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见证了白石村小学焕然一新的过程,和季文煊相视一笑间,都是既甜蜜又满足的感觉,忽然觉得吃饭逛街看电影式的约会low爆了,吃完逛完看完后终究会有遗忘的时候。
反而是以这样朴实无华的形式度过的一天,在以后回想起来时,会以一张张笑脸长存于两人共同的记忆里。
甜蜜的恋爱氛围维持了一上午后,季文煊就接到统筹电话,通知他一小时后开始拍摄,这才发现自己忙到忘了看时间,便赶忙让乔扬送自己回去。
乔扬开车把人送到后也没急着走,等季文煊进了化妆间恰好上一场戏结束,于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到刘远山他们身边打招呼。
之前因为季文煊签合同的事,两人打过几次交道,刘远山也不见外,直接拉了把椅子请他坐下,打趣道:“乔总这是来探班了啊?”
“毕竟旗下艺人第一次拍名导的戏,我就顺路过来看看,督促一下。”乔扬坐下后看了看场边休息的几个演员,不出意外都和季文煊一样瘦得脱相,他忍了又忍终究还是说道:“刘导真是高标准严要求啊,那边坐的女生该不会是刘思吧?都给熬这样了?”
刘远山笑了一声,“乔总怕不是看见季文煊瘦了,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吧?”
“不敢不敢。”乔扬摆摆手,笑道:“真是头一回接触这种类型的电影,和我以前参与过的那些商业片完全两个世界。”
“现在院线上那些拿来洗钱的东西也配叫电影?”刘远山不屑一顾地说,“找几根漂亮木头搭个班子,再拿着演员表去拉几个亿投资,大头给流量小头给制作,随便拍拍随便剪剪就敢拿出去卖,最后把粉丝的钱骗到自己兜里就算成功?这他妈也配叫电影?”
刘远山脾气火爆,拍电影时经常因为演员达不到自己想要的效果而大发雷霆,可演员几经尝试做到极致后,刘远山也不吝赞美,但一说到当今影视圈乱象,他的火烧起来可就压不下去了。
“这就是赤裸裸地诈骗行为!我刘远山干不出这种事儿来,拍电影的目的是要通过大荧幕带给观众一段完整的故事,用演员的肢体动作、语言表达引导观众代入角色去感受,感受完是会有些许反思的,你说你拍一堆花瓶有什么用,它再好看终究是死物啊,观众坐那儿眼花缭乱俩小时可什么都没记住,这算哪门子的戏?”
说话间,换了红色长袍的季文煊正在道具师的帮助下被捆绑起来,另一位搭档也已就位,在旁边耐心等着。乔扬坐在内景棚里聊了半天,这会儿才发现房间里摆着龙凤花烛,床沿上贴了喜字,因为实在太简陋,他都没看出来这是个洞房。
洞房……洞房!
“操!”乔扬低低骂了句。
真是没想到啊,约会短暂地让他幸福了一早上,下午竟然会坐在摄影棚里,亲眼看着匪头子欺负程钦尧的现场直播。
随着导演的一声“Action”,乔扬下意识摸了把头上的青青草原。
匪头子拖着被五花大绑的季文煊走进这间简陋的洞房,一脚踹翻碍事的木头凳子,将人推倒在床塌上,程钦尧明显被先前的血腥场面给吓傻了,浑浑噩噩地不知反抗。
“他妈的!老子看《游龙戏凤》的时候就惦记上你了!男的又怎么样?老子照样要玩!”土匪边说边撕程钦尧的长袍和裤子,“呲啦呲啦”几声响,季文煊的肩膀和胸口便裸露在外。
直到那土匪一只膝盖顶在了他的胯间才后知后觉地呜咽着挣扎起来,土匪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抽在他脸上,掼得他耳朵都在嗡嗡响。土匪则一脸淫笑地扑上去啃咬,手还不断向下揣摩拉扯。
就在乔扬觉得心脏要受不了的时候,刘远山喊了声“咔”,两位演员立即停下动作,等待导演的指示。
刘远山拿起身旁的喇叭喊道:“小吴你的眼神还不够,要那种……色欲熏心的同时,稍微再带上点嫌弃,毕竟他本身不是同性恋,就是图一时新鲜,小季表现不错。”准备放下喇叭的时候又想起来什么,继续道:“还有刚才那一巴掌,力度不对,特假!我希望能真打,当然力气不用那么大,小季能接受吗?”
季文煊捂着被撕开的衣服点点头,毫无顾虑地答道:“能接受。”
刘远山“嗯”了一声,大喊:“从撕衣服那段开始!”
程钦尧再一次被土匪按在身下撕扯,土匪说完话后扬手就朝程钦尧脸上扇了一巴掌。
“咔!”刘远山又喊,冲着小吴发脾气,“你一个土匪打人那么犹豫干什么?啊?你连人都随便杀打个人哆嗦什么?你要是想让季文煊多挨两巴掌你就好好给我哆嗦!”于是挨打的镜头再次推翻重来。
乔扬眼睁睁看着季文煊挨了三次巴掌,这段才算完美结束,刘远山笑着喊咔之后,助理小跑着给季文煊送了冰袋上来敷脸。饰演土匪的小吴一直鞠躬道歉,季文煊笑着宽慰他两句之后才离场去换衣服。
此时的乔扬已经忘了什么狗屁青青草原,他只惦记着季文煊肿得飞起的那半边脸。
季文煊刚从更衣室出来便被忽然出现的乔扬拉着从摄影棚后门出去,钻进自己的越野车里。仗着四面贴的玻璃膜,直接把人搂在怀里,想给他揉揉又怕他疼,只得从季文煊手里接过冰袋替他敷着。
乔扬默不作声,但季文煊还是看到了他眼尾的一抹红,感受到了他起伏不定的胸膛,知道这人是心疼自己却又尊重自己的工作才选择了沉默。
他热爱工作的同时也爱着乔扬,不知该说什么才能宽慰他,于是选择阖上双眼,勾住乔扬的脖子吻了上去。
希望他能稍微开心一点。
作者有话说:
乔扬:这电影他妈的……
季文煊:
乔扬:拍吧拍吧,老子就拿你没办法!
第60章 意外
【从未如此迷信】
当天晚上乔扬借心情不好的借口赖着不走,摸黑溜进剧组给演员租住的农家小院里。季文煊用了一晚上的时间才哄好自己家的熊孩子,第二天天不亮乔扬就被叫醒,抹黑溜走,临走前揉着惺忪的睡眼抱怨道:“咱俩可是正儿八经的情侣关系,怎么搞得跟偷情似的。”
“你是我老板,再正经的关系别人也会乱想,快,悄悄走。”季文煊压着嗓子催他。
乔扬哼唧着又偷了个香才离开,趁着月色点火开车,直到出了村才敢开灯,他抱怨归抱怨,可也知道季文煊的顾虑不无道理。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就是有心之人的恶意中伤,季文煊想做个对别人有正面影响的人,就注定要在恋爱一事上如履薄冰,想想都觉得憋屈。
不过……能做他背后的男人,他也挺满足了。
熊孩子离开之后,季文煊继续埋头拍戏,几天后迎来了本次拍摄的第一场大夜戏。
在经历过屠杀现场和被人欺辱后,程钦尧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他浑身是伤,身后处不断溢出脓血还发着高热,每天勉强吃点残羹剩饭便睡得人事不省。
不知土匪头子是善心大发还是想留着他继续亵玩,在程钦尧病了三天后,山寨里里来了位赤脚大夫,那人战战兢兢地给他看完病,留下一张药方后又目不斜视地原路离开,生怕得罪了这帮亡命徒。
于是程钦尧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又多了一项被人灌汤药,好在那大夫不是糊弄人的,吃了几副药之后,他开始清醒多过昏睡,身体一日日见好了。
这天寨子里的人不知为何忽然集体出动,只留下两个看门的,二人吃肉喝酒好不快活,完全忘了柴房里关着的程钦尧,甚至没注意到有人从墙上翻了进来,一路溜门撬锁摸进了柴房。
“班主,我,王五。”
程钦尧被人从睡梦中摇醒,昏暗的房间里猛地看到王五时,还以为是冤魂来找自己,吓得直往后躲,王五急忙捂住他的嘴小声说:“我没死,那天土匪杀人的时候我跑了!”
等程钦尧冷静下来后,他才松开手,侧耳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后急急说:“外面就两个人守着,我给他们的酒里下了东西,这会儿该睡着了,快,我带你离开。”说罢,抬起程钦尧一只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扶着人往外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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