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明拳头再硬也没用, 该死还是要死。
但他又甩不开江梦虞,也就由着她当跟屁虫。
苗臻压根不知道靳号这人是谁,长什么样。
正好一楼大厅里的人还很多, 他拉住其中一个小护士,快速扫了眼她的护士牌:“李护士, 你知道靳号靳医生现在在哪吗?”
李护士看着苗臻, 眼神中透着些许疑惑。
“靳号?你说的是哪个靳号?”
苗臻微怔,“门口的保安队长, 说靳号医生找我。”
李护士哦了一声, “你是说王保安告诉你的?可我真没听过靳号这个名字。可能是新上岗的医生, 你问问护士长吧, 她比较清楚。”
一提到护士长, 江梦虞就来了精神。
她的角色就是小护士, 之前在护士长的办公室溜达好几圈。
她在前面领路,很快就找到正在休息室里, 看报纸的护士长。
苗臻又问她, “靳号靳医生找我, 同志, 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护士长拿着笔在报纸上勾画着什么,她抬头看了看苗臻,“靳号?你是说哪个靳号,我没听说过。”
苗臻一愣,“医院里没有靳号这个医生吗?”
护士长狐疑的看着他们。
苗臻正想说话,靳诚言按住他的肩膀,“最近总是夜班,小苗压力太大,看来是把梦里事情当真了。”
护士长也叹口气,“是啊,不到一百号人,管理几百多号人。确实是太过困难,苗医生也好好休息,”
在她说话的时候,苗臻趁机看了眼她手中的报纸。
是本地的一家小报纸,入眼是一行大字。
‘模仿家入院,家属在法院讨要说法。’
下面两排红色小字,‘精神病罪犯给家属带来的精神伤害,该由谁来承担。精神病人犯下特大罪行,是否要付刑事责任。’
江梦虞垫着脚,小声在苗臻耳边嘀咕,“你看倒数第二个新闻。’
苗臻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报纸的角落里,写着一则寻人启事。
有失踪人员描述、发布人郝女士,以及她的联系电话。
寻人启事板块没有印照片,但关于失踪人员的描述,却吸引了苗臻的注意。
‘失踪人员是一个25岁男性,戴着黑色耳钉。肩膀纹着一只白虎,上臂印着一个义字。于本年4月1日失踪,至今下落不明。如有知情.人士,请电话联系郝女士。联系方式是……’
看这上面的描述,就差直接把郝精神的身份证号填上了。
苗臻低声道:“这报纸上说郝精神失踪?可他明明就在疯人院值班。’
江梦虞捂着嘴,“你看报纸年份,上面写着99年。今年才97年,这是预知未来的报纸吗?’
苗臻瞪大眼睛,“97年?今天不是1999年4月1号吗?”
江梦虞道:“是1997,我不会弄错的。护士站里有挂历,那上面写着是1997、丁丑牛年。’
苗臻道:“可我在医生办公室看到的台历,是1999卯兔年。”
江梦虞蒙了,苗臻也蒙了。
怎么一楼三楼的台历,还是两个年份的。
那他们所处的环境,到底是哪一年。
靳诚言同护士长聊了一会,将之前的话题绕过去。
等护士长警惕性降下来,他装作忽然想起什么,语气焦急的说道:“对了,我刚刚去资料,发现医院的档案室被人进去过。。”
护士神色严肃下来,“还有这种事?”
靳诚言点点头,“门锁被人撬开,里面什么资料都有,要是被人拿走,问题也就严重了。”
护士长连忙起身,“那快去通知院长,这事可大可小,耽误不得。”
说着她往楼上走,靳诚言紧紧地跟着她。
在她后面低声劝,说这么晚院长和主任不值班,肯定已经休息了,不如直接去看看。
也可能是他看错了,到最后发现是虚惊一场。
靳诚言平时基本都不说话,嘴巴像是摆设。
苗臻还是第一次知道他这么能唠叨。
靳诚言念叨一路,还真就把护士长说的犹豫不决起来。
她拿着钥匙串,跑去三楼最里面的一个房间。
在快到档案室的时候,苗臻叫住护士长问了一句,“今年是兔年还是牛年来着?”
护士长随口答道:“牛年啊,怎么了?”
苗臻笑了笑,“没事,就是忙糊涂了,有些记不清。”
护士长也没再多问。
她来到档案室前,刚刚找出档案室的钥匙,靳诚言就对苗臻使个眼色。
苗臻一个手刀,把护士长打晕,拖到一边隐蔽的角落里藏好。
拿着钥匙打开档案室后,江梦虞在门口帮忙放风。
档案室里资料很多,打开后可以看清里面一排排的架子。
苗臻和靳诚言进入档案室,分头去找里面的资料。
在存放医务人员档案的柜子里,苗臻先后找到靳诚言、江梦虞和他所扮演角色的档案。
他正准备继续翻找,看看能不能找到靳号的档案。
可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他那份档案有点不对劲。
别人的档案袋都干干净净,偏偏只有他的档案袋上带着一个血手印。
苗臻把快速的把档案袋的绳子抽开,把袋子里的东西都倒出来。
放在最上面的,是苗医生的个人简历。
原本贴在上面的照片,被人撕扯下去了,只留下胶水的痕迹。
上面写着他毕业的大学,和其他的一些常规资料。
苗臻继续往后翻,跳过那些普通信息后,苗臻在里面发现一张白纸。
纸页很新很厚实,摸起来不像是医院里常用的纸张。
纸上有清秀的字迹,是用黑色笔写上去的。
那纸上面写着,‘我有罪,是我害了他们。但如果时间能够倒流,我还是会这么做。他不该做那种事,那违背人伦物理。他们精神有问题,做的事实在是太恶心。他也是精神病,需要治疗。我也是为了他好,才去找院长告发他,可我没想到他会因此自杀。’
纸页下面有很大一段空白。
苗臻翻过去,纸页后面还有几行字。
‘是我害死你们,是我的过错,与其他人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你们要杀便杀我。就算堕入十八层地狱,我也认得。都是我的错,要报仇便来找我。与他们无关,求你们别再滥杀无辜。’
苗臻又陆续的翻开靳诚言和江梦虞的档案袋。
他们照片都完好无损,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们的面容。
证件照上的二人,还都留着符合这个年代的,更为复古的发型。
苗臻快速检查完资料,发现在他们的档案里,竟也分别放着一张纸。
字迹差异很大,看来是不同的人写上去的。
靳诚言档案里那张纸的字迹,规规矩矩,似乎每一笔都经过精确地测量。
‘这段日子浑浑噩噩,就像是在做梦。或者说我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说起来自那次事情后,我已许久没有回家。也不知婉萍近日过得如何,有否想我。我隐约觉得,我可能再也没有回去的机会。我想同婉萍说说话,可电话却已无法用了。小号的事情,是我的过错。我不该将他介绍进医院,若是……’
后面的字被水渍打湿,模模糊糊的看不清。
看位置,应该是写字的时候,滴落上去的眼泪。
纸张背面,同样有几行字。
‘我现在的感情很矛盾,我原本想要逃离这里,回去找你。可在这里看到小号后,我又没有勇气离开。是我愧对于他,若是当初我早些发现那件事,也就不会惹出那么多乱子。’
末尾写着,‘小号没有病,我深知这一点。’
江梦虞江护士档案里的那张纸,写的东西就很简单了。
娟秀的小字,写着,‘啊啊啊鬼啊有鬼啊,救命救命有鬼。我什么都没做,不是我举报的,真的不是我!放我出去,我要回家!谁来救救我,我要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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