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二百分。”也就一百五。
但‘全员考不上’是实话。
刘红梅:“我劝你别白费力气,朽木雕不出花。”
吴耀弱弱反驳,“还有一年时间呢,他们加把劲,或许有戏呢?”
“加把劲?他们前两年为啥没加把劲?笨蛋就是笨蛋,没啥能指望的。我建议啊,让五班那些笨蛋早点辍学去外面打工,还能多赚点钱。”刘红梅抖抖成绩单,愈发得意,“再看看我们班,前几名稳稳超过一本线。像魏沁和袁海,他俩从高一开始,就没掉过年级前三。只要高考好好发挥,肯定能考上城里大学。”
语文老师提醒,“可是,你们班有个林发财呢。”
提到林发财,刘红梅脸色瞬间晴转多云。
“大清早的,你们都消消气。”年级组长站出来打圆场,顺便下达校方通知,“刚才领导跟我说,十一月份有个省级竞赛,拿到奖高考能加分。学校有三个名额,咱们每个班推出两个同学,刘老师班级苗子多,推三个。吴老师你们班…尽量推一个吧。”
“凭什么?”吴耀还没质疑,刘红梅先发出抗议,“他们班要啥推选名额?应该都给重点班!”
“刘老师稍安勿躁,推选出来的十位学生,首先要进行校内考试,最终挑成绩最高的三个。”组长隐晦提醒,“你们班有三个呢。”
刘红梅颇有微词,“我们班好苗子不止三个。”
“我们班也有好苗子。”以前总是闷闷沉默的吴耀抬起头,“我也有想推的学生。”
“你…”刘红梅面色难看,就差把‘你们班那些废物没必要浪费名额’骂出来。
趁她开口前,组长抢先说,“行,吴老师你回去跟学生沟通,尽快把名单报过来。”
吴耀满口答应,“好!”
教室里,郑安南频繁变化睡觉姿势。
旁边沈顾北像个雕像,挺直腰杆端端坐着,安安静静做题。
除了清浅呼吸和笔尖摩挲纸页的沙沙声,没有发出其它声音。
勾得郑安南心痒痒,总想把他注意力吸引过来。
“做题好玩吗?”郑安南没话找话。
“嗯。”
“哪里好玩呢?”
“你试试。”
“哼,我才不要!”郑安南变聪明一点点,才不上他的当。
早上第二节 课结束,有半个小时休息时间。
后排几个男生拿出扑克牌,扯着嗓子喊,“南哥,过来玩牌。”
“闭嘴!”郑安南踩着凳子翻过去,“玩牌就玩牌,都小点声。”
“为啥?”
“让你闭嘴就闭嘴,少说话。”郑安南接过牌,利落的洗匀,余光瞥向沈顾北。
挺好,他没有被噪音干扰,仍沉迷学习。
“咱们打牌赢什么?”
“抽条子,要么弹脑瓜崩。”
“行,输了别哭。”郑安南拿起牌,放狠话的口气格外嚣张。
——输得也格外惨烈。
今天牌运格外差,三圈过后,愣是没赢过一次。
校服衣袖挽到胳膊肘,小臂印下好几道抽红的印子。
十几岁男生格外较真,对胜负有强烈执念,也讲究愿赌服输。每次惩罚环节,非要把输家胳膊抽肿。
男生们平常不敢对郑扛把子动手,趁玩牌的机会,必定要新仇旧怨一起报,下手一个比一个狠毒。
玩到第四圈,柔弱的小废物有些受不住疼,全靠可笑的尊严苦苦支撑。
沈顾北做完化学试卷,捧着水杯凑过来观战。
他前世因为过劳而死,重生后对养生格外重视。即使身体年轻也不敢胡乱折腾,早早开始泡枸杞喝热水。
“三个七。”上家甩出三张牌。
郑安南果断抽出手里四张牌,“炸!”
“等等,他们手里已经没有炸弹了。”沈顾北拧起水杯,顺势坐到他旁边,把四张炸弹拆开,“你出三个十。”
“三个十吗?”郑安南舍不得酷炫的炸弹,却依旧按照沈顾北的指示,把三个十放下去。
其他两个农民原本想逼他用掉炸弹,结果没能成功,只好干瞪眼。
沈顾北:“接下来出顺子,他们没有十,要不起的。”
“对哦!”郑安南遵循他的指示出牌,另外两个人又只能干瞪眼。
终于赢下一局,郑安南气焰嚣张,抽得两个倒霉蛋嗷嗷叫。
沈顾北看够热闹,捧着水杯站起身。
“你要走嘛?”郑安南连忙拉住他,“还没上课呢。”
他黑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用意念传达‘我打不过他们’的讯息。
撒娇?
沈顾北性格多少有点吃软不吃硬,拿撒娇的小废物没办法,又坐回他旁边。
接下来几局,郑安南宛若得到天降外挂,百赌百赢。
跟他打牌的倒霉蛋清楚原因,敢怒不敢言,胡乱找个上厕所的理由结束牌局。
“你打牌好厉害,怎么做到的?”郑安南打牌十有九输,对逢赌必胜的人充满崇拜。
沈顾北轻描淡写回答,“算牌而已。”
“算牌?我也想学!”某个废物难得展现出强烈的求知欲。
“好。”沈顾北朝他勾勾手指,让郑安南回到座位。
然后拿出语文课本,随手翻到必备古诗文,推到他面前。
“先把这篇课本背过。”
郑安南小脑袋冒出连串问号,低头念出文名,“啊方宫赋。”
“真行,四个字念错一半。”
“哪里错啦?”郑安南仔细分辨标题,第二次尝试朗读,“啊方宫贼。”
沈顾北:???
孩子,你好棒棒。
“跟我读,《阿房宫赋》。”
郑安南乖乖跟读一遍,觉得有点傻,后知后觉询问,“它跟算牌有什么关系?”
“算牌需要记忆力好,你多背两篇课文,能够提升记忆力。”沈顾北一本正经忽悠小傻比。
郑安南头脑单纯,对逢赌必赢有执念。竟然相信沈顾北的说法,有模有样背诵课文。
其他同学进入教室,发现郑安南竟然主动学习,表情比看到鬼还惊悚。
第二节 课,沈顾北又用同样方式,忽悠郑安南写数学题。
“算牌牵扯到算,肯定跟数学有关系。”沈顾北懒得想太复杂的借口,随便搪塞两句,继而提出要求,“把我圈出来的题目做完,等会儿我给你讲。”
“好呦…”郑安南垮着狗狗脸,绞尽脑汁努力思考。
终于熬到最后一节课,郑安南迫不及待从位置上跳起来,拽着沈顾北急匆匆往外跑。
下节体育课,五班跟一班共用体育老师,所以总是一起上课。
铃声响起,两个班级排好队。
沈顾北营养不良,导致身高稍矮。
每次按照身高排位置,他总站前面,紧挨着一班的女生队伍。
女生队后排的魏沁回过头,笑盈盈跟他打招呼。
两个班级的男生纷纷看向沈顾北,眸中熊熊火焰,几乎要把他原地点燃。
要知道,魏沁可是出了名的冷美人,身边有个妹控哥哥守护,其他男生根本无法靠近魏沁。
偏偏高岭之花对沈顾北青睐有加,肉眼可见的温柔殷勤,怎能不招人嫉妒?
林发财妒火中烧,气得差点咬碎后槽牙。
体育老师刚喊解散,林发财便怒气冲冲奔向沈顾北,旁边带着几个身强体壮的钢铁硬汉。
“喂,沈顾北,你最近很嚣张啊?”林发财把沈顾北堵到角落,仗着身边小弟壮胆,用力推搡他肩膀,嘴里骂骂咧咧,“真以为爷爷对付不了你?今天我要让你跪下,从老子□□底下钻过去!”
“哦。”沈顾北随口评价,“你的要求可真变态。”
“变态?你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林发财心里还残存上次的阴影,不太敢自己动手,退后半步让两个大高个对付沈顾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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