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书里的视角,应该是以“江与眠”为主的,又怎么会是关于裴溟的一本书。
各种猜测让他感到了头疼,他又睁开眼,撩起水仔细洗着,让自己暂时不要去想。
外间门扉轻响,有人走了进来。
江与眠神色不变,从脚步声就可以听出是裴溟过来了。
他想事情耽误的有点久,比他晚洗的裴溟都已经洗好了。
“师尊,是我。”裴溟站在外间说道。
他听到里面有水声,就知道江与眠还没从浴桶里出来,所以没有贸然闯进去。
“嗯。”江与眠应了一声。
裴溟习惯了他的话少,说完就自己在外间收拾了软塌。
他带了张薄被过来,今晚没有修炼的打算,在外跑了几天,歇息一晚也是好的。
再说了,江与眠到底在想什么他还不知道,更没有修炼的心思。
有人在外面发出些响动,就算只是轻微的脚步声,对修士来说也无比清晰。
江与眠被这些声音打扰,就无法沉浸在无端无尽的猜测中了。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正确的,再想下去,非得再次陷入心障之中。
他心想,看来让裴溟过来是对的。
在外间喝茶沉思的裴溟听到动静抬起头,就看到沐浴过后的江与眠走了出来。
一头黑发随着走动滴下水珠,没几步头发就彻底干了。
或许是在热水里泡的太久,江与眠脸颊和眼尾微微泛红,像是擦了上等的胭脂,浅淡却又让人觉得无比绝色。
裴溟很少看到这样神态的江与眠,一眼就痴了。
他又想了起来,上辈子在揽仙台的时候,他曾逼迫过江与眠。
床帐里撕扯的凌乱的衣裳,轻微的喘气声似乎又萦绕在耳畔。
江与眠极为白皙,亲吻过头了脸颊和眼尾就会透出红,眼里似乎也有水意。
偏偏他自己不知自己的模样有多令人疯狂,还摆出一副清冷出尘的姿态,仿佛世间一切都无法令他施以眼神,却越发让人想将他拉下凡尘,被俗世欲l念玷染。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江与眠除了脸和手以外的地方,也是唯一一次。
江与眠方才沐浴去了。
想起这个,裴溟喉结滑动,颇有些口干舌燥。
他如何不记得江与眠长得有多好看,处处都如玉雕雪琢般精致完美,仿佛是天生的仙灵之体,令人沉醉不已。
发现江与眠疑惑的眼神后,裴溟知道自己失态了。
他没法解释,因口渴也只能想起来喝水,一杯又一杯,三杯下肚后才发觉自己像是傻了呆了。
江与眠没看懂徒弟一系列举动,只知道裴溟刚才的眼神很是奇怪,让他感到了不适。
房间里安静下来,裴溟面上不显,实际是有点无措的。
没有任何管束的时候他确实无法无天,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但眼下又不是上辈子在揽仙台时,自然有许多顾虑,第一条就是不能让江与眠厌弃了他。
裴溟在想什么江与眠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徒弟,心想如此真实鲜活,应该不会是梦境。
两人都坐在桌边装作喝茶,沉默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但他俩都因为心里想事情下意识忽略了这种异样感。
最后还是裴溟率先开了口。
“师尊。”他看着江与眠说道:“师尊之前说想起一些往事,可是这些往事给师尊带来了困扰?”
江与眠放下茶杯,这是他之前随口找的借口,不过细想起来也确实算是往事,就点头应了。
“师尊若是不嫌弃的话,可以跟我说说,就算我出不了主意,也能帮师尊排解排解,憋在心里终归是不好的。”
裴溟说得很认真,让江与眠都不忍心拂了他的好意。
但这件事确实没办法说出来,另一个世界,还有前生今世这种话,就算说出来又有几个人相信。
他斟酌着,缓缓开口:“不是我不愿意说,事情并非你想的那样严重,只是我对一件事不够了解,没有梳理清楚思路。”
“并非是什么难事,也不会有危险。”
知道裴溟在担心他,江与眠后面又补充了一句,好让徒弟放心。
闻言,裴溟只得点头:“既然如此,我就不问师尊了,不过要是师尊有什么实在想不明白的,或许我可以帮师尊梳理梳理。”
“嗯。”江与眠答道:“若真要找你,我自不会客气。”
这下裴溟才露出个笑。
有人陪着说话也能缓解焦虑不安的情绪,将注意力放到其他事情上。
“你的剑呢?”江与眠早就留意到随流剑不见了,但近来事情繁多,竟一直都没找到机会询问。
随流剑是师尊给他的,弄坏了之后裴溟一直觉得没脸说这件事,所以瞒了许久都不敢直言。
这会儿被问起来,他明显有些不自在,犹豫着摸了摸鼻子回避了江与眠眼神,低声开口:“之前弄坏了。”
徒弟向来让人放心,江与眠没想到他能把剑弄坏。
看裴溟避开他视线的神情,他无声叹口气,罢了,已经坏了,责备又不起任何作用。
“那你现在用的是什么?”江与眠问道。
备用剑的等阶太低,在稍微讲究一点的修士来看都不能算是佩剑,所以江与眠才会这样问。
裴溟这才抬眸,就算知道江与眠对他好,可连剑怎么坏的都不过问,让他想的借口没了用武之地。
“师尊。”他喊了一声,眼里映出江与眠的倒影。
江与眠原本在喝茶,闻言望了过去,就看到自己徒弟乖巧可爱的眼神,实在是,太乖了。
他又想到了某种大型犬,甚至是会对着主人嘤嘤叫撒娇的大型犬,本该是凶猛而威风凛凛的,却用乌黑水润的狗狗眼专注地看着主人。
这个想法让江与眠放下茶杯的手一顿,反应过来后他觉得有点对不起徒弟。
怎么能用这个比喻。
“师尊再送我一把,我定不会再弄坏了。”
在内心自责的江与眠听到这一句,他几乎可以确定了,裴溟是在撒娇。
小时候总是板着脸,跟个故作老成的小大人一样可爱,没想到长大后反倒跟个小孩子一样。
就这么一个宝贝徒弟,江与眠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
“好,回去了我找找,看有没有合适的。”
说着话,江与眠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如果真按剧情来进展,那裴溟的本命剑不应该是他来送,而是要让裴溟自己去铸剑。
但话已经说出去了,答应了徒弟,抬眼就能看到徒弟满眼都是笑,高兴的跟什么似的,他不忍心再拒绝。
算了,等回去后找机会说说,不急于这一时。
两人之间的氛围又和缓了,回到了之前相处的模式,虽然江与眠依旧话少,但觉得十分舒服。
“这个,回去了给洺儿。”江与眠把之前除妖时得到的一些阴气重的东西拿了出来。
“多谢师尊。”裴溟没有客气。
两人正说话间,就听到外面由远及近传来脚步声,其中沈望星的声音最不容忽略。
第58章 江与眠果然不在乎他……
江与眠听到外面沈望星的声音, 应该是他得了什么东西急着给谢景行看。
沈望星话语中透着种骄傲,因为是他自己得到的,没有靠别人, 还说要送给谢景行。
不用去看,江与眠都能从语气里想到沈望星的表情,一定像个翘起尾巴求表扬的傲娇小兽。
谢景行虽然夸了一句,但语气很平淡。
沈望星有一瞬的失落,但谢景行向来如此, 甚至他曾听人私底下玩笑说谢景行是个冷美人,他当时无意中听到,还和那几人打了一架, 觉得他们背地里乱嚼舌根。
不过他自己也知道,谢景行确实美,也确实冷。
“晚辈谢景行,拜见江仙师。”谢景行在门前站定了, 恭敬说道。
江与眠其实有点诧异,因为他还没正式和谢景行见过。
裴溟刚才听到外面的动静就黑了脸,到了太初城之后, 万剑宗和雪山派落脚的地方不再相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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