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琢玉怕打草惊蛇,没敢出声,观察片刻,静悄悄落地,转身离去了。
他一路回到司公府,打算让杜陵春派几名高手暗中盯着此处,结果偶然经过抄手游廊,发现对方正在栏杆边喂鱼,而宋溪堂躬身立在旁边,低声汇报着什么事。
公孙琢玉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杜陵春一抬头就发现了他,将手中的鱼食扔了一把进湖里,引得群鲤相争,挑眉道:“站在远处鬼鬼祟祟的做什么,还不过来。”
公孙琢玉立刻小碎步跑了过来:“司公。”
宋溪堂笑着问道:“琢玉兄这是从哪儿来啊?”
公孙琢玉下意识道:“啊,刚刚去了趟落花胡同。”
他这个时候忽然又显得缺心眼起来。
宋溪堂闻言一愣,大抵没想到他还有这种癖好,目光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尴尬劝道:“琢玉兄正值壮年,还是应当保重身体为好。”
杜陵春直直看着他,皱了皱眉,语气危险:“你去落花胡同了?”
公孙琢玉闻言,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棒槌话,连忙摆手解释:“不不不,我没去!绝对没去!”
宋溪堂看了他一眼,好心提醒:“琢玉兄,你刚才还说你去了。”
公孙琢玉紧张道:“只是为着查案去的,并不是为了寻花问柳,只进去瞧了瞧,什么都没做!”
他不解释还好,三番两次改口,越描越黑。反而让人觉得他心里有鬼。
杜陵春胸膛起伏一瞬,心里忽然阴沉的紧,像是压了块石头,说不清的刺挠。他面无表情道:“公孙大人年少慕艾,倒也无错,想来不该让陛下赐你京兆尹之位,该赐几个绝色佳人才是。”
语罢将手里的鱼食尽数扔进湖里,抖了抖袖袍,转身离去:“我还有事,宋先生自回吧,有事明日再谈。”
宋溪堂只得应是,心想杜陵春怎么好端端又变了态度,就算喜怒无常,也该有个由头才是。正准备问问公孙琢玉,却见后者直接快步追上杜陵春,须臾就不见了身影。
“司公!司公等等!”
公孙琢玉生怕他误会,一路追了上来:“司公,我并未寻花问柳!真的只看了看,什么都没做!”
杜陵春步伐飞快,冷冷拂袖:“你做不做的跟我解释什么。”
公孙琢玉:QAQ。
杜陵春一路步入书房,反手就要关上门,公孙琢玉眼疾手快拦住他,见缝插针的挤了进来,因为紧张,话都有些说不清:“司公……”
他除了说这个,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眼巴巴的,无端让人觉得他委屈。
公孙琢玉反手带上门,小声解释:“只是为着查案去的,有人瞧见那凶手去过胡同里面,我才跟进去的。”
杜陵春心想那胡同里住的都是什么女子,若说公孙琢玉什么都没做,谁会信。他转身平息着心中没由来的怒火,思及自己的残缺之身,连一名正经男子都算不上,眸色愈发阴沉,指尖不自觉攥紧,险些陷入肉里。
杜陵春冷声斥他:“出去!”
公孙琢玉见他发怒,原本想出言解释,但不知反应过来什么,又愣了一瞬。
自己去烟花之地,杜陵春生什么气……
公孙琢玉见杜陵春背对着自己,犹豫一瞬,试探性伸手拉住了他,而后缓缓收紧指尖,低低出声:“司公……”
作者有话要说:公孙琢玉(害羞):我还是处男呢。
第191章 司公,我喜欢你
他声音低沉,听起来比往日少了几分笑眯眯的轻浮,一下子正经起来,反倒让人不适应。
杜陵春的手垂在身侧,攥得死紧,关节隐隐泛出浅青,摸上去是一片失了温度的沁凉,能隐隐感受到骨骼的微突。
公孙琢玉握住他的手,心忽然跳得有些快,静悄悄上前一步,在杜陵春耳畔犹豫问道:“司公……为什么生气?”
生气?
杜陵春闻言瞳孔收缩了一瞬,心想自己生气了么。公孙琢玉的话就像一把刀,猝不及防捅破了夹在二人中间的窗户纸,将一切都明晃晃袒露在太阳底下。
杜陵春忽然有些慌,下意识转身,结果就猝不及防对上公孙琢玉带着深意的凝视——
对方有一双含情眼,不动情时已然让人心悸三分,此刻含了真真正正的情意,便如桃花灼灼,妖妖冶冶,溺进去就抽身难出。
杜陵春忽然就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脑子空白一片。
公孙琢玉的目光缓缓落在杜陵春身上。对方脸上还沾染着些许薄怒,以及未来得及褪去的阴沉,眉飞入鬓,细长锐利,已然能窥出几分狠辣城府。
这样一个行尽恶事的太监,偏偏几次三番助他帮他,可见这世间之事无绝对,机关算尽也有例外的时候。
公孙琢玉睨着杜陵春纤长的睫毛,喉结动了动。忽的想起今日去书局,那掌柜殷勤递过来一册龙阳图,那上面画的什么他并未看清,一点情动欲种却钻进了脑海中,在此刻忽的躁动起来。
“司公……”
公孙琢玉的声音有些暗哑,他注视着杜陵春,缓缓抬手,而后轻轻落在对方白皙细腻的侧脸上,仿佛怕惊动了什么似的,用指尖细细摩挲着。
杜陵春瞳孔中清楚倒映着公孙琢玉逐渐放大的五官,他身形僵硬,慌乱想逃,双腿却如灌了铅似的,怎么都迈不动。
现在是白日,屋里未点灯,门窗紧闭,微弱的阳光从公孙琢玉身后透过,模糊了身形边缘。他轻轻皱眉,略有些苦恼的低问出声:“司公不明白我的心么……”
杜陵春一惊,仿佛明白了他的意思,却又朦胧得让人抓不住手脚。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腰间忽而落下一只手,缓缓收紧,令他被迫向前靠近。
他落入了一个温暖而又炽热的怀抱。
公孙琢玉总是温吞且内敛的,但在此刻,某种不知名的情绪忽而占了上风,连带着胆子也大了起来。他缓缓摩挲着杜陵春细腻的侧脸,睨着对方殷红的唇,着了魔般,俯身一点点靠近,声音最后逐渐消弭于二人相触的唇舌间:“司公……”
同样的两个字,由他嘴里说出来,总是比旁人多了几分莫名的缱绻悱恻。
杜陵春神色震惊,反应过来本能想推开他,但浑身力气却像是被抽空了般,怎么都聚不到一处,反而呼吸困难,双腿发软,大脑晕沉。
有些事是无师自通的,纵没做过,见也见过了。
公孙琢玉搂紧了杜陵春,将他抵在门上,撬开牙关,二人温软的舌触碰到一起,轻轻纠缠逗弄,这种陌生而青涩的感觉让人沉迷其中,悸动难平。
杜陵春纵有轻微的挣扎,也被公孙琢玉压了下去。他的吻逐渐上移,顺着依次落在鼻尖眉心额头,最后是眼睛,而后侧滑在耳畔,含住了微凉的耳垂。
公孙琢玉低声叫他,带着些许鼻音,像是在撒娇:“司公……”
杜陵春心颤了一下,快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公孙琢玉微微用力将他抵在门上,指尖在他后腰反复轻揉,带着不得纾解的轻微难耐。低头噙住杜陵春的唇,辗转摩挲,由青涩变得熟练,也不过短短一瞬而已。
杜陵春双目泛红,用力攥住公孙琢玉的肩膀,不知是想将他推开,还是想将他拉得更近一些。绯色的衣袍有些凌乱,衬得肤色愈发白皙晃眼,喉结处一点朱砂痣,血般殷红刺目。
公孙琢玉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他注视着杜陵春涣散的双眸,而后缓缓低头,在他脖颈间落下一吻。不偏不倚吻住了那颗红痣,却没成想竟是杜陵春的敏感处。
“唔……”
杜陵春落在他肩上的手忽然攥紧,往日细软阴柔的声音变得沙沙哑哑,沾染了难耐情动。
“……”
公孙琢玉终于停手。他缓缓收紧怀抱,将脸埋入杜陵春颈间,慢慢平复着呼吸,一颗心噗通噗通跳得厉害,震耳欲聋。
公孙琢玉低声紧张道:“司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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