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允义紧紧握着手机,脑中快速复盘。但是他发现,除了喻以年有一回浪死了以外,他用的英雄不是在控龙的路上,就是在三路带线,节奏捋得清清楚楚,对面来人也拦不住他,硬生生打得对面生无可恋。
尝到甜头的梁允义喉头不自觉吞咽了一下,眸中有别样的情绪产生。
良久,他猛地抬头,对着喻以年张口就是:
“野爹!”
“再来一把吧!”
“呜呜呜孩子想上王者!”
可能是他声音有点大,隔了两个座的孙昊都听见了。
“哪来的野爹?我没见过世面,让我也看看?”
声音嚣张还有点欠揍。
秉承着“不能自己一个人喊爹”的原则,梁允义火速把孙昊邀了进来,然后随便在大厅里拉了个路人,凑了个五排。
七分钟后,孙昊看着手机上的字样,嚣张的笑凝固了。
又一个十分钟后,孙昊“啪”的一声放下手机,面容庄重:“等一下,这声野爹我先叫为敬!”随后他重又拿起手机,笑容殷切:“所以我们再来一把吧?”
喻以年倒没有多大成就感,态度客气又疏离。
这游戏没穿书之前他就玩过,刚开始很有挑战感,然而到了后头,他就失了兴趣,渐渐没怎么玩了。大概书中世间基于现实所架构,游戏也一模一样,他再次玩起来手感也还不错。
“改时间吧,歇一歇,刚才社长不也说快要到酒店了吗?”
梁允义和孙昊听闻这句话,面上有些遗憾,但还是答应了。
“好吧,那先加个好友,你方便了记得喊我。”
“哎对,还有我!”
一个比一个激动。
至于自家好友,直接被忘到了脑后。
牧行方在车上的这一觉有些不舒服。热是其一,他耳朵边还总是有人在吵嚷,戴了蓝牙耳机都不顶用,还是能听见不知道谁在爹来爹去的。导致他迷迷糊糊做的梦里,都有人在喊爹。
他眉心皱着,慢慢睁开眼。
伴随着耳朵里舒缓的轻音乐,他清楚地听见自己身边的梁允义,对着前面自己讨厌的喻以年,清脆又响亮地喊了一声爹。
“......”
牧行方觉得是自己没睡醒,出现了幻听。
于是他把蓝牙耳机摘了下来。
然后另一只耳朵里,传来了孙昊对着喻以年的深情的呼喊。
???
牧行方的脑袋上,渐渐有问号冒出。
第8章
梁允义老老实实地窝在自己座位上,看着游戏里升上来的星星,笑得见牙不见眼。
这种躺赢的感觉,实在是太美妙啦!
他嘴角边的笑容越扩越大,然后就乐极生悲地对上了一旁的牧行方投射过来的幽幽的视线。
牧行方仍旧是靠在椅背上,只不过原本塞进耳朵里的白色蓝牙耳机,此刻被他拿在手上。而且一张俊脸上表情淡淡,目光幽幽,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梁允义当下便一哆嗦,手机都抖上了两抖。
那一刻,他终于回忆起来和自家好友同一战线的那些美好的日子。
“你......”
牧行方张了张唇,声音听起来有些低哑。他刚睡醒没多久,头脑还没完全清醒过来,再加上一睁眼就听见梁允义对着喻以年叫爹,画面冲击力太大,令他更为迷茫。
因而他思绪有些缓慢,话音也禁不住拉长了些。
梁允义见此大惊,趁他没说出什么来赶忙扑过来打断他的话。他一只手勾着牧行方的脖子,压低声音可怜兮兮:“好芳芳,我还是爱你的,但是没办法,他游戏打得太厉害了。”
“......”
从这要素齐全的只言片语中,牧行方大概明白了事情经过。
无非是菜狗梁允义为游戏折腰。
想到梁允义为此折腰的人,牧行方脑子里混沌一片,但一个想法却莫名浮现出来,且越来越深刻。
对方......又是在欲擒故纵?
上课和自己坐一起,吃午饭明明就在自己附近却装作没发现,有意无意地撩拨,一改往日拼命黏过来的模样。现在竟又为了引起自己注意,而去暗暗讨好自己身边的梁允义。
想从侧面下手吗?
牧行方抿了抿唇,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他不禁看向自己的前座。
宽大的椅背将喻以年完全遮住,牧行方只能看见对方搭在旁边扶手上的一条白皙的胳膊,肌理细腻,被深棕色的扶手衬得尤为好看,像是一件精致的艺术品。
晃得牧行方眸光微闪。
耳畔是梁允义啰里吧嗦的各种担保,但此刻牧行方兀自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中,一点都没认真听。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快要下车。
“牧行方,你有在听我说吗?”梁允义一眨不眨地看着自家好友,语气轻飘飘,心里七上八下。
该不会是气得都不想理自己了吧?
大巴停得微微急了些,牧行方被晃了一下,从漫无边际的思绪中骤然脱离,这才终于正视了梁允义一眼。“听了,没事。”他伸手把梁允义搭在自己肩头的胳膊拂下去,又重复了一遍:“我不在意,收拾收拾准备下车吧。”
“真的吗,那你为啥不笑?”
牧行方动作一顿,皱着眉用一种仿佛看智障的目光看他。
梁允义接收到他的眼神,顿时明悟过来,也不再盘根究底,拿着东西飞速逃离。
一直蹿到酒店里。
酒店里此时已经聚着不少人了,社长董瑞站在里面,拿着一捧纸条,看着众人走过来笑吟吟道:“经费原因,订的房间都是二人间和三人间,老规矩,抽签哦。”
他们所在的T大和E大向来关系较好,经常交换学员互相学习,活动有时也会一起组织,彼此之间气氛很融洽,因而两方的篮球社也会凑到一起打打友谊赛。地点轮换着来,时间一长,双方也都心知肚明。比如这次,就轮到他们到E大去,酒店订的也是在那附近的。
由于房间人数不等,会出现分配不均的问题,一间房里总是会有相互之间不太熟悉的。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董瑞灵机一动采用抽签法,相同数字一间房,不许换房不许抱怨,也算是另一种拉近距离的举措了。
估计是习惯了,其他人的表情都还挺正常,甚至有的还在积极猜想自己会和谁一间房。
没经历过这阵仗的喻以年微微讶异了下,但也很快冷静了下来。
没关系,他向来随遇而安,跟谁一间其实无所谓。
他等董瑞那边人少了些,才上前拿了剩下的小纸条。退回来打开一看,上面是一个潦草的数字2。
“我是4,你呢?”胡成凑过来,给他看了看自己的。
喻以年见此也把自己的纸条展开给他看。
“哎呀可惜了,”胡成面上有一抹遗憾,声音听起来还有点痛心。“你不说梦话不磨牙不打呼,安安静静的,跟你一块多好啊!咋就错过了呢......嗨呀你不知道我上回遇到的,半夜打呼那叫一个震天响......”
喻以年一面走一面听着,不时安抚他一下。
从董瑞那边拿到了房卡,他们也就各自去自己的房间了。喻以年找到对应自己数字的房间,刷了房卡,就听见旁边传出一道震惊地叫喊,听上去颇有点心酸,是胡成。
“卧槽,怎么又是你!答应我,半夜别打呼好吗?......”
喻以年笑了笑,把头转回来,手搭在门把上刚刚推开一条门缝,就看见木门上渐渐出现一个高大的影子,将自己完全笼罩进去。
阴影重叠,显得颜色有些深。
他动作一顿,慢慢回头。
眼前是线条流畅的下巴,再往上,则是牧行方那张俊脸。
乍然对视,喻以年没弄明白状况,墨色的眸子因为惊讶而不由自主地睁大,愣愣地说不出话。然而当他瞥见牧行方手心里攥着的小纸条,又倏然反应过来。
看来这是......和自己一间房?
他又不由得看了牧行方一眼。
可能是发现自己同他一间,心里有些膈应,因而牧行方的眉心一直不自觉地微皱,对喻以年投注过来的目光也像是自动忽略掉了一样,手越过喻以年的身体径直推开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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