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散发着森然的肃杀之气,第一次在戚无忧面前露出冷面杀神似的样子。
化去面上的面具,取出逍遥剑,罕见地未答戚无忧的话,只道:“师尊安心在这里等我回来。”便踏出门外。
洛云彰怎么看也不像是会听劝的样子。
抱一的存在已成了他的心魔,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况且,也不该阻止——抱一这种人,早死对大家都好。
戚无忧不担心洛云彰的修为,但抱一五年毫无动静,忽然显露踪迹,必是来者不善。
鬼知道是不是又搞了什么新的折磨人的法子?
别的不说,在高超的幻阵之术面前,再高的修为也是白搭。
戚无忧担心洛云彰着了道,猝声道:“等等!”
洛云彰停住,这时他全身的灵气都在叫嚣,神色想来也是阴鸷的,不愿叫师尊看到这幅样子,没有回头。
戚无忧却直接绕到他面前,说道:“我与你同——”
“不,”洛云彰起初躲避戚无忧的目光,闻言倏地转回来,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师尊绝不能在他面前出现。”
戚无忧:“……”
洛云彰目光游移了一下,略加思索,张开手臂轻轻揽住他,安慰似的低声道:“师尊保护好自己,只要师尊好,我便好。我很快就回来,师尊不要担心。”
戚无忧:“……”
前几日他还觉得洛云彰没变,这会儿却不得不承认,四年不见,洛云彰已经长成坚韧又可靠、完全可以独当一面的成年男人了。
尽管如此,他犹觉不安。
他若同去,恐怕洛云彰还要分/神护他。
留在安全的地方,于他于洛云彰,似乎都是更好的选择。
戚无忧无法,叮嘱道:“我可以不与你同去,但你要记得,抱一擅算,也擅幻阵之术,更爱玩弄人心,坐山观虎斗,你若察觉不对,不要硬拼。”
“师尊放心,我知道。”
洛云彰答得干脆,却未必有几分真意。
原著里的男主后期便有很强的自毁倾向,如今看洛云彰一身伤痕,与书中自爆的男主也差不离了。
不到不得已,戚无忧也不愿出此下策,暗啧着心一横,回抱了洛云彰一下,说道:“别忘了我说的,万事要以自身为重。”
洛云彰惊诧不已,微微侧头往后瞥,眸中的冷光跳跃了一下,眼神顿时变得柔和。
他把头埋在戚无忧的颈间,鼻尖在戚无忧的颈侧蹭了蹭,说道:“好,我听师尊的。等我回来,师尊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别瞎立fg。
戚无忧木着脸道:“等你回来再说。”
洛云彰很浅地笑了一下,应一声“好”,放开戚无忧,看他片刻,强行移开视线,越过他御剑飞离了青竹院。
戚无忧从廊下走出来,忧心忡忡地站在院中看向洛云彰离开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聂允和鱼梓、绿袖从竹林回来。
鱼梓道:“吴仙长,我方才看到洛仙长好像往外面去了。”
“嗯。他有些事要离开一阵。”戚无忧道。
他不想透露更多,返回屋里。
心想:一力降十会,以洛云彰的修为,寻常幻阵也未必困得住他。
逍遥剑阵他都出得来,这世间又有几个幻阵能敌得过逍遥剑阵?
他在这里担忧,完全是庸人自扰。
如此一想,戚无忧心里顺畅多了。
此时才有心思思考其他,他屈指摸了下侧颈,拿捏不定——
洛云彰刚才是不是在他这里咬了一下?
第73章 麻烦上门
洛云彰离开龙隐宗后的第三天,南宫礼出关。
大批丹药分发到各个宗门的弟子手上,永成宗也收到了不少,其中不乏上品的凝气丹。
入夜,聂允与绿袖、鱼梓服下丹药在房中打坐,戚无忧在青竹院外布下一道厚实的禁制,御剑前往龙隐殿。
龙隐殿里灯火通明,贮存灵丹药草的屉柜摆了三面墙,草药香被烛浪拱出殿外,老远便能闻到。
南宫礼手执一卷书,站在其中一个屉柜前,根据古籍上记载的丹方,拉开小抽屉,取出需要的药草。
一张传讯符打破殿中的静谧,飞到南宫礼身边,他诧异地接住符纸,看到上面熟悉的纹路,立即将书放下,碎开禁制。
听到里面戚无忧的声音,怔了怔,面露喜色,快步踏出殿外,将门口的守卫弟子支开。
不多时,戚无忧御剑落到了殿前。
“戚兄!不,现在应该说是吴兄!”南宫礼上前便要施礼。
戚无忧得见旧友心情也不错,连忙拖住南宫礼的手肘,往四周看了看,说道:“莫要让人看见我同你交游。”
“乍见吴兄,欣喜不已,差点忘了吴兄身份不宜外露,我们里面聊!”
戚无忧与南宫礼相携进入龙隐殿,殿门支呀呀合上,将落在门外地上的灯火截断。
南宫礼先将戚无忧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扫量了一遍,确认他安然无恙,叹道:“虽然戚兄早说自有办法,我也相信戚兄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但如今看到戚兄完好无损,仍是觉得不可思议。”
任谁看过戚无忧的尸体,再看到他现在安安稳稳站在这里,都会觉得难以置信。
而洛云彰与他相处半月,问也没问他是怎么死里逃生的,似乎对此毫不关心,只要他活着就够了。
戚无忧心下唏嘘,胡扯道:“早年间偶遇机缘,得了件法器,可惜那法器只有一件,用过一次便损毁,此后再不能施展了。”
此等秘法必然涉及秘辛,南宫礼有分寸,没有细问,说道:“世间竟有如此精妙绝伦的幻术与法器,此生得见一次,便是不虚此行。”
戚无忧:“还要多谢南宫兄肯配合。”
南宫礼:“哪里哪里,不过是做些力所能及的小事,何足挂齿。”
两人一边寒暄一边于案前坐下。
叙过旧,戚无忧主动将五年前的计划中未曾透露的部分讲予南宫礼,南宫礼则反过来把五年间发生的大事一一叙来。
其中谈及最多的,自然就是洛云彰。
南宫礼严肃道:“有一事,我一直不知当不当讲,上一次与戚兄传书,思及戚兄已然远离修仙界,便将其压下未谈,可如今……”
“?”戚无忧笑道,“南宫兄与我还顾忌什么?有什么事直说便是。”
“我若说了,戚兄可不要说我危言耸听。”
南宫礼越这样,越是将人的胃口吊起,戚无忧颔首。
南宫礼扫他一眼,正色道:“我瞧洛云彰对戚兄,似乎……不止于师徒之情。”
戚无忧:“……”啊。
这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他早就知道了。
大约是戚无忧表现得太过镇定,南宫礼以为他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进一步展开道:
“戚兄不要不信,五年前,我听闻仙门百家围攻逍遥仙宗,便在清溪城外等候,戚兄留给我的本命玉牌碎裂,我便立即将羲和苏醒的消息送上仙宗,将仙门修士引开,本想立即到落霞台将戚兄尸身收回,却不想扑了个空。
“戚兄的尸身被洛云彰夺了去,我原想按照戚兄的嘱托将尸身索回,但洛云彰立在落霞台上恍若山石,紧紧抱着戚兄不许任何人靠近。
“我那时还有要事在身,恐贻误戚兄谋算,只得先上云中城,以丹药对抗羲和体内的禁咒,”说到这里,南宫礼遗憾道,“不过那禁咒太过霸道,我的丹药也未能撑住太久,终是让羲和命丧于抱一之手。”
戚无忧宽慰了他一句,南宫礼摇摇头,示意无妨,继续道:“及至云中城坠落,我才得空前往逍遥仙宗追索戚兄尸身,却在花林小院看到洛云彰以自身灵气为棺椁,将戚兄整个人护了起来,防止尸身腐坏。
“源源不绝的灵气从洛云彰灵脉散出,他坐在床边低声与戚兄尸身叙话,眼中情浓,语气痴缠,可不像是寻常弟子面对师尊时该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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