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金曼的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不知是怎么的,越过茫茫的人海时,她的目光和简成希对上了。
简成希皱了皱眉,他收回视线,看向一旁的厉凌风,身形高大俊朗的男人就这么稳稳的站立在自己的身旁,他的目光十分的平静,月色洒落下来,给人渡上了一层有些清冷的气场,只是虽然如此,看着不远处的女人,他也没有挪开视线。
顾金曼害怕的眼泪狂飙:“救命啊救命啊!”
简成希的心揪在了一起。
诚然,他是不喜欢顾金曼了,更不能认可这个女人的为人。
可对于自己来说,顾金曼只是一个路人而已,对于厉凌风来说呢,她再怎么如何,也是他的母亲啊。
即便没有感情。
倘若今日顾金曼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被有心的人传出去,是否会说自家将军不仁不义,能够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不管不顾?
越想他心中越慌乱。
全都是为厉凌风筹谋的各种利弊。
最后……
简成希到底还是没忍住,他扯了扯厉凌风的袖子。
厉凌风回眸看他,从他的视角只能看到男人弧度完美凌厉的下颚,还有那张冷峻的脸庞,他的声音低沉:“怎么了?”
简成希抿了抿唇,指了指不远处的妇人:“那是顾金曼吧……”
厉凌风没说话。
简成希也没有说完嘴里的未尽之言。
可是有些话是不需要全部都说明的,即便他没有说完,可是四目相对的时候,厉凌风却依旧明白了简成希的未尽之言。
厉凌风没有动。
简成希着急了,那双水汪汪的眼睛满是担忧,他的声音清脆却又带着些柔软,像是被逼急了的小兔子一般:“将军。”
不远处的人群的尖叫声还在继续。
帝都的治安军队早已经到了,却一直顾及着人群的密集不敢使用大规模的武器,只能不断疏散。
桥下的顾金曼眼睁睁的看着兽人朝自己走来。
妇人的眼泪都吓的掉了下来:“别,别杀我……”
狐狸兽人双目猩红,嘴角生长着尖尖的厉牙,动作好不犹豫的准备扑咬下来,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轰隆!”
巨大的碎石声音传来。
烟雾四起。
周围的声音噼里啪啦的作响,体型庞大的兽人狐狸被一只雪白的雪豹撕咬撞到了石桥上!
雪豹的格斗技巧明显在实战中是压制性的打法,每一下都咬在命门处,丝毫不会给对手拥有还手的力气,快狠准。
军队的士兵立刻趁着这个机会将狐狸兽人落网。
士兵们从设好的伏击圈小跑过来,对着厉凌风敬礼:“帝岗19连护卫队向元帅问安,谢谢元帅帮忙制服暴走兽人!”
厉凌风将狐狸兽人踹到一边,也恢复了人形。
站在桥边碎石上的男人身上的衣服都不见任何的凌乱与狼狈,他撩起眼皮对士兵说:“将它带回去,另外让今日天空城值班负责排查的军务长明天到总指挥部来见我,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安排的检查,会让精神力不稳定的兽人进入庙会。”
那士兵慌忙道:“是!”
经过半年的整顿,整个军方上下,不管是从前归不归厉凌风管辖的军队,现在没有人敢不从。
厉凌风铁血手腕让所有都望而生畏。
顾金曼也被人从石桥的废墟下拉了出来,她的小儿子哭着搀扶着她:“母亲,你没事吧?”
妇人浑身都很狼狈+
,像是刚从哪里逃荒出来的难民一般。
“我没事……”她的声音有些憔悴,看着小儿子说:“你这是怎么了?”
小儿子的手臂殷红一片,他含泪的说:“刚刚看到母亲有危险,着急过来想救您,结果不小心摔了一跤,所以就这样了,不过您不用担心的,我没事的,只要母亲你没事就好。”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顾金曼怎么会不敢动。
她的眼眶通红,拍了拍儿子的手说:“好孩子,母亲没有白疼你啊!”
两个母子相拥在一起,画面别提有多温馨了。
明明真正救她的人在另一边,而自古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简成希过来的时候就看到的这一幕,厉凌风站在不远处,军装笔挺,他站在河岸边的树影下,那河水在漫天的灯火通明中熠熠生辉,他站在那里,仿佛与如墨般的夜色融为一体,他是那样的强大,月色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可他看起来也是那样的孤独。
厉碎碎喊了一声:“父亲!”
奶声奶气的女娃娃声音划破夜空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
厉凌风转身,在灯火通明处,站着他的妻子和孩子。
简成希拍了拍女儿,厉碎碎大胆的朝父亲跑了过去,小女娃扑到厉凌风的怀里,抬起脑袋看他:“父亲有没有受伤?”
厉凌风摇了摇头。
厉碎碎的小脸露出笑容来:“真厉害!”
厉凌风眸色深沉,看着可爱的女儿:“是吗。”
厉碎碎重重的点头:“嗯!”
不远处的顾金曼和小儿子也重要知道不能继续聊下去了,两个人凑了过来。
顾金曼的目光终于放在了自己的大儿子身上,笑了笑说:“是啊是啊,我看这小丫头说的对,凌风你啊可真是有出息多了。”
厉凌风没回答她的话。
厉碎碎靠着父亲,小姑娘回头看向顾金曼,脆生生的说:“是呀,我父亲可比跑个步都说摔倒的人强多啦!”
顾金曼的小儿子脸瞬间白了!
哪里知道能被一个三岁的小姑娘给怼了呢!
顾金曼看小儿子不高兴了,立刻有些不满的看了厉碎碎一眼说:“小丫头别胡说,当时的情况多危险啊,大家都想跑,会摔跤也是正常的事情。”
简成希正好带着厉沉过来听到了这话。
厉沉牵着爸爸的手,男孩平静的看向她,沉声说:“我父亲就没有跑。”
此话一出,简直王炸。
有人遇到危险只想跑,有人逆流而上。
顾金曼自然也是尴尬的,一向是她应以为傲的小儿子在她危险的时候没有救下她,反而是她一直嫌弃,说是怪物的大儿子不顾危险的来救自己。
这让她的心情很复杂。
顾金曼看向厉凌风,讪讪的说道:“凌风啊,没想到你会来救妈妈,妈妈真的很感动,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厉凌风撩起漆黑冷淡的眸子看向她一眼:“你误会了。”
顾金曼愣住。
厉凌风高大的身躯伟岸挺拔,只有在提到简成希的时候声音带着些许的温柔,他低声道:“是我夫人的请求,看在他的面子上我才来的。”
这声音清晰有力。
厉凌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目光平静无波:“与你无关。”
顾金曼只觉得整个人僵在原地,她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厉凌风,又看向简成希,气急败坏道:“你怎么……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妈!我都那样的情况了,你居然还不打算来救我吗,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危险吗?”
这声声的指控吸引了不少路过的人。
很多人都侧目投来打量和探究的目光。
厉凌风不为所动,男人站在河畔,他的声音冷淡:“多年前,母亲嘴里那只被我掐死的狗,曾经趁我不备,将我的腿差点咬断。”
顾金曼一哽,但她还是说:“那当时这种情况了,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厉凌风低声道:“我去找过母亲,可是母亲那时候只一心照顾刚出生的弟弟,没有理会我。”
她只看到他掐死了狗。
所以骂他冷漠无情是怪物。
兽人的痊愈能力再强,那时候的厉凌风也只是个孩子,若非是自幼精神能力就要比常人高许多,恐怕也不能熬下来。
小儿子看到母亲被指责,连忙站出来说:“大哥,这事情都是我不好,母亲虽然有错,可她毕竟给了我们生命不是吗,刚刚母亲都性命垂危了,你居然还准备袖手旁观,这是我们身为儿女应该做的事情吗,纵使母亲从前有过一些不对,可也不能因此一直记恨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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