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无心使用母虫向其他弟子发出信号,非常令人失望地没有得到回应。
但药无心并不气馁,他觉得只要努力,就一定能交到朋友。
于是他把虫子放到那些无恶不作的邪修弟子身上,试图找到一个与他体质相同的人,不出意外地,灭了这邪修满门。
受苦受难的药人一个都没事,被应无愁救下解毒后安置妥当。
反倒是作恶这些,全被药无心一人解决了。
药无心还心心念念地要去大千世界找朋友,应无愁定不能放这人离开,便将药无心收到门下。
“拜你为师,就一定能交到朋友吗?”已经成年的药无心眼神单纯地看着应无愁。
“交友是个人机缘,我不知道你能否交到朋友,”应无愁淡淡道,“但我相信,你一定能得到不怕你的同门师兄弟,以及你又敬又怕的师父。”
说话间,应无愁抬起手,摸了摸药无心的头。
虫类总有种奇特的第六感,母虫感受到应无愁那足以沟通万物的可怕气息,在药无心脑海中释放出信号,药无心体内所有虫子同时产生一种战栗、恐惧、臣服的感觉。
这种群体感觉影响了药无心,他果然对应无愁又敬又怕,无力反抗,又因应无愁的强大而忍不住想要追随。
应无愁带他回到藏今谷,药无心认识了几位完全不怕他的师兄。
他的虫子不敢接近大师兄和二师兄,咬不破三师兄的石头皮,这里虽然没有他的同类,但都是能与他自然相处的人。
药无心还是有点寂寞,于是他将目标定在四师兄身上,他与四师兄差不多时间拜入师尊门下,四五的排位还是挨着的,定能与他做朋友。
于是药无心日常想把虫子种在四师兄身上,这很让应无愁头疼。
刚巧这时轩辕泽加入门派,应无愁决定隔开药无心与四弟子,便让轩辕泽做了五弟子。
至此,刚巧轩辕泽体质特殊,哪里长了虫子就干脆丢掉重新长,也弄死了不少药无心的虫子,从此药无心便恨上了轩辕泽。
于是比较能惹麻烦的三、四、五、六弟子便形成古怪的平衡,一直到后来喜欢尸体的小师弟入门,也没有打破这种平衡。
药无心在应无愁的多年教导下,也终于养成了想要同类就去找师兄们的习惯,对内按照药无心的喜好来,对外还得遵守师尊定下的规则。
是以药无心在万毒门能做一个正常的长老,在擎天剑派也规规矩矩的,一见到师兄们,下药放虫完全不会犹豫,在他眼里,师兄们被虫子控制那可太好了,到时候他就有异父异母的嫡亲血脉兄弟了!
只可惜三师兄和五师兄不怕被虫子寄生,无法变成他的兄弟,药无心也不是很喜欢他们。
同门师兄弟相处的日常,我下点药,你用剑砍砍我,这也是很常见的。
三师兄想杀他这很正常,可三师兄那般维护五师兄,怎会伤害五师兄呢?药无心满心不解。
应无愁与药无心一同看向骆擎宇。
骆擎宇也艰难地运转起他的石头脑袋,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
之前在梦京城时,他也思考过做出和“前生”相同的事情,可真实施起来,竟有些犹豫。
最终他不仅没有伤害轩辕泽,还将重伤的师弟带回擎天剑派疗伤,虽然带回来个假的,却也证实骆擎宇是关心师弟的。
他思索良久,诚实地道:“弟子不知,或许等轩辕一族的人全部死去,只剩下五师弟我就可以得到轩辕剑时,才能做出决定吧。”
“看到你的确思考过此事。”应无愁点点头,并未评价,让骆擎宇继续讲述下去。
“前生”,骆擎宇得了轩辕剑后,将魔龙斩伤,带到剑冢内,以轩辕剑号令万剑钉住魔龙庞大的身躯,将其封印在擎天剑派内。
岂料魔龙收服了龙骨剑,逃出剑冢山。
这之后,骆擎宇也只能将万剑放归于修真界,让它们自由。
万剑离山之后,骆擎宇受师门责罚,最终以死谢罪。
应无愁听完后问道:“你究竟是自裁以谢罪,还是被魔龙所杀?临死前应是一个人记忆最深刻的时候,这点你总不能记错吧?”
骆擎宇努力思考许久,才道:“确实记得不太清楚,应是自裁。”
应无愁又道:“你一生的梦想是放天下间所有宝剑自由,但‘前生’却利用轩辕剑‘号令’并‘逼迫’剑冢内的神剑听令,这思与行,似乎充满矛盾。”
骆擎宇再次陷入深思,这一次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了。
他只得求助眼前这世界最聪慧之人:“求师尊点化。”
应无愁道:“你这‘重生’,有三处矛盾。
“其一,若你前生当真如此痛苦,这十八年来,你应当守在我身边,寸步不离,等待魔龙到来,在一切还未开始之前解决这一切,而非毫不在意,继续我行我素,这不合常理。
“其二,同门中,你与轩辕泽关系最好,且不提日后你会不会为了轩辕剑杀他,但在他铲除轩辕一族时,你在何处?可有帮忙?这等既帮助师弟,又可解放轩辕剑的好事,你定会出手相助,可有细节记忆?”
骆擎宇一呆,发现这些“重生”记忆在他脑海中只有简单的画面和描述,并无细节。关于轩辕一族被灭一事,他也只是知道结果,对过程一无所知。
“师尊说得是,此事确有蹊跷。”骆擎宇道。
“其三为师之前已经说过了,你不会逼迫剑冢山上的剑,对吗?”应无愁道。
“是。”骆擎宇肯定地说,“那师尊,我这‘重生’……”
应无愁道:“自然是假的,你修炼多年,该不会没听说过心魔或是魔道修者以惑神之术迷惑人心智的事情吧?”
骆擎宇惊道:“师尊的意思是,我竟在不知不觉间,被魔障所惑?”
“自是如此!”应无愁道,“这魔障不仅你遇到了,你的师弟也有!”
说罢,他将那本无字天书甩到药无心脚下:“无心,看看这本书,再问问自己,你为何要给三师兄和五师兄下药?”
药无心盯着那本书恍悟道:“是因此书告诉弟子,五师兄对……有情意,弟子才想助他一臂之力的。”
药无心将情意对象含糊过去,没让人听到是应无愁。
骆擎宇听到他的话,疑惑道:“当真是五师弟对我有意,六师弟才推波助澜?”
药无心:“……你说是,那便是了。”
骆擎宇陷入深思中,似乎有些为难。
应无愁道:“你们都被魔障所惑,险些酿成大错。无心,你说说你,若真助擎宇和轩辕泽成事,都是同门师兄弟,为师也不怪你什么。可是你将无辜者卷入其中,是不是有错?”
想起岑霜落中药后痛苦的神情,难过得在竹林中翻滚的样子,在兽性与人性间挣扎的模样,应无愁心痛之余,还有那么一点点不为人道哉的暗喜。
当然,暗喜要藏在心底,作为珍贵的记忆时不时拿出来回味。心痛才是应无愁要表现出来,要拿来教育弟子的。
“是,徒儿犯错,伤害了无辜之……”药无心说着说着反应过来,抬头问道,“不对啊,师尊,此人并不无辜,他先手假扮三师兄与五师兄,偷盗宝物,并非善类。”
“放肆!”骆擎宇一掌击向药无心后脑勺,力道之大,让药无心的脑袋立刻散开,崩溃地在地上乱爬,好半天才聚集回来。
骆擎宇等药无心的脑子恢复后,这才又低声道:“无辜者不是那盗宝人,而是……”
说话间还瞥了应无愁一眼。
药无心这才想到应无愁衣服下那触目惊心的痕迹,顿时觉得自己万死不足以赎罪,羞愧万分,痛苦万分。
应无愁道貌岸然道:“此事,你们倒也不必太过介怀。为师能帮一人化解药性,以身饲虎免得他去伤害旁人,也是功德一件,为师甘之如饴。”
“师尊慈悲。”二人异口同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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