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承之嘴角一抽,面上多了些欲言又止的味道。
贺宇帆见状挑眉,用丝毫不加掩饰的语气嫌弃道:“你别告诉我你不光不会炼丹,连煅剑都不会?”
“还是会的。”桓承之好忙摇头,努力挽救自己在心上人心里越来越差的映像。
只是话说出口,贺宇帆看他的眼神儿却还是在审视中充满了怀疑。
桓承之沉默半晌。最后咬牙撇嘴道:“我只是说会,但至于会到什么地步……”
“我懂。”贺宇帆叹了口气:“你果然是比狗蛋差多了。”
桓承之:“……”
所以说,这个主角为什么这么全能啊?
不论再一次被狗蛋比下去的桓承之有多悲愤,两人在商量片刻后,贺宇帆还是直接拍板决定了之后的行程。
毕竟机缘这种东西都是很奇怪的,况且有了他小说的加持,说不定就算桓承之煅剑的手艺再差,也能拿到煅剑比赛的冠军呢?
虽然这种信心在刚刚冒出的瞬间,就被桓承之直白否定了。但贺宇帆倒也没被打击多少,只给了桓承之一肘子,就擦嘴跑去隔壁,观察叶无荒的情况去了。
念魂因为体质的原因不怕蛊虫,所以在一般的情况下,他都会在贺宇帆有事儿的时候帮忙照看叶无荒的状态。虽说放在平时还挺省事儿,但同时,他体质方面也还有一个致命的问题……
“你们要是都去那个什么比赛了,那叶无荒和安竹怎么办?”念魂听完了贺宇帆的决定后,有些纠结的皱眉道:“我没办法离开番临,所以去不了你说的那个秘境里。但如果让我在这儿盯着他们,万一出什么事儿了,我可没有攻击力啊。”
“这是一个原因,还有就是安竹现在的情况也离不开灵气的滋养。所以我们是打算,如果等临走前他们还没醒来的话,就把叶无荒也一起搬去那边儿的秘境里待着。”
贺宇帆说:“桓承之那里有监视用的符咒,给那边儿屋里贴一张,再给你一张,你就能每天通过符咒来看看那边儿情况怎么样了。”
“这倒是可以。”
念魂点头,却在看向叶无荒的时候,再度忍不住纠结道:“但是,他身上这虫子……”
桓承之扬着下巴骄傲道:“伤不了我。”
念魂略带鄙夷的撇他一眼,却是冲贺宇帆点了点头,一边嘱咐道:“那你自己注意安全,如果有危险,记得让这只狗上,你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贺宇帆咧嘴傻笑:“我知道的。”
桓承之则是在一旁冷哼一声,也没去反驳什么。
毕竟他们的想法一样,贺宇帆的安全第一,这就没毛病了。
这边儿安排到此,也算是圆满结束了。
再说那边儿远在亡蛊幻境中的两人。
安竹格外听话的一步步紧跟在叶无荒身后,两人一同在那片虚无中寻找着出路。
不知过了多久,前者才终于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带路人的后背,小声提醒道:“叶施主,贫僧已经跟着您走了许多天了,您若实在不行的话,我佛……”
“谁说我不行了?”叶无荒冷笑一声,坚持嘴硬道:“绝对是因为我们伤的太重还不够醒来,不然这幻境跟我家后院似得,我怎么可能迷路?”
安竹眨眼,然后低头默默拨佛珠不语。
他很想告诉叶无荒,他们是真的在“他家后院”迷失很久了啊……
第46章
冰火门位于北海边儿不远处的一片群山上, 由于它本身就是四大门派之一, 所以不论是占地面积还是门内弟子数量, 都比一般的门派世家要多的太多了。
“这门派是以剑修为主, 但是一般像他们这种大门派里面儿, 就算是有个主攻方向, 也同样会去涉及别的方向的。”桓承之搂着贺宇帆往北海的方向走着, 一边给他解释道:“就比如冰火门里也有学习卜卦炼丹的, 天机门也会有剑修,不过这些方向的弟子肯定没有他们主峰弟子能力强就是了。”
贺宇帆点头。
此时距离他们上次提这话题已经过去半个月了, 叶无荒和安竹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 所以到最后, 也还是按照之前说好的,让桓承之把人带去了玉玄的修炼之地。
而因为铸剑比赛即将开始, 两人也不得不收拾东西赶往冰火门了。
从番临城到北海的这段路算不得多近,所以一路上为了防止无趣,桓承之就一直在体贴的寻着话题,和怀中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不过说起来, 你应该也差不多算是个剑修吧?”贺宇帆听桓承之给他讲着门派分布, 有些困乏的打了个哈欠,扯了话题开口问道。
桓承之闻言点头:“算, 但是跟人类的剑修还是有点儿区别。”
贺宇帆纳闷儿:“什么区别?”
桓承之表情有点儿纠结:“人类的剑修基础功课就是煅剑, 在煅出本命剑之前,他们会少则几十上百,多则上千的不断重复着煅剑的工作, 以提升自己的熟练度,让自己能用最好的手法来锻造本命剑。”
贺宇帆了然的点了点头,拖长音“哦”了一声后,毫不留情的嘲讽道:“但是因为你的本命剑不用这么麻烦就能煅出来,所以这就成为你不会煅剑的理由了,对吧?”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桓承之嘴角微抽,低头看了眼在自己怀里笑的打颤的某人,微微扬了扬眉,却也跟着轻笑了一声点头道:“不过也确实是这个原因。我们一族的剑都是父母用子女出生时的壳作为材料,以先辈们的骨头为型煅出来的。”
贺宇帆眨眼:“所以你是从鸡……不,是神蛋里孵出来的?”
桓承之:“……”
这话为什么听起来这么奇怪?
然而不管有多奇怪,心上人开口了,他也只能在沉默后慢慢点头道:“我们一族都是如此,但因为一个蛋需要孵化百年之久,所以基本每家每代也都是单传。”
贺宇帆继续了然点头,半晌,才突然抓到了关键点似得问道:“可是按你这么说,你们家族不是应该很会煅剑才是吗?那怎么到了你这儿……”
“天赋不济,学不会。而且我娘擅长卜卦之术,小时候我爹教我煅剑的时候,她算了一卦,就告诉我爹不用再教了。”
桓承之说着,又忍不住感叹道:“我以前还不懂为什么这样,现在想了想,我娘还真是神算,肯定是因为她算到我这一代必定绝后,才不让我继续浪费时间了。”
贺宇帆无语。
为什么他感觉,桓承之这话说的特别骄傲?
努力将这种奇怪的想法压回心底,为了不让桓承之的形象继续坍塌下去,贺宇帆赶忙扯了话题道:“对了,我都没仔细看过你的本命剑呢。那东西能让别人看吗?”
“当然不行。”桓承之面色严肃道:“本命剑相当于一个剑修的根基,剑在人在剑毁人亡。虽然我不算纯的,犯不着亡,但剑出事儿,我也好不到哪儿去的。”
贺宇帆闻言一愣,赶忙打算收回前言,表示自己不看剑了。
只是话还没出口,指尖就触上了一个温热的东西。下意识低头看去,是一把泛着红光的短剑。
桓承之带着笑意的声音适时响起,他说:“确实不能给别人看,但你可是我未来的道侣,自然可以随便看,怎么看都行,你要喜欢的话放你那里天天让你看都没问题。”
贺宇帆抽了抽嘴角,已经冲到嘴边儿的话打了个转,又被生生吞回了肚子里。
他捏了捏手中短剑的剑把。
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骂对方一句没原则。
所以最后憋了半晌,他便低头看剑,也不跟桓承之继续废话下去了。
这柄短剑只比小臂长了一点儿,剑把乌黑,剑刃亮白。暗红色的剑身上则刻着细密的金色小字,贺宇帆盯着仔细看了半天,发现那文字和他平时熟悉的不大一样,也看不明白是和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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