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是无解的,除非外面有更贵重的物品在等着,否则想让这里所有的修者都主动离开,根本不可能。
天机门修者没有办法,僵立在中央,一言不发。
这时,沉雁辞忽然开口道:“道友说的极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师兄弟二人愿意随道友去,不知道友可有出口的线索?”
随即,一个略显油滑的嗓音道:“说得好,救人的事儿怎么能少了我?”话里说的是救人,可语气懒洋洋的,听上去是一点儿救人的诚意都没有。
路拾顺着嗓音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见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人是个混不吝,上一次他们就是在这里认识的,后来还成了非常好的朋友。
天机门的修者表现出相当克制的惊喜:“两位道友仁义无双,令人钦佩。”他转头扬声道:“在下倒是有一些线索,不知道可还有哪位道友愿意一同前往吗?”
无人应答,他苦笑摇头,“看来,只有咱们四人同往……”
“等等!”
开口阻止之人隐藏在修者中,辨不清位置,“走人可以,晶石得留下。”
“什么?”天机门修者诧异地问。
“晶石是大家一起发现的,再没有分配合适之前,谁也不能私自拿走。”这句厚颜无耻的话,引来了修者们此起彼伏的声援
“对,把晶石留下才能走!”
“不错,不能把晶石带出去。”
“秘境之中的东西,见者有份,凭什么要我们留下晶石?”嗓音油滑的修者道。
“不凭什么,你们就是不能拿出去,万一你们用这晶石引来了更多人,我们不就吃亏了吗?”
眼看这些修者是不想讲理了,反正就得把晶石给留下,不然就动手。起哄到最后,闹到了要搜身的地步。
路拾前世也遭遇过这一遭,只是那时他不懂这是多么大的侮辱。现在他知道了,再见这一幕,不由得怒火中烧。
“谁敢?”路拾气愤的想要上前理论。
沉雁辞一步踏出,无形气势轰然荡开,修者们顿时失声,空腔内一片寂静。
“我们并未动那些晶石,信不信由你们,想要搜身,须得先打败我才行。”此话一出,沉雁辞的气势不断攀升,从炼气期到筑基期,一路飙升到金丹巅峰。
空腔中的修者们脸色都变了。
修真界的俗话说的好,元婴不得见,金丹遍地走。
现如今的修真界元婴期以上的修者们,大多已当上门派长老或者掌门,长期闭关修炼或坐镇门派中,被派外出行走的大多是金丹期修者。
同是金丹期,也要分实力高低。
巅峰期的金丹修者轻易能压制金丹初期、中期乃至金丹后期修者,而如沉雁辞这种,真要发挥全部实力,连元婴期都有一战之力,碾压这些普通金丹修者不在话下。
找茬儿的修者们不敢再起哄,天机门修者却突然转变了想法,他叹息道:“这些人已经为晶石所迷惑,我无法放下他们不管,我只能告知三位离开这里的方法,愿三位能够顺利到达地面。”
据他所说,离开空腔的方法很简单。
出口就在空腔的穹顶上的无数钟乳石之间,只是因为视觉死角才让人无法发觉。天机门常年研究阵法、方位,对光线和障眼法都很精通,他正是通过空间里的光线折射发现了这一点。
沉雁辞和路拾根据他的说法,找到了隐藏在钟乳石当中的出口。那也是一个甬道,只是漆黑无比,周围湿漉漉的,不停的有水滴滴下来,像在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
甬道狭窄,两人只能搀扶着行走,向斜上方走了一段时间后,豁然开朗,地面坡度平缓,可以直立行走。
路拾趁此机会,问出了埋在心里的疑问:“少主真的要去救那些摔伤的修者?”
上一次他们去到地面以后,沉雁辞并未对任何一个修者施救。
沉雁辞在前头打着亮光,回答道:“不会,我只是想赶快从那里离开。”
“为什么?”路拾好奇,“少主是觉得一会儿会打起来?”
“你没注意到那天机门修者的眼神?”
“眼神?”路拾大感意外。
路拾的习惯,从来不主动去捕捉别人的眼神,甚至可以说,不到万不得已,几乎不会去正视别人的脸。
“他看我们的眼神,就像在看草木一般。”
“啊……”路拾努力去回想,依然没办法在脑海当中复原。
沉雁辞他没懂,说的更直白了一些,“他根本不在意修者们的生死,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表现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必然另有所图。”
路拾想了想,更加不懂了,“既然他不怀好意,少主为什么还要顺着他的话走?”
沉雁辞一声轻笑,“因为他图谋的对象不是某一个修者,而是一群人, 所以,我们只要做出跟大多数相反的选择就好。”
“……原来是这样啊。”路拾老脸一红。
没机会给他沉浸在羞愧中,沉雁辞停下脚步,对着路拾身后的黑暗沉声道:“出来。”
路拾赶紧回头看去。
黑暗中走出一个人影,笑容满面地道:“哟,这么巧啊……”
沉雁辞冷眼看他,“为跟在我们身后偷听?”
“嗨呀嗨呀,别说这么难听嘛,咱们只是同路,巧合,都是巧合……”
沉雁辞侧身让开路,道:“既是巧合,你先请。”
来人脸上笑容一僵,“你这人,恁地不可爱。”
见沉雁辞不自觉皱起了眉,路拾眼中漾起笑意。
少主还是一样,对这人没辙。
“两位英俊潇洒的道友,在下枫林剑修阮枫林,不知二位怎么称呼?”阮枫林拂了一下鬓角,挑眉毛,歪嘴笑。
沉雁辞不想说话,路拾便道:“我叫路拾,这位是我……师兄李焰。”
“哦,原来是李道友和陆道友,久仰久仰……”阮枫林意思意思拱了拱手,“我观二位风采出众,与我颇有几分相似,不如咱们结伴同行如何?”
路拾看了看沉雁辞的脸色,见他也没有明显反对,这才道:“那就一起走吧。”
阮枫林笑嘻嘻道:“李道友请,路道友请。”
还没走几步,阮枫林又有话说:“嘿嘿,我刚刚听到李道友说,天机门的修者另有图谋,这事儿不妨展开来说说呀……”
沉雁辞冷着脸,一语不发。
路拾无奈只好帮他说道:“师兄说天机门的修者只是假装关心我们的生死,其实心里并不在意。”
“嗨呀,李道友的想法与我的不谋而合!”阮枫林拍着手掌道,满脸相见恨晚的模样,“我早看那道貌岸然的天机门修者不顺眼了,还说出去救人,糊弄傻子呢?”
傻子路拾:“……”
“咳,阮道友猜得到天机门的图谋?”路拾清了清嗓子,问道。
阮枫林哈哈一笑,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来,啪的一声打开,慢条斯理地扇风,“这个么,我猜不出来。”
路拾:“……”
早该知道这人没有个正形。
有了阮枫林插科打诨,甬道显得不那么幽长,很快三人通过一条山体裂隙回到地上。
这约莫是秘境之中唯一一座山,山势狰狞,寸草不生,像一把巨锤砸在地上,再也不曾拔起。
三人站在半山腰,眺望着没有边际的参天密林,不时有惨叫声从密林深处传来。
“呀呀呀,这可不妙……”阮枫林咂舌。
路拾叹气,少主和阮枫林的打算都是从秘境中出去,可问题是,他们进来时的入口在高空之中,一来看不见摸不着,难以寻觅,二来秘境里无法御剑飞行,就算他们找到入口也够不着,是以无法原路返回。
那就得另找出口,但眼前秘境一望无垠,短时间想探索一遍,异想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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