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容赞同岑崤的说法,这也是他们按兵不动的原因。
他犹豫了一下,有些踌躇道:“还有一点,张昭和劝我去更好的班级,劝我认真对待这个专业,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居然能感觉到,他是真心实意希望我好。”
岑崤略感诧异:“真的?不过我……也从来没有关注过这个人,他太不起眼了。”
黎容知道,岑崤说的没有关注,是指他中毒身亡之后。
和鬼眼组组长杜溟立相比,A大生化系吊尾车讲师,确实是太不起眼了。
黎容轻叹:“慢慢来吧,这才刚开学。”
说着,他又叉了一块包浆豆腐,喂到岑崤嘴边。
岑崤垂着眸,将豆腐含入口中,含含糊糊道:“别给我了,你吃吧。”
黎容听了这句话,难免忍俊不禁:“我们现在还真像……普通情侣。”
以岑崤的身家,将全部包浆豆腐包下来都不值一提,他买一份是真的只想给黎容吃的。
但这种脱口而出的将好吃的让给对方的话,让黎容有种同甘共苦的错觉。
好像他们只是囊中羞涩的大学生,解馋的零食也只舍得买一份,而这一份也心甘情愿让给对方。
这种感觉也挺美妙的,于是黎容兴之所至,凑上去,在岑崤唇上亲了一口。
他眼睑轻颤,发梢在暖风中打晃,明媚的日光下,稍弯的眉眼仿佛也带了温度。
“今天是椒盐味儿的吻。”
第87章 (二更)
黎容陪岑崤在公寓里住了一天,第二天一早,他鸽了张昭和的开学动员会,陪岑崤去九区述职。
九区大楼他不方便进去,就在对面的面包店一坐,点了杯奶昔,又要了个手撕包。
岑崤临走之前,扯过黎容的手,在他柔软的掌心捏了捏。
“不知道多久。”
黎容坐在椅子上,岑崤站在他身边,两人拉手的动作虽然亲昵,但并未引起很多人注意。
“这次要直面韩江和杜溟立了。”黎容轻声道。
哪怕韩江不知道岑崤和他的关系,也会天然排斥岑崤。
谁也不希望自己手里的权力被瓜分走,更何况是被背景深厚的岑家瓜分。
岑崤笑笑:“放心,韩江至少不敢光明正大拿我怎么样。”
岑擎毕竟是三区的会长,也算是蓝枢联合商会中举足轻重的人物,韩江动岑崤之前,自然要掂量一下岑擎的反应。
倒不是九区畏惧其他会长,只是惩戒个别违规企业容易,想要硬刚某一商会的会长就没那么轻松了。
黎容突然倾身,把脸贴在岑崤腰侧,在他身上轻蹭了两下,然后才坐直身子:“去吧。”
岑崤目光变得柔情许多,有些不舍的松开黎容的手:“中午我没回来,你自己去吃饭,胃刚好,别又折腾坏了。”
叮嘱完,岑崤收拾了下情绪,推开面包店的门,直奔九区大楼。
现在的九区和几年后还是有些区别的,韩江下台后,九区在杜溟立的要求下,从里到外翻新了一遍,耗费了不少资金。
杜溟立对外声称,这象征着九区的重新开始,但岑崤却觉得,他是为了洗掉韩江存在的所有痕迹。
就像岑崤对杜溟立说的,一个从来没有体会过权力滋味的人,一旦拥有了权力,是很难抵抗住那种美味的。
鬼眼组的纳新会在一层的报告厅举行。
参会的不仅有通过考试的新人,还有往届优秀员工代表。
从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谁是新人,谁是老人。
新人往往忐忑不安,既怀揣期待,又充满惶恐。
韩江这些年不说业绩怎样,但威严是立的够足。
“韩组长什么时候来?”
“好紧张啊,我们要不要坐前面一点,给韩组长留个印象?”
“别了别了,你没听说吗,韩组长不喜欢溜须拍马那一套,你收收心思吧。”
“啊……韩组长居然这么正直。”
“不然呢,你以为鬼眼组组长是谁都能当的吗,就下克上的机制,要是韩组长有私心,早就被……”
“那些前辈们都不笑啊,好严肃。”
“九区本来就是个严肃的地方,我们嘻嘻哈哈的,还怎么给违规企业施压?”
“听说今年的第一才十九岁,这也太年轻了,能带一个队吗,往年没出现过这种情况,都是有丰富社会经验的。”
“对啊,但人家考得好有什么办法呢,可能组长会有安排吧。”
……
岑崤把对自己的议论当成耳旁风,他径直走到第一排坐下,将笔记本摊在桌面上。
他用不着低调,因为按照程序,韩江会在纳新会上将他任命为新一队的队长。
杜溟立比他来的稍晚些,看了看他的座位,不禁一笑,特意坐在了另一列的第一排,与岑崤隔着一条过道。
他如今已经无比确认,自己和岑崤代表着两个团体的利益。
他代表的是如他一般出身的平民,而岑崤,恐怕代表着资本的利益。
所以哪怕开局失利,以后的较量他也绝不会输。
这次到场的新人一共二十个,大家都找位置坐好,默契的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儿,大门一开,韩江带着位助理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韩江是国字脸,脸部轮廓分明,颧骨突出,下颚有一道锋利的棱角。
他站在台前,目光向下扫视一圈,还未说话,就不怒自威。
不少新人不由自主的低下了头,无法和韩江锐利的目光对视。
唯有岑崤和杜溟立表现的十分淡定,仿佛根本没感受到韩江的施压。
韩江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沉声道:“各位好,我是韩江,九区鬼眼组现任组长。”
其实他并不需要自我介绍,这里没有人不认识他,但这个名头说出来,却是很有威慑力的。
韩江的声音也很洪亮,底气十足,听不出他已经是个快六十岁的人了。
他的话音刚落,底下响起谨慎且默契的掌声,但他一摆手:“不用给我鼓掌,也不用走捧场的形势,鬼眼组的人都了解我,我只看业绩,只看实事,揣着乱七八糟小心思的人,你在九区是呆不长久的。”
说罢,韩江的目光落在第一排的岑崤身上,但只落了一秒,就移走了目光,朝后面望去。
“往常我们的纳新会气氛还是比较欢愉的,可能找个餐厅,找家茶室。但今年的情况有点特殊,第一次见面的纳新会,就要给你们交代任务。”韩江表情严肃,示意一边的助理帮他连接上投影仪,而他自己则打开了笔记本。
全场鸦雀无声,从韩江的语气中,他们听出了这件事的严肃性。
只是他们刚来九区,还不了解九区的办事风格,又怎么能接任务呢?
岑崤微微眯眼,手指拨开笔帽,抬眼看向亮着蓝光的投影。
韩江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一敲,投影仪投射出一份资料。
韩江:“你们当中一定有人听说过梅江药业事件。”他说完这句话,又似有似无的将目光投向岑崤。
白幕上显示出的资料,正是这个梅江药业的介绍。
通过资料可见,梅江药业是个小型的制药公司,他们公司最出名的一款仿制药叫做清汭,是治疗动脉硬化,降低胆固醇的特效药。
数年前,梅江药业打着法律擦边球,通过境外空壳公司,大批量生产未过专利保护期的仿制药,通过药代出售给百姓。
仿制药的成本很低,但他们出售的价格只比原研药便宜三分之一,因此牟取暴利。
虽然这件事被查出来后,梅江药业也付出了代价,本来这种投机倒把的小药厂付出代价后就该销声匿迹了,但梅江药业却接受了素禾生物的资金救助,活了下来。
几年后,原研药的保护期一过,他们就开始明目张胆的生产起清汭。
如果是这些还没什么,企业也允许有改过的机会,不然他们也无法顺利加入六区医疗行业商会。
韩江:“去年,我们接到有关人士举报,梅江药业的另一款仿制药——原合升,似乎也有问题,秉着对行业负责的原则,鬼眼组派了调查小队去企业了解详情。后来的结果并不好,我们有几位员工,在调查不久,就默契的从鬼眼组辞职,听说他们现在已经衣食无忧了。还有一位员工,没有选择辞职,但他不慎从阳台跌落,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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