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棉签把碘伏抹在伤口上,凉意使沈屿晗蜷了蜷白嫩的脚趾,有点点疼。
单颀桓放缓动作问他:“很疼?”
沈屿晗抱着一个抱枕,半张脸藏在里面,只露出一双漂亮的眼睛:“也,还好。”
“看你以后还出不出去浪,一个下午都不带停的,就应该把你绑在家里。”单颀桓嘴上说着狠话,但动作却无比轻柔,还直接帮沈屿晗上了药膏,而沈屿晗却盯着他看,也不说话,脚也不疼了,就只剩下药膏的凉意。
以前在家的时候,每次把自己弄伤了或者不注意身体,他二哥来看他时,也免不了说他一顿,唠唠叨叨的知乎者也,每回都听的他昏昏欲睡。
虽然单颀桓不是唠叨的人,只是说他几句,却也觉得亲切,仿佛亲人们就在身边,日后也不至于太想家人了,因为身边有个和家人一样的老公,不对哦,老公本就是他的家人。
两只脚的药都上完后,单颀桓这才发觉沈屿晗一语不发的直勾勾盯着自己,单颀桓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把他的脚轻轻挪开。
单颀桓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十分正人君子道:“好了,睡觉去吧。”
沈屿晗却抱着抱枕,没有动作,还在看着单颀桓。
单颀桓被他的态度弄烦了:“看什么?”
沈屿晗露了个浅笑:“我以前生病或者受伤的时候,家里人会说我,我只是想到他们而已。老公,你和他们一样,对我很好。”
关于沈屿晗家人这个事,单颀桓不熟悉也不了解,只是听他讲,就有存在很多家人间的温情,是单颀桓极少感受过的,他没办法共鸣和身同感受,却也不会打断沈屿晗的回忆。
单颀桓被夸的非常不自在,但内心又有些许雀跃:“好个什么。”
他对沈屿晗真的很好吗?
也许吧,送了那么多小玩意,还带他去逛街,还帮他处理画的事。
事实上,沈屿晗还能画出网红画,价格被炒到近百万,也不是那么差劲,对他好一点点也没什么。
“就很好。”沈屿晗无比认真的坚持着,单颀桓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个对他表达善意的人,他身上有很多特质,“你是个好人。”
突然就被发好人卡的单颀桓越发不好意思,没谁会这么夸他。
单颀桓清咳一声:“夸我话就不用说了,去睡觉吧,我要出门跟朋友喝酒去了。”
沈屿晗想到他那次通话的朋友,但也没阻止单颀桓出去,只是眼里满是忧心。
单颀桓先洗掉手上的膏药,拿起外套要外出时,便看到沈屿晗睁着大眼盯着自己,想表达的意思清清楚楚,他下意识跟他保证:“只是纯喝酒,不干别的。”
沈屿晗走到架子上取下围巾给单颀桓围上:“那老公你要早点回哦,别喝太晚,也别喝醉了。”
单颀桓稍稍低下头让他围围巾:“行,不喝醉。”
他就开车出门了,车子开出去之前,他在后照镜中看到站在客厅落地窗前的沈屿晗。
车子使出小区后他才无奈的笑了下:“真是的。”
站在那里像个望夫石。
他出去后,沈屿晗用后脚跟垫着脚一步步挪回床上。
他抱着被子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不知道老公都跟哪些人一起玩,又会玩些什么,会不会有陪酒的歌女或者是小倌,如果他们投怀送抱,老公会不会左拥右抱,左香一个右香一个。
也不知道老公今晚会不会夜不归宿。
复又想起今晚那个蜻蜓点水的亲吻,沈屿晗觉得他老公应该不会三心二意,他应该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吧?毕竟自己是他的新婚妻子。
老公太优秀了,也恼人。
在沈屿晗里都快跑累的单颀桓此时来到朋友们的新聚会地点,一家棋牌会所,玩乐项目众多,没了之前那些乌烟瘴气的服务,就非常正经了。
不过,没成家立业的要么带朋友要么带相好,只有单颀桓是一个人来的。
他一来就成了焦点。
刘坦把身边的位置留给了单颀桓。
今天来的都是平日一起玩的熟人,也算是知根知底。
大家也都知道了他今天上娱乐头条的事,可真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朋友们开始跟他打听事情的具体情况,做朋友的就靠这些八卦维系了。
朋友问单颀桓:“桓哥,我们可是看到你在视频里护着的人了,到底是谁啊,什么时候带出来给我见见?”
单颀桓直说:“你嫂子。”
朋友以为他开玩笑:“好像也没毛病。”
刘坦笑着说让他们到旁边喝酒去,他要跟单颀桓聊几句,笑问道:“是个小嫂子所以挡着媒体没让他们拍?”
“是这么个打算。”在单颀桓的眼里,沈屿晗脸确实嫩,比他小了有近七岁。
“认真的?”刘坦最近烫了卷发,一根手指忍不住卷他的头发,“他那画确实可爱,看了我都想收藏一幅挂家里,没想到你居然还找了个艺术生,那你家里那位怎么办?供着啊。”
“供着啊。”单颀桓并没有注意区分刘坦说的艺术生和家里那位,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家里那位就等于半个艺术生,沈屿晗确实有艺术细胞,“不供着还不得找我哭。”哭了还不好哄。
“你今天这事传的沸沸扬扬的,你家小朋友画出名了,你也被怀疑婚外恋,想好怎么处理了吗?”刘坦作为朋友,还是真心替他着急。
“根本不用处理无中生有的事,我又不是明星,记者想怎么写就怎么写。”单颀桓喝了口酒,心想自己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刘坦身边的人有好几个都不认识。
“但你家老爷子肯定要又被那几位夫人洗脑了。”刘坦直言道。
“本来就是我家的小朋友,我爸没什么好说的。”单颀桓不明白刘坦在担心什么。
刘坦心想着单颀桓可能真的能平衡家里和外边,家里那个是老爷子硬塞的,外边那个小朋友才是真爱。
单颀桓喝了点酒,不过没多喝,在别人都聊天玩游戏时,他坐在一旁查看了网上关于那幅画的后续评论和报道,大多都是在骂黄权,鲜少有骂沈屿晗的,而且网友也不知道画的作者叫沈屿晗,都称呼他为一方居士。
看着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单颀桓作为一名商人,他从沈屿晗的画看出了商机,可以把他推广出去,营销好了他的书画,把一方居士做成一个品牌,日后如果两人真没有结果,他也可以以此为生。
单颀桓发觉自己想的有些长远,大概是今晚沈屿晗跟他提到家人的事令他有所触动,不由自主便替他多想了点。
如果一直和他在一起,好像并不需要这么做了吧。
他动了动手指,在待办事项里记录下一个字:画。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到两人未来会分开的,他闷闷的又喝了一口酒。
他和沈屿晗没有共同的朋友,没有共同的事业,更没有共同的爱好,只是只为单天风的一个决定而结了个婚,办了个婚礼,真的能长久?
他自己都觉得不太可能。
心里有些难受,便又金喝了两口酒。
正准备继续倒酒喝时,他身边却坐了个人,对方朝他笑了笑。
“单总,总算见到您本人了,我仰慕您许久了。”
单颀桓觉得这人长相有点眼熟,他记忆力不觉行,确定自己不认识此人,不免跟他拉开了点距离,想认识他的人太多了。
“你谁?”
“前段时间上了一下新闻,不知道您还记不记得。”
拉开距离后,单颀桓发现对方肤白貌美,但却不像沈屿晗那样白白净净,这人画了个妆,看不清真实容貌。
上过新闻,还想认识他的,不会是……
单颀桓十分冷漠:“抱歉,我比较忙。”
这时候跟旁边的朋友说完话刘坦转过头,跟单颀桓提了一嘴:“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金融系高材生。”
有刘坦提醒,单颀桓不得不被迫想起来,与此同时,脑海里浮现出沈屿晗那双干净清澈透亮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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