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肖乐回了家后,莫捕头直接去了衙门,接着带了十几个兄弟去了那打铁铺。
此时吴阿牛夫妇正在那铺子门口哭爹喊娘,逼着那打铁师傅把儿子交出来。
“我们把儿子送过来是为了跟着你学打铁的!可这两个月来,我们就在送过来的时候见过!”“后来了五次,你次次都有借口,就是不让我们见孩子!姓李的!你今天不把我们儿子交出来,我就撞死在你铺子门口,日日夜夜做鬼都要缠着你!我看谁还敢来你这铺子!
吴阿牛越喊越激动,把左邻右舍的铺子都喊出了人,有些住得近的院子里,也寻着声音走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把孩子交给打铁李做学徒,结果两个月了孩子一直见不到面儿,这不,在闹呢。”
“两个月都不能见?”妇人们一听这话顿时有了吴家夫妇的感受,“那肯定是担心的。”
“打铁李,你这啥时候来了学徒?我咋没见过呢?”
打铁铺对面的杂货铺掌柜一脸不解地站出来问道。
闻言,吴阿牛夫妇更是要和打铁李拼命,这打铁李和吴阿牛岁数相当,娘子孩子都在乡下,自己在镇上守着铺子,长得也是人高马大,浑身腱子肉。
他轻而易举地避吴阿牛夫妇的攻击,嘴里还是那套说辞,“你们误会了!那孩子真被我送去师兄那里学东西,很快就回来!”
“那你现在就带我们去找那孩子,见到了人,吴阿牛夫妇也不会找你闹腾,还会给你磕头道歉。”
莫捕头挎着官刀大步而来,身后那十几个人也显得十分不善。
打铁李一看官府的人都来了,吓得脸色一白,手一个不注意,就被吴娘子狠狠咬住,疼得他大叫,刚要伸手将人推开,又被吴阿牛一把掐住了脖子。
“行了,”故意慢悠悠地叫了停,而打铁李已经开始翻白眼了,被吴阿牛松开后,瘫软在地上浑身颤抖。
围观人一看,也觉得有些不忍。
“这事儿还没弄清楚呢……”
“有啥不清楚的,你们不知道啊?最近好些男娃都失踪了!就昨儿还发现了一具尸体……”
这事儿衙门本来没有传开,但第一个受害人的父母回到村里后,就开始大闹,这下隔壁县都有人知道了。
“我、我说。”
打铁李知道自己今天逃不过了。
“带走。”
莫捕头一招手,便有二人上前抓着打铁李直接进了打铁铺,门一关,就隔绝了外面人的视线,门口站着两个人。
不远处一老头儿观望许久后,赶忙往唐家跑去。
“其实这一个多月来,我日子也不好受,”打铁李跪在吴阿牛夫妇面前,“可我只是个打铁的,哪里斗得过他们?那日小壮不过是给唐府送铁锅过去,结果这一去就没回来,我去寻人,唐府管家直接扔了一百两给我。”
他冲兜里拿出那一张皱巴巴的银票,“说小壮被他家公子看上,留下做了书童,还说这是小壮的卖身银……”
言语中也不管他是不是孩子的父亲,总之一句话,这孩子他们要了,一百两是封口银,若是吴家夫妇敢闹过来,第一个死的是打铁李,第二个就是吴阿牛他们。
“你还我儿子!”
吴阿牛一把撕扯掉那银票,一拳砸在打铁李的脸上。
“把人关进牢里,你们随我去唐府。”
莫捕头的手放在官刀上,又侧头问猴子,“曹家汉子他们准备得如何?”
“已经妥当。”
猴子低声道。
这曹家汉子,就是第一个受害人的父亲。
肖乐在家紧张地等着,院门大开着,他就坐在门口,当看见有衙役抓着一鼻青脸肿的汉子从门前路过时,他赶忙问道,“是打铁匠?”
衙役自然认识肖乐,他们头儿家里住进了一位年轻的秀才公,衙门的人都知道。
“是,头儿带着人去了唐家,您不必担心。”
说完,两个衙役就带着人继续往前走。
肖乐的心高高提着,又想到唐家有了动静,那个姓付听见风声还不得跑路?
他眼珠子一转,立马去书斋坊寻了文掌柜,也没隐瞒对方,告知那付老爷害死了一个孩子不说,这还丢了不少孩子,估摸着也在付家。
文掌柜听得差点干呕起来,他招来伙计阿三低语了几句后,便对肖乐道,“肖弟,我先让人送你回去,我知道该怎么做。”
得到文掌柜的话后,肖乐坐上马车回去了。
马车特意从唐府经过,肖乐掀起车帘,刚好看见莫捕头把手拷住的唐老爷拉着往外走,此时府前已经围了不少百姓,唐老爷更是大喊着冤枉,可紧接着肖乐看见吴阿牛夫妇牵着一小少年出来,肖乐松了口气,百姓们也开始对着那唐老爷吐口水。
“这孩子居然在唐家!”
此时一个捕快一边护着吴家三人,一边大声道,“除了这吴家小少年外,唐府还私下关着六个小少年!这些小少年被关在一个院子里,暂时没有受到……”
他卡壳了。
另个一个黑脸捕快瞪了他一眼,接话朗声道,“唐家准备将他们调教好后,送到付老爷府上!不想被咱们抓了个正着!你们谁家丢了孩子的,三日内来衙门接孩子!”
话音刚落,唐家大门处便走出几个和吴小壮穿的衣服一模一样的小少年们,个个双眼通红,一脸后怕。
这下百姓们暴怒,随着官府的人直接去了付家。
付管家出来面对众人只说是唐家诬陷,他们家老爷可是堂堂三品大员的亲戚,怎么会做这种残害百姓的事儿。
肖乐坐的马车被停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他掀开一半车帘,就能看见那边的情况。
“三品大员的亲戚?难怪如此嚣张,给我搜!”
莫捕头是个不讲道理的,一脚踢开那管家,在管家挣扎大叫之时,那官刀一下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划出了一道血痕。
在书房刚安顿好那些人的付老爷,听见小厮冲过来的大叫声后,脸色也跟着一变,他没想到一个小小捕头居然敢闯进他的府邸!
“私闯民宅的罪名,你可担待不了!小子,你回去问问你家县老爷,他都不敢对我如此不敬!”
与此同时,县令匆匆忙忙从小妾的床上爬起来,来到了大牢,他没去看打铁李,而是盯着那鼻青脸肿的唐员外,只觉得脑子一阵晕,“莫、莫丞怎么敢!”
没有证据直接抓人,还把人打成这个样子!
“可头儿确实从唐家发现了那几个孩子。”
一捕快在一旁道。
就在唐员外口齿不清用付家来威胁县令的时候,师爷沉默良久将气得发抖,想要去付家把莫捕头抓回来的县令拉到一旁,“老爷,现在情况不妙。”
“当然不妙了!”县令都开始冒冷汗了,“付老爷啊!那可是付老爷啊!我都敬他三分!那莫丞怎么敢!”
“可如今百姓都围住了付家,再有,”师爷看了眼还在叫嚣的唐员外,“唐家被搜,还有那被解救出来的孩子,百姓们可都看见了。”
堵住一个人的容易,可一个县城大半城人的嘴,那能堵得住吗?
县令磨牙,“这莫丞分明是把我架在刀子上!”
他若是和稀泥,这个县令也做到头了。
“老爷,那就赌一把,”师爷沉声道,“反正那位付老爷和那三品大员也不过是远亲,把事儿办了,再修书一封给那三品大官递上去,就说这付老爷打着他的名声……”
县令越听双眼一亮。
“……付老爷被办了,您顺了民意,还不得罪那大官,说不定还能因此高升!”
但是县令还有些犹豫,“万一他护短,就是想搞我呢?”
师爷扬眉,“那就多加一笔,别忘了,莫丞是谁塞进来的,那可是大将军手下的人,甭管亲近不亲近,大将军向来看不起文官,那付大人能为了一个小小的远亲,得罪那么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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