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现在……他记下自己的推断,反派应该已经事业有成了。
只是反派是发家,不走明路,他轻易查不到对方的身份。
但未免太过被动,他远离男主攻受的同时,还是要尽快弄清楚反派究竟是谁。
而原主比男主攻大一岁,也就是说男主攻十六,正常时间入学,现在应该是高二。
那么原主应该还处于对男主攻一见钟情,刚刚向男主攻表白的状态,舔也应该没舔多久,并没有和男主有很深的牵扯。
此时正是抽身的绝佳时刻——反正他这么一个彻彻底底的炮灰,有没有对俩男主和反派都没有丝毫影响。
正在此时,楼下门又被扣响了,谢常殊抠着桌面沉思。
第一要务还是弄清男主攻受的情况,毕竟都住在城西,谁知道哪天不小心就撞上了呢。
他惜命。
谢父:“这么晚是谁?”
谢母过去开门,谢父把她拉回去坐下:“你坐着我来。”
谢常殊有些头疼,他小说看得少,又本能抗拒那本书的内容,现在甚至记不太清俩主角的名字了。
好像都是两个字。
主角攻姓凌,好像叫什么……风,对,凌枫。
主角受……好像叫旭什么,他记得书里很多人都喊他旭儿,姓什么来着?
“闻旭?”谢父看着来人,脸上浮现笑意。
谢常殊猛地拍桌,对的!男主攻叫凌枫,男主受叫闻旭!
他得提醒虞枭,以后看见听见这俩名字,也要绕道走。
主角两人就是风暴中心,他俩开心了,身边人可受害不浅。
他从书桌前站起来,却猛地顿住——刚刚是谁提醒他的?
他大脑停滞了两秒,惊疑不定地望向门,拉开,就听隔壁虞枭的门也同一时间打开,谢常殊没顾得上看他,直直望向楼下大厅。
虞枭也面无表情看向那边。
门外站着一个满身书卷气的少年,瘦高身材,戴着眼镜。
谢父面色温和,还没招呼,谢母就迎出来,“旭儿?你怎么这么晚来啊,快别站门外了,进来进来。”
闻旭给谢母牵进屋,谢母见他提着一袋子药,顿时皱眉:“这是怎么了?”
闻旭!
同名同姓吗?
可是和主角受同名同姓,出现在城西,还长成这样,是不是太险了?
谢常殊动作迟滞地看着大厅其乐融融的景象,心脏缩得一阵一阵地。
只听那少年颇为不好意思地打招呼:“姨母姨父,没打扰你们睡觉吧?”
姨母姨夫??
谢母把少年按着坐下,道:“我和你姨父也才从外面回来,还没洗漱呢。这么晚过来你爸知道吗,是有什么急事吗?”
说到正事,闻旭局促起来,“是这样,就今天晚上,我同学和对面学校的一个同学起了点冲突,当时表哥经过,把那个同学救了下来。”
他明显很紧张,说着说着喉咙都有些发紧,“只是我听说那位同学伤得挺重的,后来被表哥带走了。我同学其实已经……后悔了,但他不好意思道歉。我想着我和表哥认识,就,就来送个药,然后赔礼道歉。希望表哥不要……不要生气,然后打听一下那位受伤同学,好当面道个歉……”
他明显很害怕那位战绩累累的表哥。
表哥??
谢常殊面色扭曲,此时只巴望着上天一道雷能给他劈出个奇迹。
谢父皱眉:“你说的是虞枭?”
刚刚谢母和虞枭聊天的时候,虞枭就说今天有群不认识的人看他好欺负,堵了他,要不是自家儿子正好找不到他回去接,还指不定伤成啥样。
谢父为人正板,骨子里是很疼孩子的,因此最恨学校里的恃强凌弱,所以先前自家孩子跟人鬼混,他才会那么生气。
谢母想到虞枭一身的新伤,脸色也难看起来,“你是说你同学欺负虞枭?枭儿他还是个新生,学校在星晟,才办入学几天,和你们光明三中隔着两条街,他怎么可能惹到你们学校的人?旭儿,”她语重心长,“你这同学要不得!”
扒墙上的谢常殊颤巍巍地扶住栏杆,干涩发声:“你是光明三中的?”
闻旭一听自己被凶悍的表哥cue到,身体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秒答:“是。”
“你几年级?”
“高二刚开学。”
谢常殊手滑了一下。
“你成绩怎么样?”
谢母:“你这孩子问些什么呢?你表弟去年第一名考进光明三中,还来家里庆祝过你忘了?”
谢常殊撑着最后一口气问:“光明三中和星晟很近吗?隔两条街是怎么个隔法?”
闻旭一直害怕自己这位表哥,一时摸不准对方的意思,只得老老实实回答:“表哥,星晟大门正对着过两条街就是光明三中,非常近。”
谢常殊伸出的一只手还在微微发颤,他被打击太过,一时间生无可恋,恹恹摆手:“别,您别叫我表哥。”
作者有话说:
谢常殊:毁灭吧!
第7章 离我远点
虞枭微微蹙眉走到他身边,悄悄伸手握住他一只手,隐在暗处的表情冷鸷,手心却很温暖,温和问到:“常殊哥,你没事吧?”
那边闻旭见一个带伤的陌生少年出现,猜测他就是那位受害者虞枭,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和自家凶狠的表哥站得那么近,还敢扶着那凶残表哥。
闻旭满目不敢置信,他直接一鞠躬,道:“同学对不起,我是来给你送药的,希望你能消些气,我回去会劝那位同学亲自来给你道歉的。”
虞枭居高临下睥睨他,语气不辨喜怒地重复:“道歉?”
闻旭愕然,却见对方隐在黑暗中的半边身体,竟跟地狱修罗似的,后脊不由爬上一层鸡皮疙瘩。
突然感受到身旁谢常殊转过来的视线,以及下方谢父谢母抬头的动作,虞枭冰冷的表情一滞,瞬息间变得柔和起来,他摇摇头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没事的,我都习惯了,这药你拿回去给你同学吧,你只要跟他说,以后,不要再找那么多人围……就好了。”
每个字都像圈在脆弱的泡沫里,大度得让人心疼。
闻旭见虞枭一幅可怜脆弱的模样,坚信刚才是自己看走了眼,急忙摆手:“别别……”
谢常殊大起大落后,表情麻木,大半身重量都交给了虞枭。
一看闻旭这书呆子还要喋喋不休,虞枭没了耐心,只见他捂着脸,似乎不想再说这件事:“请你别说了。”
谢父谢母便劝:“好了旭儿,你别担心,这件事是你同学的错,不该由你来道歉。药放这儿吧,毕竟是你的一番心意。”
一番纠缠后,闻旭留下了药,却怎么也不愿留下来过夜。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楼上两位看他的眼神都不太欢喜,他逃也似的离开了。
等一切归于平静,半夜,谢父谢母都收拾好要上床了,谢常殊拖着块搓衣板放到自家亲爹面前,一屁股坐到床边,待会要是他爹要他跪,他就暂时舍弃黄金,说:
“爸,你不是已经给我联系好国外的学校了吗?你送我走吧。”
谢父莫名其妙,鞋底板蠢蠢欲动,“你这首府大学考来玩的?你之前成绩狗屎不如,国外那是留来保底的。”
谢常殊悲痛道:“爸,再不保我马上就露底了。”
谢父额头青筋崩出:“理由。”
谢常殊:“我要出国深造。”
谢父怒:“满嘴瞎扯,大学才开学,你往哪造?”
谢常殊:“爸,你不能不相信你自己的儿子。”
谢父一脸扭曲:“我信你才有鬼!”
谢母这次也站在谢父那边:“殊殊别任性,背井离乡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出去了我们就是真的一年到头都见不到面了。”
谢父眼睛一眯:“我看你忍了两个月,终于原形毕露了,你是巴不得没人管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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