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一直觉得杭景对林语抒的反感,是猜忌心,是疑心病,是小人行径。
竟然都是真的
最可笑的是,真的也是假的,是林语抒演的,目的就是为了逼杭景在忍无可忍之下,离开自己。
林语抒根本不了解杭景。
他们都不够了解杭景。
宗应的眼眶泛着猩红,后知后觉的愤怒烧灼着他的喉咙,连声音都变得沙哑,“杭景出事那天,我送你山茶花的那条假新闻,也是你故意放出去的?”
林语抒被吊在半空,只靠脚尖勉强支撑着,缺氧让他的脸涨得通红,说话也气若游丝。
“是……”
“我要让……杭景……彻底对你……失望……”
“你忘了……山茶花……还是最早……你告诉我的……”
稍许有些褪色的记忆被翻出,某处不知名的酒吧里,一次宗应在杭景的陪伴下渡过易感期后,又陷入了自抑自弃的状态中。
他喝多了,无意识地向林语抒抱怨,说他控制不住,杭景的信息素太香了,山茶花腐蚀了他的神志,他讨厌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就像没有自我的野兽宗应想起这些,周身气势一懈,松开了林语抒。
他们都有罪,无人可宽恕。
“就算你喜欢杭景,也不该这么做,我无法想象,曾经的林语抒,怎么会变成这样。”
宗应是为了林语抒背叛他而来的,却发现根本不存在背叛的说法。
“我从来都是这样,是你一厢情愿地觉得我温和大度,简直可笑!”
林语抒跌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我才想不通,你到底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宗应想到那漫天的极光,五彩绚烂如今只剩黑灰一片,黯然失色。
“那年比斯公园,你在涂鸦墙上画了极光……”
话说到一半,宗应止住了声,不愿再多说。
“都过去了,我早就不想了。”
林语抒却愣了愣,陡然开始癫狂大笑,连眼泪都笑出来了。
“宗应,你太可怜了。”
话音陡转之下,嗤笑变成了恶毒的诅咒──
“我等着看你,万劫不复。”
宗应没再搭理林语抒,转身就往门外走。
临出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林语抒,“你那条假新闻,杭景看到了,受了刺激导致早产。”
“林语抒,你真的,爱杭景吗?”
“我准备好万劫不复了,你呢?”
宗应离开后,会客厅里一片寂静无声。
沉默许久后,忽然间,屋内爆发出令人心惊胆寒的尖叫声和嘶声力竭的哭声,经久不散林语抒的人设是病娇,不要和病娇讲道理,都是疯批,不太正常。
宗应的进度条到70%了,还剩最后一个隐藏剧情点,是我在前半段文里,最期待的一个剧情点了刷完就可以收拾收拾迎接全新的小景回来了
第45章 又见极光
费婉揉了揉眼,朝窗外看了两眼,推醒了一旁的宗洪涛。
“老公,外面那么大雷声,去看看小宗曦,别吓哭了。”
宗洪涛在困倦中听到宗曦吓哭了,便从床上爬起。
宗曦的婴儿房就在隔壁,有两位专门的育儿阿姨日夜照顾。
推开门,育儿阿姨在外间的休息室睡觉,宗洪涛和费婉一看,立刻联想到宗曦一个人在屋里,急忙往里走。
“怎么回事,育儿阿姨怎么可以留孩子一个人在房里,宗曦还不到百日,出了什么事他们担得起责任吗!”
费婉一边抱怨,一边推开了卧室的门,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声音也没有光,很安静。
原以为会被雷雨吓哭的宗曦,正躺在婴儿床了睡得很香,仔细一闻,屋内飘散着淡淡的雨后青竹味。
“咦──屋里怎么……”
正当宗洪涛和费婉惊讶时,一道闪电划过夜空,将原本黑暗的房间照亮了一瞬,才看清屋里的情景。
宗应抱着膝盖,坐在地上,正对着婴儿床的方向。
来自生父的alpha信息素在雷雨交加的深夜,安抚着年幼的宝宝不被惊扰。
“宗应?”
费婉怕吵醒宗曦,悄声走了进去,“大半夜的,你回来了不去房里睡觉,在这里干什么?地上冷不冷啊,快起来。”
宗应蜷坐在房间的角落,闻声看了过来,眼神很疲惫,却没有睡意的惺忪。
“爸、妈,你们怎么过来了,去睡吧,孩子我看着呢。”
宗洪涛先是看了一眼婴儿床,又看了一眼宗应,叹道,“最近公司事情那么多,你晚上不睡觉怎么行,回房间去,这里有我们的。”
费婉应和着,想去扶宗应起来,却被轻轻推开了。
“我睡不着,就想过来看看孩子。我没事,你们去睡吧。”
宗洪涛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宗应,你……”
面对父母的担忧,宗应神色淡淡,半垂着眼,道,“我真的没事,我只是……有点想杭景了。”
“宗应!”
费婉压着嗓音,却也忍不住低呼,“天黑了不能提过世的人,何况还在宗曦房里,犯忌讳。事情都过去两三个月了,别去想了。”
宗洪涛闻言脸色沉了沉,推了一下费婉,瞪了她一眼。
费婉噎了一下,不说话了。
“过去了?”
宗应愣了一下,摇了摇头,“过不去了……”
“我想杭景,可除了宗曦这里,我不知道还能去哪里……”
“杭景什么都没有留给我,除了这个孩子,什么都没有。”
宗洪涛将还欲说话的费婉推出房间,回来拍了拍宗应的肩,叹气道,“小景的事,谁都心里遗憾,如果知道会是这个结果,我当初……”
“爸,别说了。”
宗应闭了闭眼,声音又低又哑,倦意浓浓,“你和妈瞒着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
“我没资格责怪你们,因为我比你们更可恨。”
宗洪涛抬眼看着熟睡的宗曦,想到杭景,内心叹息不止。
“爸,我现在一入夜都不敢闭眼睛,总能看见杭景。”
宗应捂住了眼睛,自言自语:“小景一直在哭,全身是伤,都是我弄的。他哭着和我说疼,以前我不放在心上,现在我知道错了,却只能眼睁睁看着,说不出话,也动不了,想靠近他一点都做不到。”
“我才知道小景这三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所有人都在逼他、害他,他是我的我应该保护他的,可我不但没有给他一点温暖,还是伤他最深的一个。”
“我整夜整夜被愧疚折磨着,我知道我活该,我该受的,但是,爸……我真的想小景了……我连他最后一面也没见到……”
宗洪涛从没见过宗应这么颓废,这股后劲比杭景刚走那会儿严重多了。
“宗应,小景不会怪你的,不然他不会把宗曦留给你。”
如今,宗曦是唯一可以寄托每个人对杭景的情感的存在。
“一味地自责改变不了任何事,宗曦很快就百日了,杭辰收拾了小景之前住的房子,只有一些日常衣物。”
宗洪涛适时转移着宗应的注意力,“我记得小景家里有个工作室,你去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样可以给宗曦百日戴在身上的小首饰,最好是杭景自己设计的。”
宗应自然同意,“我知道了,我明天回去看看。”
第二天,宗应回了他和杭景结婚的那套房子。
自从那次慈善晚宴后,宗应没再回过这里,本来他就很少来,一直都是杭景住着,等杭景走后,他更没有勇气回去了。
房子里很干净,李叔虽然回了老宅,还是定期让人来打扫。
宗应推开门后,四下环顾,当视线看到主卧紧闭的房门,定住了一会儿,才默默移开。
杭景的工作室在一楼的尽头,宗应以前一次也没进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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