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江忱要炸了时,江忱竟然没有太大反应。
这事儿毕竟牵扯到江斯宁他妈,江忱自己没有妈妈,对于维护妈妈的人他都敬佩,也羡慕。
所以这口气他忍了。
言斐皱眉看着江忱,这货跟他想象中的不一样啊,大少爷不是脾气不好吗?动不动就要约架,一言不合就炸毛,怎么现在这么心平气和?
“有时候拼爹也是实力的一种。”言斐淡淡开口。
所有人都同时看向了言斐,江斯宁视线转向他,目光深沉。
“有些人生出来就带有比别人高的天赋,可能唱歌好,可能画画好,男人天生力气比女人大,而女人能生孩子,男人则不会,有一个有钱的爸爸同样如此,嫉妒不来的。”
江忱:“……”
学霸每次说出来的话总能震惊四座。
言斐抬头看向四周围观的同学,平静道:“解决些私事,要参与进来吗?”
几个女生红着脸走开了,但几个厚脸皮的男生本着有热闹必须看的宗旨愣是没动。
江忱一个眼神扫过去,那几人瞬间跑没了影。
周围没人了,言斐才再次看向江斯宁:“昨天的事情我听说了,虽然客观事实上是江忱先动手推了你妈妈,但起因却是你妈妈先去招惹江忱的,虽然她没有恶意,但如果她不主动,江忱也不会去推她。”
江斯宁听到最后,气笑了:“言斐,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个人这么不讲道理。”
江忱忍不住别开了眼睛,言斐那些为他狡辩的话他都听不下去了。
学霸为他三观都不要了,这是什么倾城绝恋啊。
江忱开始怀疑言斐已经被他的魅力给折弯了。
言斐丝毫不在意别人怎么想,面无表情看着江斯宁:“我三观正不正,讲不讲道理无关紧要,只要你三观正,讲道理就行。”
江斯宁忍无可忍:“言斐,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没想到今天你会在这里维护江忱,还是在他做错了的情况下这样维护他,我不知道我哪里对不住你了?”
言斐垂了垂眼睛:“你没想到我是这样的人,而我也没想到你会是让别人学狗叫的人。”
江斯宁垂在身侧大的手紧紧攥起。
他自卑,怯懦,在所有人面前低眉顺眼,而言斐却不同,即便他家庭条件一般但在江忱面前却向来自信张扬,甚至对江忱爱答不理。
他那样羡慕他,羡慕他的清冷孤傲,羡慕他的光芒万丈,他曾经那样小心翼翼的跟他交朋友,到头来却还是摆脱不了被嘲讽的结果。
言斐看着他:“我希望所有事情都能光明正大,你现在觉得江忱错了,很多人包括江忱自己,也觉得是他错了。”
“除了我,我觉得他没有任何错。”
江忱不可思议的看向言斐,大为震惊。
他有个不成熟的想法,学霸可能暗恋他。
不然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说出这种话来。
“如果可以,我希望做错事情的永远是江忱,你可以永远站在你现在正确的立场上去谴责他。”
“你什么意思?”江斯宁心中陡然升起一抹怪异的感觉,他觉得言斐话里有话。
“就是,我们不道歉的意思。”言斐转身踢了踢江忱的小腿,“走了。”
“啊……”江忱恍恍惚惚跟了上去。
江忱觉得只要活得久,一切都可能实现,以前的他打死都不相信学霸是这个样子的学霸。
江忱幽幽叹了口气,完了,他好像陷得更深了。
“诶。”江忱用肩膀撞了撞言斐,“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挺不讲理的。”
“对。”言斐冷冷看他一眼,“我这人就是不讲理,所以,我警告你,最好别招我。”
说话间到了言斐的考场,言斐甩下江忱迈进考场,垂在身侧的手腕被人攥住。
言斐站在教室门口,一半身体在门内,一半身体在门外,教室里的人都抬头看着他,而他身侧,那人借着墙壁的遮挡靠近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句:“谢谢。”
熟悉的气息让耳廓有些灼热,言斐偏头看了一眼,那人沐浴在冬日的阳光下,是他梦里的那个少年。
下去考完试后,言斐没着急走,等江忱下楼,他把他带到校外,嘱咐他:“亲子鉴定的事情抓紧时间,我给你总结了几个方法,你听好了。”
“我觉得血液和指甲是最保险的。”江忱接话。
“你知道?”言斐一愣。
“废话,我又不是傻子,我也研究很长时间了。”江忱在花坛边坐下,“用过的杯子不保证百分百能提取,头发必须要有毛囊,而且至少三五根,不好弄,这么想来,血液和指甲最保险……但怎么弄呢,我把我爸打出血?”
“烟头应该也可以。”
“我爸不抽烟。”江忱说。
言斐也皱了下眉。
“行了,你别管了,我来想办法。”江忱拍拍他的肩,“昨天说请你吃烧烤,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儿,要不等几天?”
“行,吃烧烤不着急,你先把鉴定的事儿办了吧。”不办完,他心里不踏实。
江忱和言斐在学校门口商量亲子鉴定的事情时,江斯宁已经从学校回到了陈美兰住的那个宾馆。
陈美兰已经收拾好了东西:“待会儿你王叔回镇上,说顺路捎我回去,我就不在这待着了,你也回去住,别让你二叔觉得你不懂事儿。”
江斯宁没说话。
“昨天妈妈跟你说的事儿,你别去想了,高考很重要,一切等高考完再说好不好?小宁,来日方长。”
江斯宁沉默一会儿:“妈,我要做个亲子鉴定。”
“啊?”陈美兰一愣,“亲子鉴定?”
“对。”江斯宁抬头看着她,“我知道二叔不想认我,我也没想认他,但我必须知道我到底是不是他的儿子,我要弄明白自己的身世。”
“你不相信妈妈?”陈美兰有些委屈,眼眶都红了。
“妈—”江斯宁无奈,“我不是不信你,我只是想谨慎一些,这件事情就这么决定了,您甭管了。”
自己的儿子陈美兰还是很了解的,平日里闷不做声,但一旦下定决心去做的事情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那这样吧,妈妈在这里再住几天,跟你一起去,你毕竟是个孩子,人家说不定不给你鉴定呢。”陈美兰说。
江斯宁想了想,觉得陈美兰的话有道理,点了点头:“好吧。”
江忱与江斯宁几乎是同时到家的,两人看到对方都没有说话。
江忱发现自己好像又开始烦躁了,似乎只有在言斐身边时他才能比较平静。
江天茂今天回来的也比较早,见江忱和江斯宁都回了家,觉得很欣慰。
“你妈妈回家了吗?”江天茂问江斯宁。
“嗯,回去了。”
“回去也好,快高考了,你成绩不错,不要被这些事情影响了。”
“我知道,二叔。”江斯宁看了一眼江天茂,从昨天他妈妈被江忱打了后,江天茂都没有去看一眼他妈妈,一切事情都是柳凤在处理的。
“江忱。”江天茂喊了一声,江忱站在不远处抬头看向他,“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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