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禛弯起唇角:“饿了?”
乔逆本想等严禛回来,谁知瞌睡虫先跑来。他睡得正迷糊,听见走廊轻微的动静,顿时一惊,爬起来小心翼翼推开隐形门,瞅一圈卧室,没人;又去浴室看了看,水汽还未散尽,掺着醇浓芬芳的酒香信息素……他连忙退出去,耳朵贴着门听了半晌,这才走出去,循着灯光来到小茶厅。
“过来。”严禛就像招小猫一样。
“……”乔逆挪过去,说了句废话,“你回来了。”
严禛拍拍身边的座位,意思是坐这里。乔逆本想坐小沙发的,犹豫一下坐在严禛身边,离食物近。
饭团往他这边推了推,“吃吧。”
乔逆晚饭其实没吃多少,这会儿确实饿,他拿起一个饭团,剩下的推回去,“我够了。”
严禛给他倒了一小碗奶茶。
乔逆吃相并不斯文,但唇红齿白十分赏心悦目。他边吃边没话找话:“我看了电影节直播,恭喜你拿到第三个影帝……”
话音一顿,因为严禛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乔逆咽下口中米饭,“你、你吃啊。”
“嗯。”严禛抬手,捏起粘在他唇角的饭粒,顺其自然放进自己口中。
“……”乔逆轰的一下脸热如刚蒸熟的馒头,屁股就像被针戳了一下,嘣地跳到沙发尾,离严禛足有半米距离。
“怎么了?”严禛明知故问。
乔逆羞恼地瞪他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跟你说件正经事。”
严禛完全不是说正经事的样子,笑问:“什么?”
“关于婚前财产公证,我们去做个吧。”
闻言,严禛愕然,他抽出一张湿巾擦拭手指,语气听不出情绪:“怎么做?”
乔逆:“我没做过这个,反正就是,假如将来我们离婚,你的财产我一分钱都不能要。”
严禛停下擦拭的动作,以一种相当晦暗的目光凝视乔逆,“你在开玩笑。”
陈述句。
乔逆说:“我说真的。我们本来就是假结婚。”
不知是不是乔逆的错觉,说完这句话后,严禛的脸色陡然暗了一个色调,又或许是小茶厅没有开大灯,只有晕黄的落地灯。
严禛俊美如玉石雕刻的面容长久沉浸在暗昧的灯光中,长睫下眼睛深邃如湖泊,嗓音沉沉如陈年佳酿:“去睡吧。”
乔逆犹自问:“那婚前财产公证……”
“你是真傻,还是根本不在乎这段婚姻?”严禛打断他。
乔逆被问的一怔,这才反应过来,严禛生气了。
他不明白,他明明是为严禛好。作为利益既得者,严禛为什么要生气?
严禛站起来,五指握紧又松开,克制心底的烦躁,叹道:“你还是个孩子。”
乔逆:“????”
只有小孩,才会这么傻。
乔逆大约明白严禛是不想谈这个问题,但他不能避而不谈:“如果有一天我们的信息素匹配率下降到99%以下,或者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离婚对你我而言不是坏事。你家情况复杂,我们结婚前做个财产公证,将来离婚不会牵扯不清。而且我听方姨说你爸也是这样做的。”
最重要的是,他不觉得严禛欠自己,这场婚姻本就是法律强制,以及朋友间的帮助。
住进严家,一应吃穿用度都有严家负责,这个乔逆可以接受,但平白分严禛一半财产,乔逆脸皮没那么厚。
“我不是我父亲。”严禛蹙眉道,“他娶了三位夫人,我只会有一位配偶。”
乔逆不明所以:“所以我们一旦结婚就不离婚了?”
“难道你是以离婚为前提,才跟我结婚的?”严禛反问。
乔逆要被绕糊涂了,“不是,我们一开始不是说好的,如果信息素匹配率下降,或你找到真正喜欢的人……”
“在你看来我是那种三心二意的人?”严禛打断道,“我说我只会有一个配偶,这意味着我跟你结婚后,不会跟其他人发生关系,更不会动心。”
乔逆简直不知该说他忠贞还是古板,虽然这点值得欣赏。他觉得自己对假结婚的认知跟严禛有些错位。
即使是法律强制的婚姻,出于责任心,严禛也是极其认真地对待,根本不作他想。而乔逆则以为他们就是互相帮助,关系是开放的,随时可以结束。
到底谁对谁错,他们自己也理不清了。
只有结婚势在必行。
二人大眼瞪小眼,良久默然。
“如果你遇到真正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我。”严禛忽然低声说。
乔逆愣住。
“去睡吧。”严禛抬手在乔逆头顶一揉。
乔逆乱蓬蓬的头发愈加乱翘,他迷迷瞪瞪回屋倒在床上,想了想还是没跟严禛说,他大概不会遇到真命天女,这个世界根本没有。
就算不跟严禛结婚,大约也会孤独终老。
这么一想,居然觉得跟严禛结婚还不错,至少有个伴。
当然,要先保住严禛的命。
严禛退圈,星域工作室依然运转,以及准备入职严家集团,这几天会非常忙碌,一大清早便不见人影,给乔逆留了一条信息:我去工作室了。
俨然一个向老婆报备行踪的好男人。
乔逆在输入框敲了几分钟,最后删得只留下四个字:早点回来。
严禛几乎秒回:好。
乔逆:“……”
自己的输入状态该不会又被看见了吧?
严禛上班,严芭上学,林琬这个贵妇每天莳花弄草,没事就拉着乔逆去逛街疯狂购物,家里衣帽间被塞得满满当当。
作为孙媳妇,乔逆早一趟晚一趟去给严老请安,听严老讲了许多关于严禛小时候的趣事,倒是不觉得腻。
“我给你看看严禛小时候的照片。”严老去找相册,摊在膝上,笑得满面慈祥,“你看看,可不可爱?”
乔逆凑过去一看,照片中的孩子约摸四五岁,正是孩童最好玩的年纪,骑着小木马在草地上玩耍,圆溜溜的大眼睛,肉嘟嘟的脸蛋,扭头望向镜头,两腮就像抹了胭脂一样红扑扑。
“……这是严禛?”乔逆不太敢相信,虽说眉眼间依稀有几分相似,但作为一个Alpha,小时候过分可爱了。
严老哈哈大笑:“就是我的乖孙儿!岁月不饶人啊,一转眼他就长大了。”
乔逆非常喜欢这张照片,得到许可后用手机拍了下来,对比现在的严禛,越看越觉不可思议,那样一个小胳膊小腿的娃娃,居然会长成如今高大挺拔的Alpha。
严禛是鲜活的,在这个世界降生、成长、存在的人。乔逆在心底发愿,他要守护这个人,在这个新世界里。
方檬对学做糕点的热情不减,居然坚持一星期跟林琬在厨房捣鼓,总算小有所成。乔逆一回去,便闻到浓郁的糕饼甜香。
“乔逆你回来得正好,快来尝尝我做的绿豆糕。”方檬招呼他。
乔逆留了个心眼:“方姨做的我可不能独食,我去叫糯糯他们。”
糯糯是严扬妹妹的小名。
四个小朋友全被喊来品尝妈妈做的绿豆糕,乔逆这才放心吃了。
方檬说:“小孩子甜食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糯糯米米,别吃了,跟哥哥们去玩。”
乔逆吃了一块绿豆糕,便开始吃林琬做的槐花糕。方檬似笑非笑:“看来我做的不好吃。”
“好吃,就是太甜了。”乔逆说。
“严禛嗜甜,那就留着给他吃。”
“也行。”林琬给面子笑道。
由绿豆糕开始,方檬之后每隔一两天就会变着花样做齁甜的糕点,一次两次乔逆还可以,经常吃就腻得慌,严扬严俊国亦是如此。只有严禛,再甜也可以面不改色吃下去。
乔逆的危机感顿时上来,这简直就像专门为严禛准备的糕点。
这天方檬照例做了很甜的绿豆糕,笑道:“还是严禛给我面子,这绿豆糕就给他留着了,你们可不许偷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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