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真的很能生。如果孔单鸣叫来他的族人,怕不是这艘船都要放不下,哪怕他们都维持着兔子的原形。
孔单鸣维持着小朋友的外表,带着宁执开开心心的去认识了一下他的七大姑八大姨。这些兔子都跟了妖王姓孔,名字很有特色:“这是孔兔几”、“这是孔兔纸”、“这是孔兔兔”……
宁执几乎根本什么都没记住,就剩下一脑门子的兔子了。每只兔子对宁执的态度,都很微妙。在不知道宁执的身份时,会充满警惕,等知道了宁执的姬是身份后,又会过分热情,非常尴尬的那种过分。他们不是和宁执没话找话的不断说书院的情况,就是开始家长里短,说谁谁家的兔子结婚了,谁谁谁没在宴会上是因为她怀孕了,只能在船舱里休息。
宁执:“……”既然怀孕了,就别上船来凑热闹了啊,为了孩子着想好好休息吧,何必呢?
然后宁执就知道了这些兔子在执着什么。
当孔单鸣听到家族里又有人怀孕后,他便开始开心的到处撒钱了,见者有份,充分让人明白了他到底多有钱。特别是在船舱里休息的孕妇,孔单鸣特意让人给她送了灵石过去。
宁执不得不把孔单鸣叫他一边,小声问:“你在干什么?”
“尽可能地给他们灵石啊。”孔单鸣也小声回,“天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得在我飞升之前,多给他们留下一些东西。没了我,他们的生活会很难。”
宁执表示不解:“你的遗产已经足够他们生活了,只要他们能低调一点。”
孔单鸣比宁执更不解:“谁说我要把遗产留给他们了?”
宁执:“哈???”
“我有自己的儿子好吗?”虽然儿子已经去世了,但孔单鸣觉得他还是可以用遗产给儿子做很多事的,类似于给儿子报仇,给儿子祈福,给儿子积德……
宁执恍然,有道理。
孔单鸣摆摆手,不甚在意地对宁执道:“所以,别去管我的家人啦,他们就是没怎么见过书院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宁执皱眉,总觉得哪里奇怪,但看在妖王的面子上,他并没有桌子继续说这些兔子的不好。
孔单鸣的宴会,简直就是群魔乱舞,人类和动物各占一半。让君子剑非常不能适应,虽然他也是妖修,但他从剑变成人的那一刻起,就几乎一直生活在云霄剑宗,身边都是禁欲清冷的剑修,凌顶这样的在剑修看来就已经足够吵闹。更不用说这些成群结队的兔子。
“妖王活了上万岁,他的家人怎么还会活着?”
凌顶和三才也不太习惯这样的场合,但还是得时刻待在这里,保护妖王。他们闲来无事,只能随便讨论,好比兔子可不是什么长寿的种族,妖王的家人怎么这么能活?
“都是他家人的后代,和他的血缘关系已经很远了。”
“但它们看上去很亲密。”
“如果你有一个随时有可能挂掉、但很富有的亲戚,哪怕是远亲,你也会和他很亲密的。”三才嗤笑,谁不知道呢?这些兔子的心思,几乎就写在脸上——他们想继承妖王的遗产。
在妖王唯一的独子消失多年的现在,每一只与妖王有关的兔子,都觉得自己理所当然应该继承一部分妖王的遗产。其中由以妖王的兄弟姐妹后代的那一脉最为理所当然,他们觉得他们是和妖王关系最亲密的兔。
“这让我有点不舒服。”凌顶也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就是觉得这种明明妖王还没死,却人人都在想着该如何继承他遗产的氛围。
凭什么呢?就因为他们是妖王的亲戚?
三才简直不能更赞同:“对啊,血缘算什么呢?不要说他们是远亲,近亲也不能这么算计吧?”
就仿佛他们巴不得妖王赶紧死一样。
说到这里的那一刻,两人像是同时发现了什么:“!!!”
危险就发生在一瞬间,不等凌顶和三才做什么,一阵惊天动地的爆炸就响彻了船底,出事了。不用说,他们再一次遇到了袭击。
这一次不再是什么祖洲排名第二的杀手组织。而是两域共同排名前十的九个杀手组织,他们一起联手,准备绞杀妖王。这份郑重其事,都不知道该不该让孔单鸣说上一句受宠若惊。看得出来,幕后之人是真的很想他死了。
到了这一步,孔单鸣还在思考是东长老叫的人,还是九尾狐族叫的人,他在迅速分析着他们和这些组织之间的关系谱。
但凌顶和三才却有了更加大胆的猜测,有可能既不是东长老,也不是九尾狐族,而是妖王的家人。
因为按照他们之前散发出去的假消息,只有妖王这些不在君子剑所知范畴内的家人,知道妖王会在这天、这个时辰,乘坐这艘飞船。
第63章 打工人的第六十三份工作:
与此同时。
在祖洲前往元洲的河道上,也有一艘乘风破浪的七帆宝船,正在尽可能的狂欢,一样的宴会,一样的歌舞,甚至连一身花蝴蝶外衣的拄拐妖王都是一样的。说真的,幼年体的他,真的不太适合这样的道袍。唯一的不同,只有妖王身边并没有“姬是”。
接到消息晚来了一步的东长老,本已经对截杀妖王不报什么希望,万万没想到他们和妖王正迎了个对脸。
“这是什么回事?”东长老看上去比妖王一行人更加震惊。
“你觉得的呢?”妖王把他对家人的愤怒,全部用在了东长老等人身上。他根本懒得和他们废话,见鱼来了,便立刻甩开拐杖,化作原型飞扑而上。活了万年的兔子,早已不是什么小宝贝了,孔单鸣变得巨大无比,打不过对方,也能压的死。
东长老拼命后撤,但也知道自己作为妖王仇恨的主目标,很难离开,他忙不迭的对身边的人喊着:“快、快去通知……”
但是不等东长老把话说完,他就发现了不对,祖元运河的河道是几大洲之间最重要的贸易运输渠道,在宽阔的河面上,不可能只有他们一艘大船。没道理他们这边突然出现这么巨大的一只红眼白兔,其他船只毫无反应。
除非他们根本看不见。
东长老一边躲闪,一边发现他们早已被一个无形的罩子困在了船上,既逃不出去,也无法与外界继续联系。真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
随着妖王一道劲厉的掌风,东长老直接被甩到了透明的结界上,他好像清晰听到了自己脊椎断裂的声音,但却是那份刻骨铭心的疼痛差点要了他的老命。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东长老的嘴中被吐出,让他充分明白了什么叫他已经老了。
同时,东长老还看见了船底张开的硕大圆阵,正在散发着金色的光芒。
“你要通知谁?来嘛,告诉我,看看我们知道的是不是同一个人。”妖王就像是大猫在戏耍着自己的晚餐,并不着急一下子就咬断对方的喉咙,反而很有闲情逸致的在充当着一个变态。其他东长老带来的妖,已经被云霄剑宗的弟子结阵给杀了个七七八八。
凌顶甚至还有空担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弟,对三才问道:“你变成魔修之后,不会也变成妖王那样吧?”
三才剑尊:“……”
妖王又这样和东长老“玩”了好一会儿,君子剑终于看不下去了,冲着天上的飞兔高喊:“注意距离。”
东长老已被打的去了大半条命,整个妖都不好了。流失的灵力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无法补回,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即将这样一点一点的被折磨的死去,却什么都做不了。就在这样的慌乱之际,他的脑子还是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注意距离?注意什么距离?我现在这样能对妖王造成什么威胁?
妖王却皱起眉头,不耐烦地朝宝船上回了一句:“知道了。”
随着这一声,妖王对东长老下手的动作,明显犀利且狠辣了不少,颇有一种“既然你不想说,那就没有机会说了”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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