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景洗了手出来,三人又说起陆尧庭想入股景辉厂子的事,柏秋行不客气道:“这家伙挣了些钱,整个人就飘起来了,以为帝都这块地方都归他姓陆的管了,呵,这回敢伸手,就将他的爪子给剁了!”
这事简辉就没想出面,不然拉这几位有背景的人进来干什么?还不是挡这些灾的:“那就拜托你了,我都已经被人提醒,要是再不识时务,这厂子就要开不下去了。”
“放心吧,这件事交给我们几个,我倒要看看他哪来这么大的脸。”
三人相视而笑。
陆尧庭可不知道元景提前了两日来到帝都,他正等着元景开学报到后,制造几个碰面的机会让两人互相认识,然后开始追求他,他相信在自己的攻势下,元景不可能抵挡得住的。
他在关注着帝都的新生入学,至于景辉厂子的事,他反倒没投入多大精力,因为他相信自己的手下肯定能将这件事办好,早打听过那背后的老板其实是从海城那边过来的,他要是在海城那边老实待着,说不定他们还找不到下手的机会,却将自己送进他们地盘上,不吞下整个厂子就算白重生一次了。
陆尧庭美滋滋地盘算着,等两间厂子都吞下来,他的资产又可以增加多少,等到了九十年代,他携带这些资产到股市上滚上几圈,可以翻上好几倍不止,然后再进军房地产市场,做一名地产大鳄。
第304章
柏秋行平时住在外面,周末会回家,免得家中老爷子他们念叨。
但每次回去心情并不是十分愉快,因为会经常碰到二哥带一家子人回去,虽然他阿父阿爹常念叨二哥小时候吃了苦头,可是他们出生的时候日子过得不见得比二哥好多少,就算要补偿,补了这多么年也够了吧。
可每回一碰到事,他二哥就将当年的事搬出来,一哭二闹的,就会让他阿父阿爹心软下来,毕竟当年的事情是他们的错,不得已才会将他寄养在一户农家中。
明明他才是家中的老来子,本该是受宠的那一个,可经常被他二哥这么闹腾,他也得排在后面。
说实话,他们兄弟几人,对二哥的感情都不太深,就算再深的感情,也被他的闹腾给消磨得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是面子情,可想而知,等老的走了,他们兄弟可不会再对二哥任劳任怨。
还没进门,就听到他二哥乍乍唿唿的大嗓门,其实有时候柏秋行都怀疑,二哥是不是他们家亲生的,不然为何跟他们兄弟几个差别这么大?要说在乡下养了一阵子,可早就被接回来了啊,也是在柏家受的教育,为什么会长偏了?
他进门跟阿父阿爹打了声招唿,就坐到一边,保姆给他端来杯茶。
柏秋敏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来:“哟,七弟回来了吧,见到二哥和二哥夫连声招唿都不打,阿父阿爹你们看看,你们还在呢,他就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
“秋行,叫你二哥和二哥夫,别没礼貌。”
柏秋行皱眉说:“我的礼貌是对有教养的人的,要是你们实在烦,我下次不回来就是了。”
老爷子咳了一声,道:“行了,都别吵了,都是一家子,成天闹什么闹。”
柏秋敏这才不说话,不然会惹得老爷子不高兴,他这回回来还想从老爷子手里弄点好处呢,他如今就干个闲差,拿的死工资,看中的男人是老师,年轻时看中他的长相,可这些年下来哪里不知道,除了这副长相,就没别的能拿得出手的本事了,他不得不替自家多捞点钱财防身,这些兄弟一看就是以后靠不住的。
柏秋行见老爷子发话也不再说什么,就静静坐在一边喝茶听他们聊天,其实主要是二哥在诉苦,这种戏码每回回来都要听一遍,都听腻了。
这时候“二哥和他们不是一家子”的念头又冒出来,柏秋行仔细看柏秋敏以及他的两个孩子的相貌,研究了好一会儿,都没发现他们一家子和柏家人有相似的地方,他眉心跳了跳,不会他想的成真了吧?
偏这时候严元景的模样在他脑海里浮现出来,似乎严元景这个哥儿比二哥更像柏家的人。
这念头一出来就刹不住了,他终于想起来了,为何会觉得元景看上去面善,因为元景的相貌生得像柏家已经过世的一位长辈,这长辈是他阿爹的弟弟,他的舅舅,家中还留着照片。
柏秋行突然放下茶杯,几步就蹿到了楼上,柏秋敏看得翻了个白眼,最讨厌这个七弟,总跟他对着干。
老爷子和他夫郎看着老二的身影消失在楼上才收回目光,心里疑惑,老七今天这是怎么了?
柏秋行跑书房里,在犄角旮旯里翻出那老旧的相册,阿父阿爹的祖上都不是穷人家,所以旧时代普通人家拍不起照片,他们家还留了不少老照片,很快找到他舅舅的照片,可惜舅舅没能活到解放后,成为他阿爹的遗憾。
柏秋行看着他舅舅的黑白老照片,惊讶地发现,这样看上去更像严元景了,不,应该说严元景生得像他舅舅。
外甥像舅,这四个字像闪电一样噼中他脑袋,他想起元景在伍家说过的话,他阿爹也是东河村的,跟二哥,不,柏秋敏的养父家是没出五房的亲戚,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他们柏家不知道的内情?
他需要证据。
柏秋行将他舅舅的照片取出来,放在自己的皮夹里,将相册放回原来的位置后,又冲下了楼,然后跟家人打了声招唿说:“我想起来还有件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吃午饭了,不用等我。”
说完不等回应,就风风火火地冲出去。
老爷子和他夫郎再度拧眉,老七今天真的很反常,跟屁股后面有火烧似的。
柏秋行没亲自去调查,而是找了可靠的人,让他带上相机亲自去N县走一趟,让他找机会拍下两家人的照片,还要找专业人士问一问,有没有什么办法能鉴定两人之间有没有血缘关系,对了,正好帝大开学了,他可以去帝大找人,顺便看看刚开学报到的元景。
说不定元景才是他外甥,因为第一次见他就觉得亲切,可在柏秋敏和他的孩子身上,柏秋行却从没有体会到过,当然也有可能是从小被他欺负到大的原因。
报到这天,简辉送元景去学校,将各样手续办好,再到宿舍将床铺整理好,元景是第一个到的,简辉这天也能进哥儿们的宿舍,自明天开始就不行了。
他没离开,还抱着一个念头,要帮元景好好看看那几个舍友。
当然他还怀疑,元景会进这个宿舍,中间可能有那个自以为是的陆尧庭的插手,舍友中就可能有陆尧庭的熟人。
看他身边的人,简辉就无比鄙视这个家伙,自诩情圣,重生回来要将前世的暗恋者追求到手,弥补前世的遗憾,在别人面前也表现得对元景爱极了,可事实呢?光他就知道陆尧庭身边有好几个跟他关系比较密切的哥儿,嗤,这是将自己当种马了吧。
他插手宿舍的安排,真的是在帮元景?是在害元景吧,真以为哥儿之间可以和平相处?说不定这时候元景已经成为别人的眼中钉了。
元景拿到宿舍门牌号的时候就知道了,和原身那辈子一模一样,依旧是搬进那间六人宿舍,这算是条件比较好的宿舍,其他有的八人甚至十人的。
收拾好床铺,又将桌子擦了地拖了,元景和简辉坐在床边一边啃水果一边说话,这时开着的宿舍门被人敲响,元景抬头看去,来的是原身的舍友之一邓艾,打扮非常时髦,一看就是家里条件非常不错的。
元景轻笑了下,没记错的话,那天看的陆尧庭的资料,他身边有个小弟也姓邓,叫邓振,跟这邓艾是兄弟俩?真是有趣。
这些人啊,完全是有心算无心,就算原身再有防备,可刚从农村出来,初来乍到之下,哪可能算计得过这些有心人士。
邓艾微扬着下巴走进来,看到坐床边都没站起来的两人,质问道:“你们是谁?也是这个宿舍的吗?”
顺便鄙视了这两人一眼,看看他们身上穿的土不拉几的衣服就知道家庭条件怎样了,他身上的行头可都是从港城那边带过来的。
元景抬头,微点了下头说:“我是宿舍的,这是我朋友,来帮忙的,我姓严,叫元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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