畲中天举起酒楼,昂头一饮而尽。
欧阳夏执起酒壶,为他倒酒,动作十分优雅从容。
畲中天一顿饭吃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欧阳夏就为他倒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酒。
他发现这位前辈,酒量竟然千杯不醉,十分了得。
他刚放下碗筷,欧阳夏立刻奉上热茶。
江笑十分有眼力劲的将酒钱给付了,还给了掌柜一锭银子,言明畲中天在这里住宿钱他们全包了。
掌柜没有想到畲中天竟然认识这般尊贵的权贵公子,赔着笑容连连称是。
畲中天冷哼,道:“之前不是很拽吗?”
江笑和凌山忙作揖,异口同声道:“是晚辈有眼无珠。”
畲中天拢了拢袖子,道:“这件也怪不得你们,毕竟谁看到主子被人下药,都不会放过下药之人。你们虽然吊了我一夜,倒没有打我和杀我。”
欧阳夏忙上前,作揖赔不是:“多谢前辈原谅。”
畲中天没好气瞪他一眼,喷道:“我说是他们没错,难道你觉得你也没错?”
“晚辈不敢,晚辈不取自问本就是错,如若在晚辈家中有人不问自取,我也会严罚的。”
“知道就好。”
畲中天没有看他一眼,转身走向外面。
欧阳夏并没有追出去,从刚才的对话中他就知道,畲中天性情是古怪,却也是个通情达理之人。
他现在最要做的就是消除他心中的气。
江笑无奈道:“爷,您不必如此的。”
“不,你们不懂。”欧阳夏摇头,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是心高气傲,本就是我不对,擅自拿了他的东西。这是位真正的高人,我们要恭敬对待,我相信,他的医术绝不会是如此。如若能得他指教,将受益无穷。”
凌山道:“如若主子知道您出来给他端茶倒水,不知有多心疼。”
欧阳夏轻笑,道:“你们不告诉他就行了,谁会知道。”
凌山耸耸肩,指向他的后方茶楼,道:“不用告诉了。”
欧阳夏顺着他的手势看过去,就见到司夜凛正坐在茶楼内喝茶,刚才的情景,只怕看得一清二楚。
轻叹一笑,欧阳夏朝他绽开灿烂的笑容。
司夜凛放下茶杯,走出来,握上他的手,温柔道:“阿夏。”
回握他的手,欧阳夏笑道:“凛,本就是我们有错在先。如若有人擅自闯入我们家拿了我重要的笔记本,以你的个性,不死也残。”
而人家只是故意为难他一下,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司夜凛什么都没有说,温柔似水的道:“回去吧。”
欧阳夏见他脸上毫无表情,就知道他心中有气,只怕是记恨上畲中天了。
霎时间,他觉得有些对不起畲中天。
第315章 回往京城
午饭后,欧阳夏刚到同福客栈外,就看到畲中天背着个药箱准备出去。
看模样,好像要出诊。
“前辈可是要出去?”
畲中天睨他一眼,没好气的轻哼一句。
欧阳夏忙道:“前辈,不知晚辈可否跟去见识一番。”
“随便你。”
“那晚辈帮您提药箱。”
欧阳夏接过他身上的药箱,十分自然的挂在身上。
药箱有些沉,欧阳夏恍若未觉,就这样跟着他,江笑和凌山紧紧跟在后面。
他们想帮欧阳夏提,被他给拒绝,这一切都看在畲中天的眼中。
他们前往的是本镇的员外家,刚到门外就看到一群人在门口迎着,为首的是两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女。
见到畲中天身边的欧阳夏,明明玉冠锦衣,却背着个药箱,十分疑惑。
庆员外迈下台阶,作揖:“您来了。”
“不必如此,救人乃是医者本份,不必特意相迎。”
显然畲中天和他们早就熟识,说话也比较随意。
庆员外笑道:“如若没有您,家母早就出事,昨夜就从外回来。表叔,这位气质不凡的公子是?”
畲中天睨了欧阳夏一眼,道:“一个无聊的贵公子,不必理会他。”
庆员外忙点头,将他们往里面请:“快请进。”
迈入宅子,欧阳夏跟在他们身后,从言谈中才知道,原来是庆员外的母亲生重病,他是特意过来给她看病的。
能让一个脾气古怪的大夫特意过来,心甘情愿给他们家看病,关系自然不会差。
刚才又听庆员外唤他表叔,是沾着亲的亲戚。
宅院内,他们走入一间开窗透风的卧室,床上躺着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五官腊黄,气息倒稳,见到畲大夫过来挣扎着想起身。
畲大夫忙道:“莫要动,躺着既可。”
老太太十分面善,笑道:“又让麻烦表弟了。”
“表姐莫要如此说。”在床边坐下来,畲大夫笑道:“姐姐身体如何?”
“好多了,就是头晕。”
“头晕是正常的,我再另开药方,你慢慢喝着,过些日子就没事了。”
坐在床边,畲大夫为她把脉,低声询问一些她的身体状况。
欧阳夏才知道,原来这位老夫人是畲大夫的亲表姐,怪不得他会不远前来。
刚才在外面听庆员外唤他表叔,他以为只是七大弯八大拐的亲戚。
庆老夫人此时才看清立于畲大夫身后的欧阳夏,顿时暗道:好一位风姿霁月的公子。
“这位是?”
这通身的贵气,只怕出自权贵之家吧。
为何会跟在表弟身边?
畲大夫笑道:“一个小子,想着从我这里讨个方子。”
庆老夫人明白过来,笑望向他:“这位公子看着就是个知礼有教养的,看举止优雅,定是出身大家,你不要过于为难人家。”
“表姐别担心,我有分寸的。”
放开她的手,畲大夫来到桌边坐下来。
欧阳夏将药葙放到桌面,轻轻打开。
畲大夫新开了药方,递给庆员外,道:“表姐已无碍,平时要多加小心,特别是冬天和初春时分要注意莫要风寒。”
“多谢表叔。”庆员外转头,忙让下人去捉药。
畲大夫从欧阳夏手里接过银针,来到床边再次坐下:“我要为表姐针炙。”
丫环上前,将庆老夫人双臂上的袖子挽起。
畲大夫手执银针,利落下针在她的头部,随后是手臂。
欧阳夏见他下针竟又快又精准,暗暗称奇,而且他下的穴位十分奇怪。明明是两个相冲的穴位,他下针后患者却没有任何不适,实在不可思议。
这位畲大夫医术比洛前辈还有高超,只是他不明白,为何民间对他并没有多大的传闻。
一个小时后,畲大夫从庆家出来,慢悠悠走在街道上。
畲大夫望向欧阳夏,冷哼道“小子,你倒是能忍?”
明明出身高贵的世家子弟,为了个药方,竟然能隐忍至此,被他当下人似的使唤。
欧阳夏微笑,道:“前辈说错了,晚辈不是能忍,而是自知有错。”
“算你识相。”从他手里拿过药箱,畲大夫道:“你不必如此了,治麻风病的药方我不会给你的,别白费心机。”
江笑望着他没入人群中的身影,和欧阳夏道:“爷,可要追上去?”
“不必了。”欧阳夏轻叹一声,道:“是我们有错在先,怨不得旁人。”
是他自己起了贪心,怪不得畲中天。
欧阳夏回到客栈时,司夜凛正在看皇帝发过来的信,不用问也知道定然是催着回京的。
司夜凛放下纸,望向他道:“如何?”
摇摇头,欧阳夏笑道:“凛,我们也不便出来太久,等下回家吧。”
看畲中天的意思,不会把药方给自己。
想想也是,自己呕心沥血半辈子研究出来的药方,怎么可能拱手让人。
凛不能出来太久,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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