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把自己的心意封锁起来,以朋友的名义待在费以飒的身份。
把画册放回原处,捏着边缘的手指泛起白,有些用力。
……不对。
有什么不对。
他熟悉那个人,并不是这样的性格。他如果会喜欢一个人,那必然是全然的付出,不会这样偷偷摸摸地未得到允许偷拍,并且藏起来,而且……
那个人不会说谎。
不可能会那么自然和喜欢的人相处,伪装得就像朋友一样,天衣无缝,还骗过了费以飒身边的Alpha。
那么,是哪里出现了问题?
霍倦冷漠地垂着眼皮。他猜测着可能是哪里不对,然而从见到偷拍的照片开始,发觉裴与乐藏着这样的事,心底的戾气不断暴涨,根本控制不住,甚至戾气反馈到身体上,让本来就高的体温也持续地上升。
这样下去不行。
身体上的症状似乎加重了,霍倦捂着额头,闭眼手臂撑住墙壁,然而他的手不知道按到墙上什么地方,书柜突然一动,中间往两旁渐渐滑开。
这竟是一个能分开的书柜。
霍倦抬起眼,听着齿轮缓缓滑动的声响,看着书柜逐渐露出的秘密。
难怪这个书柜相对其他的来说,大得惊人。
大部分都只会以为主人爱书,然而并不止是这样。
这个巨大的书柜,除了外面那一层之外,还有里面另一层暗柜。
朝两旁滑开后,暗柜里面的秘密暴露在霍倦面前。
那全是……被隐藏起来的心意。
一幅又一幅加大的照片,只要费以飒的视线稍微对上了焦点,便被放大挂在暗柜上方,假装那是对着自己而被拍下来的照片。
霍倦对上照片上费以飒看过来的视线,人生第一次,产生了想破坏一切的冲动。
……
徐宴西是在上着第一节 课的过程中接到霍倦的消息。
裤袋里的手机振了一下,他无视在台上讲课的老师,拿手机出来滑屏一看。
——来接我。
自从霍倦跑去了裴与乐的家里住,在学校之外的时间,霍倦就很少找他。徐宴西也理解,想要和自己的小可爱卿卿我我嘛,他当然能明白。发小终于开窍了,懂得点风花雪月,他不想扫兴,所以不会随便去打扰。
毕竟他可是一个很会看眼色的人。
但今天霍倦找他了,信息表达的意思很清晰,只是徐宴西难得有些不明白。
接他?接他干什么?该不会是接他来学校?
他转头看了眼坐在身后的裴与乐,裴与乐正在低头奋笔疾书,在认认真真地记下老师的笔记。
他不久前跟裴与乐说起今日是霍倦的生日,他肉眼可见地愣住了,然后似乎思考了好一会儿,还想说些什么,结果老师进入教室打断了,他只好把话收回去,开始认认真真地学习。
看这表示,根本没把霍倦生日的事放在心上。
任重而道远啊,倦哥。
要拿下这个小Beta的心,大概还要好长的时间。
不算幸灾乐祸,但徐宴西确实有点看好戏的心思。毕竟他这发小第一次下凡,也该是时候尝试一下甜酸苦辣的滋味,不然太轻易得到的,说不定会很快厌倦。
虽然霍倦并不是这样的人,但有难度才更有意思。
徐宴西微微一笑,听到下课铃声正好响起,把手机随意放回裤袋,然后走出教室。
想是这样想,人还是要接的。
他离开学校,随手招了台车,往裴与乐家里的方向而去。
而裴与乐不知道他去接霍倦了,因为这个人平时也不常待在教室,常常不见踪影,所以他对徐宴西的离开没有一点疑惑。等老师走出教室,裴与乐放下笔揉揉手腕,颇有些心神不宁。
他不知道今天是霍倦的生日。
那个人并不会对自己说这种事,所以如果不是徐宴西说起,他完全不知道。
原来霍倦只比他小不到一个月。
不不不,裴与乐更正,是小三年又二十八天。
如果知道今天是霍倦的生日,他可能不会来学校了,裴与乐有一丝淡淡的后悔。然而人都已经来到学校了,再早退又不是他会做的事。裴与乐有些纠结地拿出下节课要用的课本,想着距离午休时间还有三节课,他家里离得很近,要不午休先回去一趟,顺便看看霍倦的情况。
霍倦上个月陪他过了生日,其实他当时真的很高兴的,穿来的第一个生日和霍倦一起过,感觉真的还不错。虽然他说过要维持现状,但礼尚往来,他也应该给霍倦过生日才对。
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吃蛋糕……
那个人挑嘴,大概会不喜欢?
如果不买蛋糕的话,那么该准备点什么才好?但他今天不太舒服,有什么是可以让生病的人也可以吃的,还能打起精神的东西呢……
裴与乐就这样思考着,迎来了第二节 课。
……
裴与乐的家距离学校并不远,又是打车去的,所以徐宴西到达的速度很快,几乎不到五分钟,就已经来到了裴与乐小区的楼下。
徐宴西曾来过这里,他进入电梯上十二层,站在其中一户的门口,按下门铃。
在等待开门的过程中,徐宴西隐隐地感觉有些不对劲。
Alpha的直觉让他背脊产生一股微妙的紧绷感,那是一种来自于感到Alpha信息素威胁的下意识反应。
怎么回事?
莫非……
想到什么,徐宴西脸色微微一变,而与此同时,前方打开门的动静,也让明白到自己的猜测没错。
浓郁的冷柏香从开门的瞬间争先恐后地泄出,带着一股强大压迫感,让已经隐隐有些警惕的徐宴西也不由得往后退一步。
“艹。”他低咒一声,难得说了句脏话,“霍倦,把你的信息素收起来,他妈的我都呼吸不过来了!”
Alpha本能感受到来自Alpha的威迫,瞬间进入战斗方式,但徐宴西还记得这个人是自己的发小,不是能打架的对象,于是他徒劳地捂着鼻子,想着让霍倦好歹收起一些信息素,不然再这样下去,就不会是接,而是他本能感受到对方威胁,会和这人大打一场。
开门的霍倦神色平静,然而那股冷柏香却压根没有半分收敛,反而是肆无忌惮地散开,变得越发浓郁。
霍倦回答徐宴西,声音很低,很沉:“我收不住。”
“……”
难怪霍倦会让他来接自己,以霍倦现在这样的情况,裴与乐回来一定受不住!
徐宴西都开始感觉自己被对方的信息素压迫得想要暴走了。
他额头青筋微凸,再一次想感叹自己交友不慎,然而他也明白到霍倦只能找他,无论是找其他人还是裴与乐,对上现在的霍倦都会是一场灾难!
“那你的抑制剂呢!”他粗喊一声,握住拳头勉强按捺住自己不要挥拳的冲动,额头一抽抽。
“打了。”
霍倦的声音很冷静,但他们都听得出冷静表皮下,某种蓬勃的汹涌暗潮,“没有用。”
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还是想要破坏一切,想要把这里砸得稀巴烂。
“……”
徐宴西低咒一声。
知道事态严重了,他深吸一口气,捏紧拳头,严肃对霍倦道:“那你别反抗。”以霍倦清醒的状态,肯定带不走人,可能在路上就因为不爽对方的信息素压迫而打起来,然后两败俱伤,说不定他还会伤得更惨,因为霍倦的信息素攻击性更强,所以最好的方式是把人打昏带走。
偏偏他根本没有带麻醉成分的抑制剂,只能用拳头让他昏过去了。
“嗯。”霍倦点头,他从头到脚都很冷静,让人完全无法想象他到底费了多大的力气,才能维持着这个样子。
这是裴与乐的家,他不能随便毁掉的。
所以他不能不冷静,如果他一旦松懈下来……面临的状况可能会很糟糕。
他不想吓到人。
“你尽管来,我没事。”知道这次真的麻烦了好友,他低沉道:“对不起,宴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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