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小夫郎先婚后爱(103)
“我是特意来找他的。”
方重山与姜然在客栈里已经住了有一段时日,两个都是待人随和可亲的,店里的伙计们没有不认识他俩的。
原本还冰着一张脸的店伙计听见方重山的名字,眼底不由掠过一丝疑惑。
方重生家的小夫郎走丢了的事情,早就已经在客栈里传的沸沸扬扬,如今忽然来了这么个陌生的老头,因为举止古古怪怪,还点名道姓的说是要来找方重山,这难免不让人多疑。
店伙计是个心思缜密的,脑海里飞快的闪过种种想法,面上倒是波澜不惊,一改先前冷漠的态度,找来一双简易的待客布鞋递过去,淡淡的说道:“你赤着脚,脚上都是泥巴,穿着的布鞋进来吧。”
“方先生昨晚一夜未睡,刚才回客栈里稍作休息,你进来,我领你去找他。”
昨夜,方重山心急如焚的跟着谢府的家丁与衙门里的衙役一道,几乎是找遍了大半个都城,拉网式的搜寻了整整一宿,仍然没能找着姜然。
谢与显然是真心认方重山做朋友的,不仅顶着困倦,陪着找了一晚上,出人出力不说,正是帮忙想了好几个主意。
两个汉子一起,追着消息熬了整整一宿,等到将近晌午的时候,谢与困得够呛,看方重山精神实在萎靡,又是好劝又是好骂,这才勉强将人劝得消停下来,一道回客来客栈歇息。
实际上,方重山是半点不想休息,只是听谢与说:“小双儿认得路,说不准什么时候自己就摸回客栈来了。”
怀揣着这样渺茫的希望,他在客栈里喝了一盅热茶,刚要准备继续和谢与商量办法,就听见门外头有敲门声。
“方先生,外头有个老头来找,说是有话要……”
店伙计话还没喊完,就被一道苍老而有些疲倦的声音打断,杜老汉抢着嚷嚷道:“重山小子!快出来!老头我可是个好心肠,特意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第82章 八十二只萌夫郎
杜老汉嚷嚷的声音不小,以至于坐在一边靠着椅背打瞌睡的谢与都被惊破了睡意,猛的从椅子上弹跳而起,茫然失措的四下张望,慌慌张张的开口询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是?”
现下方重山脑子里乱的厉害,根本就没辨出杜老汉的声音了,茫然的摇了摇头,很快便冲着门口喊道:“门虚掩着的,你直接推门进来吧。”
杜老汉应声推门,一进门张口就问:“方先生,你可还记得我?”
方重山从他手上得了不少魔芋,收获不小,自然是记得这号人物的,若是换做以往,他定然会上前去寒暄两句,可如今小夫郎走丢,实在是没了心情,只是恹恹的回了一句:“记得记得。”
话里话外全是敷衍的意思,杜老汉倒是不以为意,先是冲旁站着的店伙计摆摆手,示意他出去,等见人走了,回过身去关了门,凑到方重山跟前,故意做出挤眉弄眼的样子,道:“前些日子瞧着还好,怎么今天看你焉哒哒的?”
“老汉我这回来,可是特意给你带消息的!保准你听了立刻就精神起来,比什么神丹妙药都灵验!”
方重山哪里有心情陪他说笑,冰着一张脸,没有丝毫的起伏,一副不太感兴趣的模样。
杜老汉讨了个没趣,怏怏不快的摸了摸鼻子,也不同他卖关子了,径直说道:“是你那小夫郎托我给你带消息呢。”
小夫郎三个字无异于平地惊雷,炸的方重山一时间失了分寸,体格高大的汉子猛一睁眼,目光炯炯的望着杜老汉,就连蠢蠢欲睡的谢与都被驱散了睡意,两人异口同声的问道:“你见到姜然了?”
杜老汉略一点头,从口袋里摸出一串快要掉了色的红绳。
方重山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姜然常年佩戴在手腕上的,说是他阿父没有被大水冲走之前送做生辰礼物的。
虽说只是短短的一截红绳,但对于小双儿而言意义格外重大。
“临走前姜然托我带过来的,说是你一见到这个,准会相信我的话。”杜老汉笑呵呵的将这一截红绳递到方重山手上,“他和我说是在都城里得罪了权贵,不敢随意到街上走动,所以特意托我来告诉你一声。”
“他这会儿没什么大事,正落脚在我那小破房子里呢!”
方重山一听,哪里还按耐得住,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急忙忙的说道:“快去带我去找他!”
杜老汉赶紧嘘了一声,皱着眉头瞟了他一眼,不疾不徐的说道:“你着什么急?”
“他在我的住处待的好着呢,肯定是你在都城里做事张扬才得罪了人,我都听他说了,城里说不准还有要把他抓回去的坏人。”
“我现在带你去找他,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你能护得了他吗?”
方重山早就已经在心里无数次的为也没有看顾好小双儿而感到懊悔,如今被杜老汉这般毫不留情的直白话说的更是难过,立即沉声回答道:“往后说什么都不会再松开手了。”
三个人不敢声张,怕惊动的葛府再出什么差错,索性和客栈老板打了个商量,悄悄的借了店里的地道,一路走出闹市区。
上一回来挖魔芋的时候,天色晚,路又杂。
方重山本就是不太认路的记性,心里虽然着急着想见姜然,但也只能委委屈屈的跟在杜老汉身后,由他领着走。
偏偏杜老汉年纪大,又是个憨慢的性子,慢悠悠的迈着老寒腿,只把方重山急得不得了,好几次忍不住出言敦促。
这一片住着不少的人,从数量上而言勉强可以称得上是个小村落,但因为贫寒的缘故,此处并不像一般村落那样规则有序。
谢与过惯了处尊养优的日子,还是第一次到这般穷地方来,眼见着村头的几间草房子摇摇欲坠,屋底下居然还三三两两的坐着人,不由觉得吃惊。
方重山到底是从山里来的,面上没有半点诧异,只是焦急的四下探看,迫切的寻找姜然的踪迹。
一直到躲在草屋子里头的小双儿听见杜老汉的吆喝声,急急忙忙的探头出来看,小夫妻俩对上彼此的目光,一瞬不瞬的互相看。
说起来,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两天时间而已,偏偏叫人生出了度日如年的错觉来,最终还是站在一边的谢与实在看不过眼,猛的抬手把呆愣愣站在原处不动的方重山往前一推。
一面推还一面调侃的笑:“昨晚不是找他找疯了吗?如今见到人,怎么反倒不动了?”
方重山猝不及防之下往前猛的一跄,吓得姜然惊叫一声,飞快的小跑着奔进他怀里。
小双儿在别人面前强装着镇定,如今见到方重山,憋了一晚上的眼泪扑簌簌的流下来,哽哽噎噎的,一看便是受了极大的委屈。
“我在呢、我在呢……”方重山有不少话想要同他说,到最后这都只凝成了这三个字,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发顶,“等回去,你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从被陌生汉子强行虏进葛府,到侥幸在葛财神手底逃脱,一整夜惊心动魄的逃亡说到最后也只不过是寥寥几句。
姜然怕方重山担心,尽量将过程讲得精简,可即便如此,方重山也能大概清楚其中的曲折。
他狠狠地猛一捶桌,不由冷笑一声道:“葛财神!葛财神!”
倘若葛财神就在眼前,只怕方重山都要恨不得扑上去扭打一场。
谢与坐在一旁,免不了出声安慰,他轻声的说道:“既然小夫郎平安回来,恐怕葛财神现在也是投鼠忌器。”
想到近几日身边线人递回来的消息,不禁冷笑一声:“不过,依照葛财神如今的情况来看,只怕正被各家缠得焦头烂额呢!”
方重山很快便从这句话中嗅出了不同寻常的意味,立即警觉的抬头,反问道:“这话怎么说?”
方重山是外乡人,对都城的事情到底是知之不深。
都城里所谓的皇商夺魁赛,意义远比它表面上所呈现出来的要深远的多。
大安国内的皇山虽然不止一家,但毕竟是有名额限制的,据说,先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层招人占卜。取了六的吉数,自此,皇商的名额便被稳稳的固定在六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