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城平静下来的圈子,宛如沸水炸开了。
而一直没有出现的蒋执也敲响了家里的大门。
“苏苏~”饭饭好久没看到小执叔叔了,快乐的骑着车到了叔叔面前,抬着小肉脸,高兴说:“想鸭!”
又偷字漏字。
齐澄看了眼蒋执,比上一次见面瘦了很多,五官更英俊硬朗,显得有些锋利感,像极了小说里的冷酷霸总雏形。
最终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大嫂。”蒋执默默叫了声,又揉揉饭饭的脑袋。
齐澄不知道怎么的,心里酸涩,有些难过,说:“你哥还没有下班,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不用,我等等。”蒋执说。
空气里带着生疏和尴尬。齐澄回头说:“他知道你过来一定很高兴,不打电话的话,要是加班没完没了的。”
其实老公不加班,即便加班也是工作带回家的。
蒋执便点点头,陪着饭饭玩了一会。
大概半小时后,白宗殷到家,外面还下着雨,肩膀上落着雨水,齐澄看到了跟老公示意,蒋执在客厅。白宗殷摸摸少年的发顶,说:“没有关系,随缘吧。”
老公是真的把蒋执当亲弟弟看待的,从打完电话匆忙回来就能说明。可如今能说出随缘这个词,也说明老公心里对两人是否还能做兄弟不确定。
齐澄就握了握老公的手。
白宗殷笑了下,“傻澄澄,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没认识齐澄之前,白宗殷心里只有恨,活下来的信念只有报复。即便是对蒋执这个弟弟有时候有些纠结拉扯矛盾,但该做的,不会手软,他早料到这一天。
后来,认识了齐澄,有了饭饭,白宗殷心里变得柔软,像是赵卓的宅院,放之前的自己,可能不屑一顾,赵三要破产要跳楼跟他有什么关系。
因为澄澄,他才有,或许聊过,他和这个弟弟维持着表面的客气,不用你死我活。
“哥。”蒋执从沙发上起立。
白宗殷的双腿现在行走正常,不需要手杖,点了下头,语气温和说:“你和我去书房——”
“哥。”蒋执害怕,皱了下眉头。
其实从蒋氏和纵橙科技站在对立面的时候,或者说更早之前,蒋执就察觉到了什么,但他一直在逃避,包括刚才敲响门,大嫂说给大哥打电话让早早回家。
蒋执不想大哥早早回来,他在害怕。
“总要说清楚的小执。”白宗殷很平静的目光看向这个弟弟,从跟在他身后,晚上还会尿床的小孩,长大了,“来吧。”
蒋执便走了过去,两人去了书房。
齐澄摸摸骑车车过来的鹅子脑袋,对着一脸问号的饭饭说:“大爸爸和苏苏有话要说,一会就出来了,爸爸陪你玩一会滑滑梯。”
骑在车车上的饭饭肉脸急了下,崩字说:“粥!”
小三轮自动启动,飞快要走。只是还没走两步,就被身后大手亲爹齐澄澄给逮住了,“坐了一天的小三轮了,站着走一会,活动一下你的肥腿子。”
“不肥鸭!”饭饭认真反驳。
反驳无效,因为被亲爹捏了脸颊肉肉,只好从小三轮车车爬下来,和爸爸去游戏室玩游戏。
等玩起来,饭饭就开心啦。
小孩子最好糊弄了。
齐澄心里想。但又想到书房里蒋执,唉,蒋执也不是小朋友,不该糊弄,总有这么一天的。
两人聊了好久,又像是很快。齐澄掐着时间,其实也就半小时差不多,但他担心老公,所以觉得时间漫长,终于楼梯有人下来。
齐澄看了眼,是蒋执,还是来的样子,也没有哭,只是看着一副重创打击,十分的落魄,像是逃一样出去了,没有打招呼。
外头雨那么大。
齐澄追过去想带一把伞,根本追不到,雨幕中,蒋执身影已经消失了。立即去二楼找了老公。
“怎么怕我难过?”白宗殷看到少年出现的一瞬间,那些负面的情绪一扫而空,说:“澄澄抱抱我。”
齐澄就给了老公一个大大的拥抱。
还亲了两口!
白宗殷便笑了起来,任由澄澄像是抱饭饭一样抱着他,亲的声音就和亲鹅子差不多,最后没忍住,将人抓回怀里,认真的接了个夫夫之间的吻。
“没有事了。”
齐澄就没在问了。
蒋奇峰被请去喝茶是因为公司税务问题,但舆论显然是崩了,就像是雪山崩塌的前兆,哪怕之前股份废了力气挽回,远远看上去还是高不可攀的大雪山,可这个信号,就是雪山崩塌最关键的一片。
而纵橙科技在二月二十二日时,智脑正式上线出售,可以说是蒋氏集团败落的最后一手笔。同天,蒋奇峰又被带走了。
名城圈子以为又和上次一样只是被请喝茶,或者蒋氏破产账务问题之类的,直到一周后,警方通报,蒋谋峰,涉嫌谋杀。
这段时间吃瓜蒋氏的,加上蒋氏大公子和男明星交往,媒体对蒋氏的镜头真的很多,整个报道雪片似得,各种各样都有,娱乐圈则是踩郁清时和小男友,贬低嘲讽郁清时曾经想嫁入豪门,没想到豪门这么快破产,准公公还是个杀人犯。
财经类则重点分析蒋氏集团为什么会在这么短时间破产。
浅水湾最顶的蒋氏豪宅即将被拍卖。
这些消息、八卦,齐澄其实没有太上心,只是在微信上问过郁清时蒋执状态怎么样,但写写又删掉了,他这个身份,站的阵营当然是老公身边。
这种时候,蒋执更需要的是郁清时。
轰动全国的#富豪蒋奇峰杀害合作伙伴#上了新闻快半个月,接近了年关,终于等到了法院开庭。
“澄澄。”
“嗯?”
白宗殷笑了下,“我的心里最后一丝的恨没有了。”
他们在天上放心了,他找到了自己人生活下去的方向。
第127章
齐澄把头发染黑了。
蒋奇峰被宣判的法庭,夫夫俩是一起出席的。
这件事被爆出后,权叔一度震惊和伤心,低沉了好几天,因为觉得自己识人不明,那段时间,就在宗殷出了车祸后,蒋家处处照顾,权叔还当着宗殷的面说了许多蒋奇峰的好话。
包括过去这几个月,纵橙和蒋氏集团对上,权叔在外头当然听到了,曾经也想说过什么,但后来被小澄话题岔过去,他以为是自己不懂做生意,现在才知道是为了什么。
他老糊涂啊。
权叔自责,更多的是为宗殷难过伤心,那时候宗殷才八岁,父亲先没了,之后接连亲人去世,宗殷那么聪明一定是看出了什么,才会拒绝了蒋家的收养,自己一个人独立住处来的。
但没人会信那时候的宗殷,所以宗殷什么都没说。
权叔现在想想,要是那时候的宗殷跟他说是蒋奇峰害的他父母,权叔——
他也是不信的,只会觉得宗殷悲伤过度想太多了。
所以真相出来后,权叔久久不能原谅自己,也伤心,觉得没脸见底下的李老了。
齐澄看出来,就让饭饭多粘粘爷爷,这件事哪能怪权叔。
果不其然,饭饭这个爷爷心头宝,只要粘着权叔心情就好了。
所以出席法院的时候,只有白宗殷和齐澄两人。
法院门口乌压压的围了一堆记者,还好,请了许多保镖,有保镖开道,即便这样,摄像头、相机的闪光灯都是想往脸上怼的。
白宗殷一手护着澄澄在怀,齐澄半张脸靠着老公,听着记者们争先恐后的提问,不过就是想探听到十几年前蒋奇峰如何做案,以及老公是怎么发现的。
齐澄不喜欢,觉得这些人是在将老公的伤口撕开。他握着老公的手,抬头看了眼。白宗殷懂澄澄的意思,摸了摸澄澄的发顶,说:“走吧。”
另一辆车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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