开始。
“你……”
“祁避夏这个朋友当的可比你够意思。不仅是对你,也是对我。这两年你不止是和女明星逢场作戏,男伴也一个都没有,这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裴越,我告诉你,感情是两个人的事,你一个人说了不算。你凭什么决定我的人生?说我以前矫情,你自己不也想的很狗血吗?默默付出,孤胆英雄,真是难为你能有这么高尚的情操。”
裴越被这突然的巨大转变弄的有点懵,也有点小郁闷,他本想恼羞成怒,后来却大概是在齐云轩面前怂惯了,只嘟囔了一句:“那根本问题也没解决啊。”
“所以说,你以为我是为什么要追查你大哥的儿子?相信我,你爸更愿意等你大哥的儿子长大,也不想培养你当继承人。”裴爷看不上裴越,这个事情是众所周知的,裴越自己也清楚,甚至是跪求他爹别看上他,他对他的那些事业真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
B洲医院,挂了齐云轩电话的祁避夏正准备回到祁谦的病房,结果偶遇了B洲主教练哈格尔正搀扶着一个波西米亚风格打扮的看不出男女的人。
“你怎么在这里?”两人同时发问。
“谦宝/我的占卜师病了。”两人又同时回答。
那个正被B洲主教练搀扶着的占卜师突然像是发了疯一样抓住了祁避夏的胳膊,浑浊的眼球好像只能看见眼白,他用空灵的声音对祁避夏说:“人的气运是守恒的,好运借给了别人太多,再福泽深厚的人也会受不住的。为了孩子好,不可再将孩子的势借给别人了。”
哈格尔和祁避夏都被吓的一愣一愣的,大师反倒像没事人一样转而对哈格尔说:“咱们回去吧。”
“大师我儿子什么能好?”祁避夏死马当活马医似的问道。
大师没回答,只是在哈格尔的搀扶下离开了。
祁避夏表示,最烦这种藏一半留一半的说法了有木有?!要不是对方什么都没跟他要,他准要骂对方一句老神棍,老骗子的。只是……对方也没图他什么,他也就不好在心里想太多不尊敬的话,鬼神之说自古就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敬而远之,如是而已。
结果没走几步,祁避夏又听到小护士在八卦他:“对,对,就是贵宾室里住进来的病人,你们知道是谁吗?祁避夏的儿子啊,对,就是那个C国流行小天王……”
“我听说祁避夏以前有人抵制他拍电影,甚至自爆在电影院啊,好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