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向阳慌张地扭开脸,点开手机,有些惊讶地发现是霍超发来的通话请求。
贺笙从他手里接过电话,点了接通,没想到霍超打开的不是语音电话,而是视频。
电话那边,正凑在一起的霍超王胖子几个一下子就看见了依偎在一起的两人。
背景音接二连三地传来“卧槽”的声音。
“这什么情况?”
“你打得是嫂子扣扣吧。”
裴向阳忙瞪贺笙一眼,对方无奈地耸耸肩,表示他也不是故意的。在裴向阳眼刀的威胁下,贺笙依依不舍地将人放开。
等霍超几个再出现的时候,镜头里只有裴向阳一个人了。
因为刚刚的冲击,霍超说起话来还有点不自在,“嫂子,新年快乐啊。”
因为刚刚被抓包,裴向阳害羞地回以祝福,“你们好,新年快乐。”
王胖子,“嫂子脸怎么这么红啊。”
霍超,“闭嘴!”
其余几人都凑过来,一人一句嫂子好,把裴向阳叫的脸更红了。
他回了一下头,发现贺笙正笑着看他害羞尴尬。
裴向阳向他捏了捏拳头表示威胁,贺笙这才不笑了。
贺笙用纸和笔写上字,偷偷塞给裴向阳看:嫂子应的这么习惯,不如公开呗。
裴向阳远离手机,低声反驳,“不可以。”
他还害怕贺笙误会,又让对方没有安全感,红着脸说,“我还没做好准备。”
之前他可以那么坦率地告诉项邵杰几个,是因为他们之间都很熟悉。可他和霍超几分并没有熟悉到那个份上,这样子突然公开,还怪不好意思的。
贺笙并没有为难他,偷偷地捏了捏他的小拇指,“嗯,家里你最大,都听你的。”
裴向阳又闹了个脸红。
霍超问,“嫂子,你那么很热吗?怎么脸这么红。”
裴向阳说,“房间里开着暖气,是挺热的。”
霍超拍了拍脑袋,突然想起来他为什么会打电话给裴向阳,“差点忘了,嫂子,我本来是给笙哥打电话的。不知道为什么他没在线,我就问问你。”
裴钰一直在打裴向阳的手机,所以他干脆直接关机了。现在手里用的,是贺笙的电话。
霍超问完,又拍了一下自己脑袋,“你看我傻了都,笙哥就在你旁边。对了,你们俩怎么在一起过年啊?嫂子你不回家吗?”
裴向阳实在不知道怎么应付,向贺笙发去求救的眼神。
贺笙轻轻笑了笑,将手机接过来。
“你找我什么事?”
眼见着贺笙和霍超聊起来,裴向阳这才松了一口气。
原本以为没他什么事了,裴向阳正准备离开沙发,没想到光裸的脚腕被人抓住。
他的脚腕是敏感点,裴向阳一下子就红了脸,而且不仅仅是脸,几乎一瞬间,他浑身上下的皮肤都变得粉嫩嫩的。
贺笙却并不松手,反而就着脚腕把人抓过来,又搂进了怀里。
那边的霍超王胖子见了,这才发现刚刚不是他们的共同幻觉。
“卧槽!”
“卧槽!”
“卧槽!”
“卧槽!”
四声卧槽此起彼伏。
霍超几人看他们的眼神开始变得有些怪异,最后还是裴向阳急中生智,硬着头皮说,“叫你不要和我闹着玩了。”
一听是闹着玩,霍超几人松了口气,虽然事后仔细想想越想越奇怪,但是除了情场老手李谦之外,霍超王胖子童伟都是单细胞直男,并不能很好地区分兄弟情和社会主义兄弟情。
霍超并没有怀疑,“嫂子,你和笙哥感情真好。”
结束了和霍超的通话,裴小太阳化身暴躁小奶狮,对着幸灾乐祸的罪魁祸首一阵组合拳。
他打起人来和挠痒痒似的,一点都不疼。可是贺笙也感觉到刚刚是有点过分了,为了让裴向阳消气,他松开手。裴不高兴立刻爬走。
裴向阳在房间里给陈望水夫妇打了个电话,陈望水一家还在吃年夜饭,他的女儿也在,一家人其乐融融的。陈望水还隔空给裴向阳发了个红包,顺便让裴向阳给裴子江方雅兰问声好。
挂断电话,裴向阳的心里有些沉甸甸的。
他看着手机里裴钰打进来的三十几个未接来电,和二十几条短信。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点都不想点开。
贺笙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屋,从身后轻轻把他搂住。
用低沉磁性的嗓音,在他耳畔轻声地问,“想家了吗?”
主卧里有一扇很大的落地窗,窗外灯火通明。
裴向阳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裴向阳轻轻转过身,回抱住他的腰,微微笑着,“贺笙,这是我过过的最好的一个新年。”
少年目光定定地看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眸里翻过着浓烈而炙热的情绪。
“我也是。”
午夜十二点,半空中升起无数烟火,将他们年轻的脸庞照亮。
贺笙低下头,裴向阳顺势搂住他的脖子,两人交换了一个湿热缠绵的吻。
直到裴向阳被吻得气喘吁吁。
两人额头顶住额头,鼻尖抵住鼻尖。
裴向阳笑开,弯起的眼睛装着浩瀚星辰。
“新年快乐,贺笙。”
“新年快乐,阳阳。”
·
高考前最后一个月,贺笙每天四点起,十二点睡。
前几次考试他的成绩稳定在了720分以上,如果高考能够稳定的基础上稍微发挥一下,很有可能能拿下那一年的理科状元。
最后一次模考,随着铃声响起,结束了考试。
收完卷子,贺笙站起身,突然大脑一阵剧痛,他两眼一黑,直接晕倒在了考场。
贺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医院,他的手背正插着输液管。
班主任和霍超他们都在,就连校长也来了。
让贺笙意外的是,负责他爷爷遗产的蒋律师也出现在了病房。
医生和蒋律师从门外走进来,和现场的人交代说,是最近过度劳累造成的,好好休息就好。
现场人听了这次松一口气。
廖校长急着去区里开会,霍超几个也被班主任带了回去。
最后只剩下蒋律师站在病房,和他面面相对。
给贺笙拔完针的护士,出去时带上了门。
蒋律师在凳子上坐下。
贺笙靠在床头,脸色苍白,目光凌厉,冷冷道,“直说吧,什么病。”
蒋律师的目光有些复杂,他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孩的时候就觉得,对方太聪明了。而有的时候,太聪明并不是一件好事。
蒋律师说,“这边的医院设备太落后,查不出什么。我给你请了假,也约好了最好的专家,今晚我们就回帝都检查。”
听了他的话,贺笙的脸上没有多少意外。
要不是他的脸色太苍白,显得有些脆弱,蒋律师一点都看不出来这只是一个刚刚满十八岁的孩子。
贺笙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和你走。”
蒋律师反问,“你不想活下去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戳都了贺笙的命脉。
他想活下去。
此时此刻的他,比任何人都想活下去。
“好。”
在帝都待了两天,来来回回不断做着各种检查。
蒋律师拿着检查结果来找他,脸色有些凝重。他说了一连串的英文,每个单词贺笙都知道意思,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了。
蒋律师看见少年如此镇定的模样,心里充满同情的时候又忍不住地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呵,什么时候知道的。
贺笙闭了闭眼,又想起那个令人憎恶的恶心的闷热的午后。
穿着旗袍抹着红色蔻丹的女人施舍般地对他说,“你还不知道你爸是怎么死的吧,因为你们全家都有病!”
“看在我们母子一场的份上,我劝你早点去做个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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