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妈忙道。
“记得了,”肖大姐看莫丞人高马大的,对肖乐也十分包容,瞧着性子也不错,和大姐夫嘀咕了几句,越发觉得这人是个不错的。
结果晚上吃了饭,肖大姐一家在村里溜达时,又碰见了早就回家的莫丞和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肖乐。
此时刘三也在,刘三调侃了莫丞几句,被莫丞一个反扣手,膝盖一顶对方肚子,接着把人来了个过肩摔,刘三的叫声把安安都吓住了。
大姐夫:“……这性子……”
肖大姐:“……再看看吧……”
本来大姐夫有个表妹挺合适的,眼下他们就有点不确定了,万一莫丞打人呢?
要知道他们小表妹人娇小得很,这挨揍一拳头都挨不过去的。
“哎哟哎哟,这就不行了?”
肖乐还在一旁起哄。
“你小子就知道看热闹,”刘三挣扎着起身,“哥,我也是你弟,你轻着点!”
“谁让你胡说八道。”
莫丞冷哼一声。
刘三摸了摸鼻子,“好了好了,是我的错。”
晚上肖大姐见他们都快睡了,肖乐也没回来,便问肖妈,“肖乐还不回来,给他留门不?”
“不用,他肯定在莫丞那睡了,这小子经常过去白吃白喝。”
肖妈说了几次都不听,只好家里有啥东西,就往那边送一些,毕竟莫丞家的菜地还比较空,要不就是没长成。
肖大姐知道他们关系好,不想关系这么好。
第二天他们走的时候,肖乐都没回去。
也不能怪肖乐,他们走得早,肖乐回去的时候,人已经走了半个小时了。
“这么忙做什么?”
肖乐疑惑道。
“唉,”肖妈叹了口气,“有人来找他们说,春燕家的老人不在了。”
“安安爷爷?”
肖乐倒吸一口气。
“啧,是春燕婆家的。”
“哦哦,吓我一跳,”上次肖爸去赶集通知肖大姐和姜秀英会和的事儿,回来说安安爷爷有些不好,他还以为对方不在了呢。
“我们需要随礼不?”
肖乐又问。
“我们两家倒是没有来往,所以不随礼,”肖妈说道。
姜秀英今儿回娘家了,中午他们就用兔子剩下的汤汁做了面,简直是吃了一碗还想再来一碗。
“妈,现在家里也没啥事儿,就让嫂子去县里找大哥呗,等过年的时候再回来也行。”
“用你说,我今儿就跟你嫂子说了,让她去娘家住两天,就直接去县里。”
肖妈轻哼一声,一脸早就有计划的样子。
“哎哟,妈您真是个好婆婆,哎哟喂,这世界上怎么有您这么好的婆婆哟。”
肖乐欠打的声音果然遭到了老母亲的毒打,刚要跑出去,有人一婶子激动地来到他们家门口叫。
肖爱民来村里卖棉衣了,只剩下最后三十多件,就在他家卖呢。
“去看看不?”
肖乐问。
“算了,我们买爱民也不收钱,不好意思,”肖妈这么想的,肖三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们两家都没去。
结果他们没去,肖爱民还提着衣服来他们家了,“二叔,二婶,肖乐,这是给你们的,款式不是很好,但是挺保暖。”
就连肖卫国和姜秀英都有。
不顾他们婉拒,肖爱民又提着衣服去了肖三叔家。
更是告诉他们,明天中午来家里吃饭,刘艳艳回娘家去了。
于是第二天还没到中午,肖乐和肖三叔两家人,一个抓了只兔子,一个带了两斤风肉上门。
“哎哟,来吃饭就吃饭,拿啥东西!”肖大伯娘直呼他们太客套,“都是一家人,下次不能这么搞了。”
“就是,二叔二婶,三叔三婶,你们这是把我们当外人了,”肖爱民正在杀鱼,见他们提着东西上门,也有些不高兴。
“这人多,吃得也多,我们来添点菜,肖乐去杀兔子,”肖妈催着他,又和肖三婶去灶房帮忙。
肖乐来肖爱民旁边杀兔子,正忙着的时候,肖爱民忽然说道,“你说,我要是离婚,我爸妈会不会把我赶出门去?”
“啥?”
肖乐吓一跳,赶忙看了眼堂屋说话的肖爸三兄弟,又凑过来低声问,“咋回事,你要离婚?”
虽然这么问,但是肖乐并不惊讶,因为原文里,即便刘艳艳得了手,可后来还是因为太作,又嫌弃肖爱民没有上辈子的出息,所以和他分居了。
“我有这个打算,这次出门……”
他顿了顿,“反正,我有这个打算了。”
肖乐想了想,还是问道,“那你还喜欢她吗?”
“我还真不知道,”肖爱民叹了口气,“我问你个事儿。”
“嗯啦?”
“你信不信,有人会梦见未来的事儿?又或者是上辈子的事儿?”
这回肖乐是真惊讶了,“你梦见了?”
“不是我,”肖爱民把处理好的鱼端进灶房后,过来帮着肖乐剥兔子皮。
“这回出去,我进了很多货,刘艳艳硬是让我别进货,拿那些钱去包工地的活儿做,我和她争吵间,她忽然指着我说这样我一辈子都没出息,说我走错路,不该这样的话。”
肖爱民叹气,“其实之前我听她说了几次梦话,大概就是住上了大房子,我很有出息,家里非常有钱,可我只是觉得她做了梦而已。”
“但我拿所有的钱去进货时,她就像是崩溃了一般,硬是不让我这么做,我就告诉她,我把房子修起来后,就在家里养鱼,以后在镇上卖鱼……”
肖乐嘴角一抽,“听了这话,她就炸了?”
“差不多吧,”肖爱民摇头,“吵到激烈的时候,啥话都说出来了,说完后又一脸后怕,接着说自己胡说八道。”
那些话他没跟肖乐说,什么和他结婚就是为了过好日子,结果居然想卖鱼,浪费了她的青春啥的,还不如跟着肖卫国……
“我没有逼问,她也没跟我继续卖货,而是回了娘家,已经回去好几天了,”肖爱民抿了抿唇,“但是我觉得她有些话说对了,她喜欢的不是我,是有出息,有钱的我,而我呢,就想卖鱼,就想守着爸妈。”
“……我还不如你呢,我都不想卖鱼,想卖菜。”
闻言,肖乐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打算卖菜的。
肖爱民噗嗤一笑,“卖菜怎么了?只要好好过日子,那日子不会越过越好?”
肖乐也只是笑,他知道肖爱民心情不是很好,所以没多话。
这顿饭比过年还要丰盛,吃饭时,肖爱民向大伙儿敬酒,意思就是明年开春后,他们准备修房子,还要请二叔三叔两家帮忙。
喝到最后,肖爱民醉了,抱着肖大伯哭,说想离婚,又怕给他们丢人。
这都是一家人,倒也没人觉得尴尬,反而气氛沉重。
肖大伯红了眼,肖大伯娘跟着肖爱民哭。
等将醉酒不再闹腾的肖爱民扶回房里,又将肖大伯夫妇安抚好后,两家人才离开。
“这得逼到什么地儿,才会哭成那样的?”
肖三婶牵着晓文走在前面,和一旁的肖妈道。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肖妈虽然这么说,可回到家时,却难得挠头对肖乐道,“我们便还真没有难念的经哈?”
肖乐干巴巴地回着,“哦,是吗?”
那知道他喜欢男人,那难念的经怕是比一村子的经都要厚了。
“他刚才那话什么意思?”
回房准备睡个午觉的肖妈忽然顿住,问肖爸。
肖爸一脸茫然,“啥意思?”
“…算了,问你等于问猪。”
“……倒也不至于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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