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霎时安静了下来。
楼栖鹤把怀里的书放在床头柜上,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而后才轻声问道:“聊什么?这么开心?”
他站在病房外面都能听见姚铭琛的笑声。
江云川丝毫不避讳,伸手拿起那本笑话书,指尖拨了拨封面,轻轻一笑:“聊你呢!”
他的目光直直撞进楼栖鹤的眼里,浓浓的爱意似要疯狂涌出眼眶。
楼栖鹤眼睛仿佛被刺了一下,慌乱移开视线。
“姚铭琛说你当时脸色很可怕,很吓人,”他停顿了一会儿,倏地垂下眸,轻声说:“说你,很紧张很紧张我。”
他的手指一下一下扣着书籍封面,目光胡乱落在某处,似乎陷入了沉思。
两人都没开口,周遭瞬间静默下来。
楼栖鹤张了张嘴,视线凝聚在江云川身上,他想要解释一下,楠//枫却发现怎么也开不了口。
落入耳中的只有他怦怦不断的心跳声。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滞,周遭光景渐渐消散。
也是在那一刻,江云川被余晖温柔环抱,他凝视着楼栖鹤,目光柔和。
声音落在余晖里,似梦似幻。
“你是不是看见了,我,柜子里的东西。”
“阿鹤。”
作者有话说:
感谢白榆小可爱的地雷-啾咪;
感谢林深见鹿小可爱的7瓶灌溉营养液,慕居者小可爱的灌溉营养液-爱你们(比心)
第39章 在一起
落日余晖红如流火, 天边彩云徐徐飘浮。
眼前的人清隽俊逸,清雅高华,宛若冰山一角悄然流于千山万水的一缕微凉清水。
他安静坐于床头一隅, 光芒柔和了他的脸部轮廓,四目相接,皆久久不曾言语。
楼栖鹤忽然就想起了原著里主角攻表白的场景。
那是江云川在获得第一个影帝的颁奖典礼上, 主角攻亲自给他颁发奖杯, 在众目睽睽之下毫不掩饰他的爱意。
他给予了江云川无限的尊重, 给了他一个盛大浪漫的告白。
思绪悄然飘远,又被江云川骤然响起的声音拉回。
“楼栖鹤,我把我们结婚的婚服买回来了。”
“写有我们名字的诗句我也买回来了。”
“它们就放在书店客房里, 衣柜一角, 并不怎么占位置。”
属于他们两个的曾经, 那些美好回忆都被他小心翼翼捧着,悄悄收藏了起来。
江云川紧紧咬着唇, 眼眶泛红, 渐渐湿润起来。
他说:“我不需要钱, 你也把我带回去好不好?”
他说:“我占的位置不多, 你的一半床位就好。”
说完这两句话, 他偏过头, 面对着落日暖霞, 轻轻阖上了双眼,眼尾的泪水悄然落下,砸在被晚霞映红的被子上, 几息间, 消散于那片火红中。
楼栖鹤静坐在那里, 目光凝聚在他被霞光晕染的脸上, 他从没见过江云川流泪的模样,这是第一次,似乎连晚霞清风都在疼惜,轻轻抚过他的脸庞,无声地哄着,让他不要哭。
楼栖鹤伸手,覆在他的脸上,拇指缓缓抹去他的泪水。
他的声音轻如飘渺的风,和风一起拂过江云川的耳畔。
“我并不值得,云川。”
江云川脑子空白了一瞬,耳畔萦绕着那句不值得,似是飘浮的暗香,若有若无,忽近忽远。
他的眼泪染湿了楼栖鹤的拇指,顺着指尖缓缓滑落至他的掌心。
“怎么会不值得呢?楼栖鹤,你怎么会不值得呢?”江云川哭着笑,笑着哭,觉得这话可笑至极,“你没有资格说不值得,楼栖鹤,这是我认定的,你没有资格说你不值得。”
“我不会过问你的曾经,你哪天想说了再告诉我,好不好?”他说得小心翼翼,声音渐渐颤抖起来。
楼栖鹤轻轻叹了一口气:“这是两码事。”
江云川直直凝视着他。
楼栖鹤柔柔摩挲着他的眼角,手掌顺着他的脸颊缓慢上移,划过耳朵,轻轻扣在他的后脑勺上。
他从椅子上坐到床边,把江云川轻柔搂入怀里。
“你吓死我了。”被温柔包裹的江云川深深埋进他的胸膛,细密卷翘、根根分明的眼睫毛被泪水打湿成一簇一簇的,轻颤着,带着勾子似的,挠在了楼栖鹤心间。
他的右手紧紧拽着楼栖鹤的衣角,仿佛在确定是否真实。
楼栖鹤环住他精瘦的腰,又把他搂紧了一些,带着歉意的声音缓缓响起:“抱歉。”
“我好高兴。”江云川沉闷略带沙哑的声音里清晰透露着欢喜。
楼栖鹤跟着轻轻一笑:“我也高兴。”
他的手带着安抚性地揉着江云川的发丝,声音里含着无限眷恋:“我的母亲曾告诉过我,如果有一个人肯愿意为你奋不顾身,而你如果也对其有好感的话,不要犹豫。”
他顿了一下,轻轻道:“但是我犹豫了,甚至在来医院之前我的内心都是拒绝的。”
说到这里,仿佛卸了重装,他的语气一下子轻快了起来,声音里含着笑:“可是当我一看见你,只要想到以后都见不到你,想到你以后会跟除了我之外的人在一起,我就无法忍受,连想想都无法做到。”
“江云川,你很厉害,成功把我牢牢套紧了。”
“什么啊!”江云川破涕为笑,对后面这句话丝毫不赞同:“什么把你套牢啊?我辛辛苦苦追了你这么久,你就用套牢这个词?”
楼栖鹤挑眉,陷入沉思,而后不确定道:“那栓紧?”
江云川深深觉得楼栖鹤对浪漫过敏。
“你玩飞花令那会儿的脑子哪里去了?”江云川耸耸鼻子,无比嫌弃:“难不成是限时返场?”
“呵呵……”楼栖鹤轻笑出声,松开手,摸上江云川嫣红的眼尾,“不哭了?”
江云川立马低头在他肩膀蹭了蹭,羞赧得红了耳朵,小声反驳:“那,这不是忍不住吗?”
“抱歉,以后不会这样了。”
江云川吸吸鼻子,条件反射问道:“以后不会什么?”
楼栖鹤摸了摸他羞红的耳朵,眸光温和柔亮,沉稳笃定道:“不会再让你哭了。”
江云川动作骤然一顿,他把目光移至窗外,夕阳落幕,晚霞千里,他不知在想什么,耳朵在楼栖鹤手里变得越来越红,红至宛若鲜血。
静默片刻,江云川垂眸敛去眼底神色,声音小小的反驳:“哭的话,以后还是要的。”
一时半会儿脑子没转过来的楼栖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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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空中几颗繁星闪烁。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说话。
病房里安静着,隐约听见门外医护偶尔的交谈声,微凉的风徐徐吹着,一丝一缕缠绕于两人身畔。
渐渐反应过来的楼栖鹤陡然失笑。
时刻注意着楼栖鹤反应的江云川立刻察觉到了,他心头猛地一跳,这一次,连脸颊都泛起了红。
“你笑什么?”他不满斥道,偏过脸,避开楼栖鹤的目光,声音低如蚊吟。
“没,”楼栖鹤轻笑着,起了逗他的兴致:“很可爱,觉得你可爱。”
“我一米八三的大男人你说我可爱?”江云川瞪大了双眼,猛然抬手指着自己鼻子,不敢置信道。
楼栖鹤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柔声说:“不可爱吗?”他沉吟片刻,凝视着江云川的脸,仔细专注,直把江云川盯得恼羞成怒。
楼栖鹤看到了满意的效果。
“看看是谁,”他抬手捏了捏江云川肉肉的耳垂,又抚过他的脸,打趣道:“谁的耳朵和脸都红了?”
“那是刚刚被阳光晒热的好嘛!”这么蹩脚的理由说出来他自己都不信,声音跟着渐渐低了下去,最后一字甚至他自己都听不清。
楼栖鹤没反驳,顺着他的意走,微微颔首,“嗯,我刚刚也被晒得有点热。”
江云川摸了摸鼻子,颇难为情,视线一扫,看到了落在床边的笑话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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