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头疼的挥挥手:“你进去吧。”
张老太一把抓着那个士兵的手:“你们不能这样啊!当兵的不为民做主,你们当的什么兵,这是我家!我们现在就要住回自己家!”
另外一个年纪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士兵已经不耐烦道:“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房子是你们自己换的,现在知道上面条件好了就来闹,一个个都像你们这样,被人打死也是活该!”
这话张老太瞬间就听不得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你咒我死!信不信我去举报你!你叫什么名字!我要找你长官举报你!”
那士兵冷笑了一声,一把抓着他的孙子将人往电梯拉扯,见孙子被拉着走,张老太立刻扑上去,叫的跟杀猪的一样。
而他的孙子从头到尾都是沉默,被人拉着走也不反抗,只是紧握的拳头显露出他并不平静的内心。他是被爷爷奶奶给宠大的,比起父母,他对这两个老人的感情更加深刻,可是从小被宠大,不表示他就是多么三观扭曲,他从没想过他的家里人有多坏,虽然他知道他们是喜欢贪一些小便宜,但便宜谁不爱呢,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便宜,十个人里九个都会想要占一占,但是当这份占人便宜的行为恶劣到害人性命的程度,那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他的爷爷,当初就是因为在电梯里怕被人占了便宜,死活不肯拿出水来,结果人家救回来了,他爷爷却没了,他不懂,一瓶水真有这么重要吗,人家都说愿意双倍偿还了,而他爸却说,他爷爷这么做,全都是为了他,为了让他有的吃有的喝,可是他们真的缺那一瓶水吗,并不是。
地震后,他们在帐篷里安置,有一家一家三口都幸运的逃出来了,但是他们的孩子好像有哮喘,所以逃命的时候,第一个拿的就是医疗救急包,结果那一包东西不见了,后来那小孩哮喘发作,被带到了医疗组那边,有没有药急救回来他不知道,但他在自家包里,看到了两板之前还没有的消炎药。
再后来,明明就是他奶奶说,住矮一点方便逃难,爬楼也不用那么辛苦,现在却倒打一耙说别人霸占了他家的房子。
张子聪无法忍受这样是非颠倒,可那是他奶奶啊,最疼爱他,哪怕家里就只剩一口吃的,也一定会让给他的奶奶。他没办法去指责,却也迈不过心里那道坎,除了沉默,他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去面对这样他无法接受,却又没办法割舍的家人。
因为张子聪被拉进了电梯,张老太生怕这些人会对她孙子做什么,自然连忙跟着追了过去,对付这种老人,两个士兵也不能手段强硬,反正把人弄下去他们也不管了,至于这个张老太还会不会闹上来,他们也管不到了,反正那个牛姓先生看起来就不像是个会吃亏的。
人下去了,大牛出来又将衣柜挪了挪,把电梯重新挡住,这才回到屋里。
热闹看完了,慕楠轻啧了一声:“那些士兵好辛苦,要救人,要清理尸体,要防护瘟疫,还要处理这种事,太辛苦了。”
慕楠说着又道:“他们就像一把锋利的剑,能御敌能防守,不需要时就静悄悄的待在剑鞘里,这种时候,好像都没有怎么看到政府的人。”不过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他们这边社区的人还在负责规划安排,但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看着那些穿军装的比较让人更有安全感。
秦淮道:“他们的服从性决定了应急应灾时的能力,政府只能做一些后勤,或者大局规划,但下到群众身边的,只有军队,这也是为什么只要发生大灾大难,人们第一个想到来救援的,只有解放军。”
慕楠再次感叹了一句好辛苦,就又高兴起来了:“看样子张家应该是没办法回来了,好奇怪,明明跟他们家也没什么交集,到现在好像都还没说过什么话,为什么就本能的不喜欢他家呢。”
秦淮笑了笑:“大概气场不合吧,那位张奶奶就是个不安分的,以后她家里要是断水断粮,不可能关上门自己慢慢熬,一定会左邻右舍的求助,帮了就会贪得无厌的吸上来,不帮怕是得被问候祖宗十八代,所以很难对这种人有什么好感。”
慕楠擦了擦因为看热闹而热的满身汗,然后坐在了床上拿着小扇子扇风:“刚徐茗都没有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也躲在门后面看热闹。”
秦淮:“他这已经自我隔离几天了?”
慕楠爬过去将台历翻了翻:“七八天了吧,应该没啥事了,你说他到时候会住到简初他们家去吗?”
秦淮摇头:“如果温度不再继续上升,最多就保持这个热度的话,他大概会宁愿待在家里用空调扇。”
像徐茗这种人,看似亲近,实则远的很,不容易交心,但同样的,只要不交恶,也不会主动去谋算你什么,如今这社会,连兄弟之间都能背叛,哪里那么容易找到一个能交心的朋友,所以能这样你不害人,人不害你的相互合作就不错了。
想到这儿,秦淮忍不住揉了揉慕楠的头发,他何其有幸,这辈子身边能有一个慕楠。
突然被揉头的慕楠:“你刚刚的表情…”
秦淮笑:“什么表情?”
慕楠:“…有种我家小狗真可爱的意思。”
秦淮闻言笑意更甚,可不就是非常可爱。
也不知道张家还有没有去军部闹,或者后来又上来过,但因为电梯门口被挡着,凭她自己的力量根本挪不开那么重的衣柜,所以只能无奈下楼,反正那之后他们这一楼恢复了安静,只是简初说,他们在家里能经常听到大牛他们家传来的女人的咳嗽声。
一开始简初还担心他们家是不是有人得病了,但这都住上来快半个月了,咳嗽声一直有,证明人还在,就算是病应该也不是感染的瘟疫,否则熬不了这么久。但家里毕竟好像有病人,所以喻子柏每天都会将门口用之前在徐茗那家宠物医院拿回来的人宠共用消毒水喷几遍。这时候也没必要省着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用,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强一点。
比起喻子柏拿宠物用的喷洒,秦淮每天会穿着防护服将楼道消毒一遍,当初消毒水他们就准备了很多,这时候不拿出来用还要等什么时候,尽管电梯和楼梯都被挡住了,可是也怕有生病的人上下路过,而且楼梯防盗门能拦人,却拦不住老鼠蚊虫,这消毒水多少也能驱散一下,毕竟气味还是挺刺鼻的,反正每天喷洒一遍,他们在家里住着也安心。
而他们自家大门口和阳台门口,秦淮每天都会点上蚊香,家里蚊香没办法用,因为封闭住了不透气,所以只能点在门口,现在除了大门会偶尔打开进出之外,其他地方的缝隙全都用胶布封死了,也不需要担心有蚊虫,里里外外的防护已经做到了极致,剩下的也只能看命了。
忙碌了一天,看着天差不多快要亮了,秦淮和慕楠这才稍微吃了点东西睡下,不过慕楠没有睡的太沉,睡睡醒醒的一直不太安稳,实在是睡不住了这才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中午十二点都不到,一般这时候他们正睡得熟,自从日夜颠倒的作息开始之后,他很少这个时间段醒过来。
他一动,秦淮就醒了,人还没睁眼,就伸手往旁边摸去,然后轻轻拍在了慕楠的身上:“怎么了,一直翻来覆去的。”
慕楠躺了一会儿,忍不住坐了起来,秦淮连忙打开床头的小灯也跟着起来了:“怎么了?”
慕楠有些不舒服的皱眉:“觉得有点闷。”
秦淮下床,将客厅的大灯打开,慕楠不适应的直眯眼,秦淮摸了摸他的额头:“不舒服?除了胸闷还有哪里难受?”
慕楠摇头:“我感觉好像要下雨了。”
秦淮一愣:“下雨?”他走到窗边,撩起一角往外看了看,艳阳高照烈日当空,半点没有要下雨的征兆。
但慕楠说感觉要下雨,那要下雨的可能性就很大,他对下雨的敏感程度比天气预报还要准,从小就这样,只要快变天了,尤其是夏季的雨,还没下下来的时候,就特别容易感到湿闷。虽然下雨可以降温,但这时候下雨,可未必是什么好事,不说雨水会将一些病毒带着流散的更开,那些还没有从废墟里面收集出来的物资,怕是会被雨水浇灌的十不存一。更不用说,如今还没从废墟里清运出来的尸体,被雨水一泡,光是想想就觉得情况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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